房东每天都在冬眠(69)

张毅凡打量着会计，脑子飞快动起来，“我研究过了，但是你们动物协会没有通过。说是违背繁衍本能，而且集中发情的话，其他时间能够更好的工作。”

“好吧。”会计无言以对，“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路过，顺便问下报销的钱什么时候打。”

“票已经贴好了，我一会儿做账，出纳来了才能打钱。”会计看向对面的办公桌，“不过，她请假了。”

“生病了吗？”张毅凡从会计刚才的牢骚话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故意问。

“发情期嘛！人之常情。”会计阴阳怪气地说。

张毅凡笑了笑，“新婚燕尔，可以理解。”

会计没什么可说，低头忙碌起来。张毅凡被晾在一边，自觉无趣，离开财务室上楼。

张毅凡推开办公室的门，笼子里的龙猫听见声音，瞬间警觉。

“刚才我去看女儿，她不在办公室，好可惜。”张毅凡不怀好意地说。

龙猫紧扒在笼子上，盯着张毅凡从门口走到她面前。

张毅凡抬手搭在笼子上，望着窗外一下一下敲着，“她没来上班，是因为她正在跟一条蛇交`配。想想那画面，啧啧。”

龙猫一动不动的望着张毅凡。上次她迷迷糊糊跟向晴擦肩而过，还是张毅凡告诉她向晴来过。

这些年她带着女儿东躲西藏，张毅凡也逐渐退居幕后，没想到二十年后她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张毅凡把她抓走后，除了囚禁她、给她注射各种药物外，暂时还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但她知道，这个女儿，张毅凡是打心底里厌恶的。

当年向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张毅凡后，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会没有生殖隔离”。他惊慌的表情，让向晚察觉到危险，于是她带着未出生的孩子逃走了。

向晴出生在城郊的“自由区”，处于人类社会与野生动物区的交界。这里鱼龙混杂，危机重重，也利于躲藏。

为了生存，向晚白天在家照顾孩子，晚上偷偷外出打工。几个月后，她被人告发，直到张毅凡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她才知道这个人为了找她在网上发布悬赏令。

张毅凡告诉向晚，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对象是院长的女儿。他的人生不可以有污点，向晴就是那个污点，他必须亲手抹去这个错误。

他给向晚两个选择：一是杀死尚未化形的幼崽，二是给它注射最新研制的试剂。

这个试剂是阻止动物化形的，张毅凡对向晚逃走的惩罚，是要向晴永远做一只龙猫。

向晚势单力孤，无法阻止张毅凡胡作非为，亲眼看着他把试剂注射进女儿的身体。

张毅凡在迎娶了院长的女儿后，便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各种挤占动物在人类社会的生存空间。

阻止化形的试剂被批量生产，未经动物协会审批，直接以疫苗的形式大规模接种，后来被动物协会察觉才强制叫停。

随着调查结果逐步公示，张毅凡得知第一批试剂并不能百分之百阻止动物化形，他想到跟向晚生下的女儿。他急忙冲到向晚家，而她早就不住在这里。

张毅凡一边抱着侥幸心理，一边私下寻找向晚。碍于院长女婿的身份，他无法大张旗鼓的发悬赏令，找人的工作举步维艰。

直到冷会长的寿宴…他看到跟向晚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向晴时，他知道那个幼崽不但活着，还长大成人了。

醉心权力的张毅凡害怕向晚报复他，偷偷派人跟踪向晴，终于找到失踪二十多年的向晚。

张毅凡沉浸在巨大的征服欲中，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对母女。他先把知道他所有秘密的向晚抓回来，无聊的时候就拿她试药。

至于向晴，她和冷家的关系让张毅凡觉得，这或许是个搞垮冷家的好机会。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利用这枚棋。

张毅凡回过神，对笼子里的向晚笑了下，“就让她再自由几天吧！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团聚的。”

龙猫听懂了他的话，发疯似的不停撕咬笼子。

张毅凡抬起放在笼子上的手，转身去柜子里找安定剂。

“你是到更年期了吗？动不动就发疯。以前的你，可是很温顺的。就算是弄疼了你，你也只会哭。”

张毅凡用注射器抽了半管氯化钠溶液，推进玻璃药瓶，上下摇了摇。他又将配好的药剂抽出来，推出注射器里多余的空气，单手打开笼子，抓着龙猫的后脖颈把她拎出来。

“别乱动，一会儿针头歪了，我可不管。”

张毅凡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将龙猫按在桌子上，一手举起注射器准备下针。

当当。

“谁啊？这个时候来。”张毅凡不耐烦地自言自语。

他看了看手里的龙猫，又看了看大门的方向，最后还是选择等会儿再注射。

张毅凡把龙猫关进笼子，注射器随手扔在桌子上，亲自去开门。

张毅凡拉开门，外面站着位年轻的研究员，“怎么了？”

“张教授，该给实验对象测体温了。”郑锌是制药厂新来的研究员，张毅凡看他年轻，就把照顾龙猫的任务丢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