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短命疯批大小 姐冲喜后(117)
年轻人就是这样,总以为一个阶段的盛大落幕是结束。
当蝉鸣响彻长街,它们的命数*不过是步入轮回而已。
叮铃铃——
林舒星安静地考完,上车。
今天方奕没有来。
玻璃窗外,许多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家长紧张地挤满街道。
旗袍、马褂,竞相争一个虚无的好彩头。
少女压低眉眼,懒得搭理任何一个人,她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恍惚有几个瞬间,竟也像折射着方奕的影子。
搞得林岚以为她又生病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医生来做了个全身检查。
林舒星很好,甚至有点太好了。
她感受到力量充盈在指尖,写下的弯勾都多了一点锋芒毕露的锐利。
她提笔,写下:方奕。
僻静的医院里。
“老师!!怎么办啊,她烧得更严重了!!!”
少女惊慌失措的找到躲在外面抽烟的姜癸。
她来实习了很久,断肢也缝了不少,但像方奕这样奇怪且危险的病情还是第一次见。
数据一会儿降下去,一会儿又飙升,比心电过山车图还刺激。
方奕的免疫系统杀疯了,整个人的状态混乱得可怕。
姜癸一手掐灭烟头,按住自己着急忙慌的笨蛋学生,恨铁不成钢,“怎么办?你有鸡蛋吗。”
医护人员最忌讳惊慌,尤其是干她们这行的,天天和死神博弈,心态是第一位。
“有!”女孩点点头。
姜癸嘴角抽了抽,阴阳怪气道:“去敷她额头上。”
“啊,是什么偏方吗?”
女孩犹豫着掏出早饭没来得及吃的鸡蛋,“不用给她吃什么药吗,或者急救措施……那我先去试试看。”
“……知道你还问?!”
“出去别说我是你带教哈,我丢不起这个人。”
姜癸额间暴起青筋,劈手夺过鸡蛋,觉得再让她给方奕治下去真能把人治死了。
她走过去,看见病床上的女人冷着一张脸,怀里还抱着一颗微微发光的晶体。
“还有心思玩呢,”姜癸冷笑,吩咐学生,“把杂物拿走,看不得她这么清闲,老娘亲自给她来两下。”
“别。”
方奕微微抬眸,乍然从林舒星的梦境里抽离,溃散的视线一时间难以聚焦。
她压住怀里的梦境石,“不能拿走。”
姜癸挑眉,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抢:“很值钱?这么宝贝,拿过来给我抵医药费。”
一旁捧着病历册的女孩瞪大了眼睛,即使已经习惯了姜癸的流氓作风依旧有点于心不忍。
病床上的女人苍白得像一望无际的原野,她的眼睫是摇曳的芦苇丛,簌簌随着胸膛间秋日的闷雷而颤抖。
但即使疼得有些神志不清,当她给她擦汗喂药时她还是会很认真地道谢。
她压抑的嗓音像卡在竹筒中间不上不上的哨口,风一吹,才飘出一些清晰短促的音节。
人类对疼痛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
这个阈值并不仅仅是一串泛华的数字,而是血肉之躯能承载的极限。
女孩想不明白方奕怎么能这么安静。
往常出现这种情况,患者多半是疼到失声了。
但此时她掀起眼帘,骨节分明的手压着梦境石往里面藏了藏。
女孩心疼地弯下腰,试图让方奕的诉求更清晰一点,却听见她说:
“舍利子。”
女孩:?
方奕低低喘了口气,朝着她们笑了笑。
神经病。
“她说这是她的舍利子。”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是死不了了。
姜癸唇角抽了抽,闻言立刻嫌弃地撤回手,甩了甩,对着边上的女孩说:
“看见没有,高烧致幻了,你就在这看着,要是她自燃了你就抓紧时间拍照,先发SCI,她们要是不收就发去意林。”
“不是幻觉。”方奕回答。
是梦境。
意林素材本握紧梦境石,迷迷糊糊地低喃,“我和她约好了……”
约好了,要在校门外的梧桐树下见面。
她在她的梦境里徘徊,依稀看见摇曳树影间,分明还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她像一团暖光,看不清眉眼,却异常温柔。
女人向方奕招招手,无限缱绻地摸了摸她的脸。
她身上香香的,像江南烟雨中未干的油墨。
又无端令人想起炊烟,袅袅飘过金色稻田的上空。
那是一种……妈妈的味道。
但在林舒星出现之前,一阵风吹过,女人又蓦然消失不见。
只有一片树叶晃晃悠悠落下,落入小布熊的掌心。
她恍然听见一个清澈如水的声音,夹杂在风的呼啸间,飘落到发烫的额头上:
——谢谢。
谢谢你爱她。
……
看着方奕唇角的笑,姜癸十分不爽地啧了一声,用手对着她的脸比划了两下。
没有哪位医生会喜欢这么作践自己的病人,何况方奕这场病来得着实蹊跷。
林家的黑衣人还等候在医院外,如果不是重点单位有持枪护卫,姜癸很怀疑她们是不是要全天候监控在病房。
这些该挂路灯的资本家,难不成觉得方奕孤身一人在Z市,没人撑腰就很好欺负?
姜癸眉宇间的沟壑越蹙越深。
方奕愿意忍,她可不想惯着她们。
权贵又如何?她们背后站的可是军部。
姜癸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指着外面的黑衣人,对一旁的女孩吩咐:
“外面的人再问,就说方奕死了。”
第50章
高考的最后一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