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短命疯批大小 姐冲喜后(150)
“我啊,和你的高尚截然相反,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睡你。”
有什么东西轰一声在耳边炸开。
少年人的青涩和大胆混合在一起,是青苹果味的炮弹,将女人难得袒露的真心牢牢锁定,充满蛊惑性地更进一步。
“你好装啊,手指夹着银币,用这张清冷的脸突然对着我笑。”
她经常透过玻璃往夹娃娃店里看,与其说是在看娃娃,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在看方奕。
粉红色灯光下,女人简单扎着一个高马尾,高挑身形被那可笑的小熊工作围裙罩住,但她搬动那些巨大的娃娃时,白衬衫下会浅浅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
她冷淡的气质和周围格格不入,要上货时总是很主动去做那些体力活,搬动摆放巨大的娃娃,将它们放到柜子的最上层。
上层是用来吸引顾客的。
而方奕总是踩着梯子爬得很高,然后唰一下,潇洒地跳下来。
她就像是这个店里最高级别的通关奖品,但是夹子落下的时候会躲,很难抓。
林舒星不是没有看到过有其他女孩去找方奕要联系方式,她看起来呆呆的,给了店里的官方账号,扫码还能送十个游戏币。
林舒星一度怀疑这是店长的阴谋,但她还是踩了进去,并且反向博弈,把这个大奖给钓了出来。
“那时我就在想,看起来冷冰冰的你抱起来一定会很舒服。”
“我梦到你,在很多次的梦里,有柔软温暖的手臂。”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叫喜欢,也叫——”
林舒星牵起方奕的手,睫毛轻挑,再次咬上了她湿润的唇,那两个混沌的音节在唇齿间相触,最亲密无间、毫无保留的传递。
“欲望。”
第64章
长廊里铺了地毯,踩下去软软的,在短暂相拥后彼此好像也在下坠,坠入柔软的红色果冻海。
林舒星捧着方奕的脸颊,压住她下意识想要去触碰鼻尖的手。
“你是我未来计划的一环。”
“所有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
少女说得很认真,琥珀色瞳孔全然倒映着方奕的影子。
“你是我的……”
心心念念筹谋多时,方奕的降临是林舒星给自己准备的十八岁礼物。
少年人的告白总是炽热,如此强势热烈的逼近,不给她留下任何可以逃避的空间。
原本弥漫着的陈年木质清香完全被林舒星身上的花香取代,摄入香氛太多让方奕感觉鼻子有点痒,还有点酸。
林舒星带着明媚笑意的表情太过耀眼,恍然让她又看见了路口分叉的探照灯。
好明亮,好温暖,她是跃动着的焰火。
拥抱着她的怀抱在发烫,脸颊也在发烫,整个寂寂长夜都燃烧起来。
对于这个世界,方奕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三年,掰着指头数其实也很短暂,还要排除掉混沌不明的童年,迷茫的青春期。
她以旁观者的视角度过了二十三个春秋,在群体性的欢悦中也会跟着勾起一个笑,目睹悲剧时也会触碰到如烟雾般的惆怅。
但这些感情总是很淡,就好像这个世界和她永远隔着一层屏障,她的灵魂轻飘飘飞在天上,俯瞰人间的悲欢。
她写过遗书,准确来说应该是遗产分配。
并不是悲情绝望地想要轻生,她知道生命很珍贵,否则当初历经千辛万苦一遍遍投胎的时候就应该放弃。
只是例行公事般的留下一些保障,应该做什么,留下的东西要怎么处理,和普通的任务计划书区别也不大,权且算作最后的计划。
她存了一些钱,在上大学前独自去开办的银行卡里,虽然不能保证奶奶和妈妈一生顺遂,但养老活下去总不成问题。
保险受益人填的是妈妈,房租的钱预存在了另一张储蓄卡里,白事一条龙已经付过定金,提前下单还附赠连续三年的烧纸钱活动,挺优惠的。
于九凤主持过很多次葬礼,这种事儿也颇有讲究,方奕小时候看过很多次。
那时候还不兴火化,人们把尸体打扮的漂漂亮亮,要在生前常住的村子里转上几圈,最后再看一看这片土地,好走得安心,就不会再想家了。
白事的席很热闹,大棚往水泥地上一支,敲锣打鼓,还有专门哭丧的人。
太吵了,方奕不喜欢那种,也不想要于九凤主持自己的葬礼。
上学的时候她坐大巴离开,她们已经站在外面目送她离开很多次了。
离乡的大巴上老有人在上面偷偷的哭,或者从窗户里探出头夸张的挥别,方奕抱着书包看她们痛哭流涕,唯一能想到的事情是,不知道卖两块钱一包的餐巾纸会不会有人买,还能小赚一笔。
她对故乡没什么归属感,于九凤说她是个小没良心的,没有扎根在黄土地上,便也找不到家,容易离魂。
她总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方奕长大之后就不怎么信了。
最初降生的小村庄印象中总是灰蒙蒙的一片,村头蹲着爱抽旱烟的老光棍,衣服永远脏兮兮的,有人路过就会斜着眼睛去看,笑出一口大黄牙。
从离开村庄的第一天,方奕就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回去。
她在小镇上度过大半个青春期,但不会说方言,即使户口迁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却也不能算是故乡。
故乡,故乡,念起来反倒是废土的那片星空最为符合,毕竟她曾长久地凝望。
在第一次捣鼓出全息投影后,她席地而坐,仰望星空,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