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短命疯批大小 姐冲喜后(220)
夏问洲戏谑挑眉:“凭什么?”
“凭你应该为人民服务。”
“呵呵,我是草寇招安来的,没这么高的觉悟。”
夏问洲摊开手,故意恶心她,“求人办事就这个态度?叫一声姐,这山里有大阵,没人带路你就等着——”
“姐,”女人单手插兜,喊得异常爽快,倒是让夏问洲楞了楞。
她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喊了?
一旦开口,那一点别扭的羞耻感就诡异的消失了,方奕继续面无表情开口:“姐,给我一辆T30,再给我二十万。”
夏问洲:?
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基地里没有T30,也没有二十万,”夏问洲含情脉脉地把头发往后撩了撩,“只有你姐。”
方奕嘴角抽了抽,感觉快吐了:“快点!别废话。”
女人这才让步,从口袋里晃悠着钥匙,开车去了。
直到开出一处关卡,视野骤然开阔,山脚下青砖白瓦的老民房映入眼帘,手机微弱的信号终于恢复。
方奕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看见在置顶消息发来的是一个医院地址,上面还有一通未接来电。
是一个小时前的消息。
方奕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揪住夏问洲,厉声吩咐:“往这开!”
她过于明显的担忧和命令让夏问洲很不爽,但还是任劳任怨地一脚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在蜿蜒旋转的山路间疾驰。
等方奕赶到医院,远远就看见少女独自一人站在急救室外,死死盯着那扇闭合的门。
“对不起,我在外面没信号,你——”
“方奕!”
听见熟悉的声音,少女抬起头,眼中的阴郁不安瞬间蒙上一层泪,扑到女人怀里。
泪水打湿衣衫,方奕察觉到怀中孱弱少女抱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怎么办啊,方奕,我不能再一次失去妈妈了。”
林舒星问得很小声,声音是贴着女人的胸膛钻出来的,蔓开一片湿漉漉的迷茫。
这段时间所有的志得意满都被医院的一通病危电话轻松击溃,在正式坐在谈判桌上、以棋手的身份直接入局时,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
跨越十八岁的界限,她理应成熟、稳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能够处理好所有意外情况。
可等在手术室外,看着人来人往,她在那盏高悬的红灯之下好像又变回了小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再多的钱也毫无用处。
妈妈、妈妈。她只能在心里偷偷的喊。
“没事、会没事的,”方奕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温声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少女点点头,声音越来越闷:“妈妈没有别的家人了,林女士和林清婉在外地开会,她的秘书来了,在办手续。”
方奕注意到她对林岚的称呼又变成林女士了,这种微妙的变化让她心头一紧,只能更用力地抱住她。
少女在她怀中咳嗽了一下,流着泪,声音却很清晰:
“我签不了字,只能写林清婉的名字。”
“医生说,妈妈很早就生病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身职业装的女人匆匆赶来,将方奕拉开,胳膊里夹着文件,左手递上保温杯,右手掏出药品,轻车熟路地喂给少女。
方奕感觉这个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确定的问:“你是……小云秘书?”
作为年轻后辈,这*么喊人挺不礼貌的,但女人并不介意,只是有些迟疑地打量了方奕一会儿,恍然大悟:“哦,是您啊,方小姐,对吗?”
方奕想起来了。
——小云,照顾好她。
她在梦境里见过,在林舒星小时候,林岚也是这样将她托付给这位秘书照顾的。
林舒星本来就身体不好,长时间站在这里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小云本想先扶她去套间里休息,但少女什么也没说,只是执拗地站在门口不肯走。
在一旁看热闹的夏问洲倒是越过几人,大摇大摆地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对着秘书伸出手,“有病例吗?给我看看。”
秘书犹豫着:“还在抢救,报告没有出来,只有过往病史,您是……?”
“我也是医生,第三军区野战医院的军医,”夏问洲笑笑,说谎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她难得正经时这幅音容笑貌倒是挺有欺骗性的。
秘书信了,煞有介事地和她握了握手。
方奕:“……”能不能快点滚。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难熬,除了走廊尽头的时钟,一切都仿佛被凝固了。
少女身上很冷,只有被方奕握着的掌心还有一点温度,琥珀色瞳孔倒映着面前的一切,大部分是毫无意义的白。
叮——
手术室上触目惊心的红灯转绿,林舒星腾一下站起来,由于站得太快,眼前有些发黑,还是方奕及时扶住才避免了让她摔下去。
“哪位是家属?”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面上是止不住的疲倦。
夏问洲多看了她两眼,走到门口,若有若无地往里面瞥,但很快就被护士警觉地挡开。
手术室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让她擅自围观。
好消息是,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至于坏消息……
医生有些支支吾吾,请林舒星单独去办公室聊。
少女挺直脊梁,跟着她往里走,单薄的身形在这一刻又变得很坚强,那些骄傲和志得意满全部被用于填充起勇气。
方奕也想跟进去,但是被和秘书一起被拦住了。
“有点奇怪。”夏问洲说。
方奕现在没心思和她烦,抬眸问:“你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