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短命疯批大小 姐冲喜后(222)
她听见自己下意识,十分生硬地反驳:“不行。”
第96章
方奕的语气太凶,一时间让少女有些愣神。
她从没想过方奕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反驳,毕竟她在她面前一直是很温柔的形象。
方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扯出一点笑容,放缓了语气:“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林舒星考得没那么好,在可选择范围内她们需要综合考量许多,但现在一条最好的通天路摆在面前,就这么放弃实在是……她本可以得到最好的。
方奕不太能理解。
如果说枯燥无味的前半生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大学生活一定能算她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以前她一直试图在书本中寻找答案,那些迷茫的困惑的痛苦的,前人走出的路汇聚成薄薄几行黑白文字,在漫漫长夜中隐约勾勒出未来的轮廓。
而文字是凝固的,环境是流动的。
应试教育拥有固定的框架,打下的是对于世界认识的基石,一步步往大海里堆砌石块,然后五湖四海地汇聚在一起。
大学是,无数种可能性。
林舒星垂眸:“我不喜欢宴京。”
“是因为林阿姨的病,对不对?”
有些话不应该挑得太明了,接到宴大电话的时候少女明明也很高兴,其他大学的邀请宣传她根本没听。
林舒星总是装作满不在乎,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将弱点暴露出来。
乍然被人这么戳一下,她便像刺猬一样竖起自己的刺,抬起的眼神沉淀着太多方奕看不懂的情愫,冷冷开口:“我清楚我想要什么。”
这种眼神过于漠然,即使面对面交谈,却有一瞬间好像彼此相隔很远。
“你还太小了,星星,很多现在在你眼中看起来很严重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办法——”
少女抬起手,就像她在谈判桌上做的那样,皱眉道:“方奕,这不是商量。”
“……”
少女年纪轻轻便习惯了在商业中心叱咤风云,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点坏习惯,滔天权势总会滋养出一点不容反驳的轻蔑。
方奕的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垮了下去。她要以什么身份对她进行说教,一个徒有其名的未婚妻?
她看出来了,林舒星现在不想被当做小孩,小孩是一种无力感,她曾经在那样担惊受怕的状态下失去了温千雪。
第二次遇到这种事情,少女已经很无助了,她实在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对她多加指责。
林舒星说:“Z大也不错。”
省内Z大确实不错,可也要看和谁比。
方奕在沉闷的痛苦中有点想笑,和宴大相比,谁还不是个二流。
看见方奕又不说话了,少女的鞋尖转了转,咬着唇,矜骄地抬了抬下巴:“我留在Z市,你不高兴吗?”
方奕:“……”
她膨胀的负面情绪忽然就被少女湿漉漉的眼神戳出一个洞,从漏洞里开始泄气,一下子连胸膛间压着的空气浊气都所剩无几。
她应该高兴吗?
“林岚应该快到了,等等再看吧,我出去上个厕所。”方奕含糊着岔开话题,逃难似的匆匆跨出去。
她倚着白墙站了一会儿,骨裂的地方像是要发芽了,一阵钻心的痒,掐得指尖发白都难以缓解。
路过的护士看她脸色不太对,轻声问:“您需要帮助吗?女士。”
“没事。”
“她没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方奕抬眸,看见夏问洲笑眯眯地凑在边上,心情极好的样子。
“……你怎么还在这?”
夏问洲挑眉:“任务没完成,我怎么走。”
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根烟,递给方奕,“来一根?”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竟然已经自顾自在医院里拿出了打火机,方奕想骂人的心情逐渐达到顶峰,很想对着她来一拳。
或许这就是她的目的。
然后她们就能正大光明的打一场了。
方奕转身就走。
“喂,去哪?”
“去死。”
“哈哈,真巧,顺路啊。”女人又跟了上来。
方奕走,她也走,方奕停下,她也停下。
方奕忍无可忍,冷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会和你打架的,我打不过你,行了吗。”
哄小孩儿一样。
夏问洲摊开手:“我也没有欺负残疾人的习惯。”
看见女人冷淡的脸上明显攀上一层浓浓的不爽,夏问洲乐不可支,“真生气了?”
“好了好了,别气,我是来帮你的,你去死了我们的全息项目怎么办。”
“大科学家,看看这个。”
夏问洲咬着“大科学家”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轻佻,顺手将几张纸塞到方奕手中。
在废土世界科研者是非常受尊敬的,即使现在方奕也十分尊重科研人员,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得上科研二字。
这是一份病例,何庄的病例。
方奕瞄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何庄迟早是要死的,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林心佑的病例。
夏问洲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幽幽开口:“我小小的运作了一下,但是拿不到那个女人的,说是被调走了,只拿到了这个,是她丈夫何庄的。”
“所以?”
“你仔细看看。”夏问洲将病例翻到最后一页。
何庄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病因是心率衰竭,前段时间林心佑经常来医院照看她。
这些方奕都知道。
但最后一页是另一种病症,上面显示何庄最初住院是因为脑子里有虫,正在蚕食他的大脑,这种症状已经长达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