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短命疯批大小 姐冲喜后(258)
我爱你,是非常非常爱你。
“我知道。”
少女抬起下巴,不管不顾地再次吻上去。她不要轻飘飘的蜻蜓点水,不要水珠能从逼仄的缝隙中滑落,不要克制,不要压抑,她要密不可分,要彼此交缠共振,将灵魂的一部分嚼碎咽下去,柔软的、汁水四溢,就像吃掉一朵花儿那样简单。
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医院的消息会从偏僻小镇飞向四面八方,不久后各怀鬼胎的人们就将如污水狂澜涌向她们的容身之所,又或许只在下一个呼吸,子弹就会击碎玻璃,将一切都炸成灰烬。
即使世界末日,又有什么比接吻更重要的事情呢?
女人身上清冷的气息彻底将林舒星包裹,她的手腕慢慢下滑,将少女完全抱起来,顺着她惊讶喘息的片刻更深邃地掠夺,连同最后一点空气一起。
林舒星在绝对安静中甚至听见了自己紊乱的喘息,只是一个吻,竟然就让她浑身发软,断断续续的呻/吟异常甜腻。
该死,方奕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技术这么好?
她现在只希望所有扫兴的人都自觉去死,不要惊扰这一寂寂往下流淌的粘稠夜色,可随着女人抚上发丝的亲昵举动,视线也开始模糊。
少女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挣扎着握住方奕的手,恼羞成怒地喊:“方奕!!你干嘛?”
在头晕目眩中那一点被压在心底的恐惧和不安一齐涌上心头,她原以为方奕递给她的那把枪是并肩作战的意思,但女人只是垂眸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正确地开枪,然后将漆黑枪支藏进花束里。
铃兰被小心抽了出来,垂头丧气地躺在地面上,不甘心地流了好多泪。
方奕那一点藏在刻意温柔下的独裁终于暴露出来,即使语调放得再轻,也遮掩不住强势的本性。
“会没事的,晚安。”女人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点上红发少女润泽的唇,轻轻笑了一下。
白得有些寡淡的女人给怀中少女套上一件借来的连帽衫,悉心将她的长发重新扎起来,指尖温柔地抚过发丝,收拢,慢慢藏进灰色帽子下。
门把手悄无声息转动,锁芯发出轻微碰撞声。
片刻喘息后,白色大门无声被推开,屋内空空荡荡,晚风从窗户浇灌进来,唯有几张小面值钞票在风中晃晃悠悠落下。
袖口下的枪管缓缓垂落,乌黑的枪口反射着昏黄灯光。一行人无声逼近窗沿,目光像毒蛇盘桓,阴桀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眯起,寒光从无机质的深邃瞳孔里一寸寸渗出来。
医院的出入口总是堵车,几辆黑车停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病毒和难闻的消毒水味。
雨幕噼里啪啦抖落,飒飒秋雨顺着风衣粘稠的坠下。
黑暗中,一双清明眼眸随着枪口一同抬起。
轰!
……
一夜骤雨过后,Z市乍然入了秋。
林舒星在自己的卧室内醒来,入目是熟悉的屋顶,荡漾着一圈圈橘色水波纹的房间仿若置身海底,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林清婉担忧地守在床侧,高兴地喊起来:“姐姐,你醒啦!你睡了好久……”
林舒星不耐烦地打断她:“方奕呢?”
林清婉捂住嘴:“方奕?谁是方奕,姐姐,你发烧刚退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头疼?”
她的演技向来自然,但此时有些用力过猛,带着一种微妙的雀跃。
林舒星冷下一张脸:?
“林清婉,你有什么毛病,让医生给你检查。”
她径自掀开被子,跳下床,厚重窗帘隔绝了日光,她浅浅拉开一角,看见原本种满鲜花的金色庭院里空无一人,紧闭的大门外隐隐透出绿色帽檐。
“方奕在哪里,外面的人是干什么的,让管家来见我。”
林清婉压住林舒星的手腕,温柔且不容抗拒地将帘子放下,低声说:“妈妈还在宴京开会,由我代行家主职权,姐姐。”
林舒星拧起眉:“回答我的问题!”
林清婉的目光飘向一边,轻轻道:“她闯祸后被军部带走了,外面的人也是军部留下来的,说是要暂时封闭庄园。”
“啊,不过不用担心,这也是我下达的禁令。”少女转了转手指,补充。
“闯祸?”林舒星心中一沉。
“是呀,方奕杀了宴京来访的官员,李建熙。”
“……?!”
林舒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作为宴京李家九位竞选者中唯一的男性,他非常高调,恨不得把家族的族徽像猪肉合格盖戳一样纹在脸上。
他是个十足自大的蠢货,政绩也说不清是从什么地方抠出来的。
林舒星之前嘲讽李斯年时就曾拿这个人作为攻击点,觉得所谓的宴京李家也不过如此,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个厉害的妈,又占了一项性别优势,好在内部开会时在名字后面标个(男),像吉祥物一样摆在那里。
急不可耐的猎人死了,这场围剿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过混乱,让人根本无从分析求证。
“李建熙在伊甸园买了很多杀手想暗杀姐姐,”林清婉覆上林舒星的手背,紧紧握住,幽幽道:“所以他、他们,死在了这片土地上。”
“姐姐,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方奕让我照顾好你,根本不需要她假惺惺说这句话啊,她的表情真是……”
恶心。林清婉把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缓缓把下巴抵在少女的肩膀上,贪婪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她的气息刻进骨子里,软声呢喃:“姐姐、姐姐,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