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2)
“您家里三个月前有亲人离世吗?”川录闲收回放在唯因身上的目光,转而脸上带着些歉意地看着刘宣玲。
刘宣玲先摆手示意川录闲随便问,再转着眼珠思考这个问题。
她的认真程度像是把隔天远的亲戚都考虑了进去,回忆的时候也不断摇头,直到她摇了快不下十遍头,才终于确定:“没有。”
川录闲闻言动作停住了半秒,像被抽帧似的。
她马上又接上动作,对着刘宣玲开口:“好,知道了。”
刘宣玲又要说什么,连手上姿势都摆好了,她正要开口,大门却传来哐哐的拍门声。
“王阿姨你快去看看,什么人这么敲门啊?”她扬声叫保姆阿姨去开门,说完就又看着川录闲,“不得不说这有些人就是不讲礼貌哈,到人家家里敲个门都不肯轻声敲。”
她克制地翻了个白眼,端起豆浆就要喝,双眼却在瞬间里放大两倍。
“儿子?!”
她放下杯子,动作太大让豆浆都洒出来,黄白黄白的豆浆围着杯底浸了一圈,香味也悠悠地腾上来。
唯因吸吸鼻子,看见刘宣玲急哄哄地起身去管儿子之后才开口:“你为什么要问她三个月前有没有亲人离世?”
川录闲端起豆浆润了润嗓子,这次她倒是没端错。
“因为除了自愿待在一个人身边之外,残魂还可能是被迫待在一个人身边。”
“被迫?”唯因疑惑。
川录闲放下手里的杯子,侧身往刘宣玲的方向看。
“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儿子?”刘宣玲和保姆阿姨一起把浑身酒气的男人拖到沙发上,不过她嘴上内容在质问,语气却还是不舍得骂狠了的语调。
男人瘫倒在沙发上,长手长脚的瞬间占满半个沙发,他脸上潮红,人中有些泛青,应该是新长出来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剃。
这个时间以这么一副样子回家,看来是喝了一个通宵。
川录闲收回视线,把刚才的话接着往下说:“生来魂魄就缺损之人,如果还有至亲在世,那她死后就只能跟在至亲身边,除此之外,哪里都不能去。”
她说完话敛了视线,口中似乎是叹了口气。
“什么人会生来魂魄就缺损?”唯因望着川录闲,眉头又皱到了一起。
川录闲抬手在她眉心揉了揉,直到皱褶消散。
“原因很多。”川录闲收手,轻轻摇头说自己没办法确定。
眉心间冰凉的手指抽走,唯因微不可查地往前倾了倾身,反应过来后又顿住。
“但是她说没有亲人离世。”唯因故意往后靠。
川录闲眼见唯因的动作,嘴里溢出一声轻笑。
“刚才只是一个猜测,别当真。”
第7章 奶黄包,甜的。
那个男人身上的酒气太过浓重,沙发和餐厅隔着不近的距离但唯因还是能嗅到丝丝的酒味。
闻上去有点苦,又有点呛。
她用肩膀碰碰刚说完话的川录闲:“你喝过酒吗?”
“喝过,”川录闲点头,“怎么了?”
唯因眨了两下眼,求知欲又露出来:“好喝吗?”
川录闲咧开嘴笑,没有回答她,而是先抬手摸了摸早上随意扎的丸子头。
“你以前没喝过?失忆应该不会把酒的味道也忘了吧。”川录闲放下手,略微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要是到死了都没喝过酒,那她还挺乖。
唯因歪头,沉思了一会儿后又抬眼看着川录闲:“应该,没有喝过。”
“那你想喝吗?”川录闲脸上挂着笑看唯因,话说完却自我觉得奇怪。
这感觉,就像是她在故意带坏乖乖女似的。
川录闲笑容收了两分,视线凝到唯因脸上又细细看着,无声无息的,直到触到眼前人的目光之后才收回去。
她才不是乖乖女。
“想。”像是印证川录闲的想法,唯因点头,甚至眼睛里都有些好奇得过分的光彩在闪烁。
“那你想着吧,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川录闲转头靠上椅背,目光也放远,整个人神色沉静下来像是想起什么往事。
唯因还想和她说些什么,余光里却瞟到刘宣玲迈着步子过来,于是只能闭嘴当起‘哑巴’徒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耽误了一点时间。”刘宣玲把儿子搀扶回房间之后又急匆匆地回来,额上都出了点点汗珠。
她抬起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半秒后轻啧一声才把手放下去。
川录闲回神,她把目光放到刘宣玲身上:“令郎很喜欢喝酒啊。”
“年轻人嘛,总要有点爱好,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问题,偶尔喝一点也没什么。”刘宣玲抬手把额头上的汗珠擦了,嘴上给儿子辩解。
“确实,是要有点爱好,”川录闲点头,在看到刘宣玲把气喘匀了之后又开口,“那我们接着说?”
“行,您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川录闲牵起一个微笑,冲正在喝水润嗓子的刘宣玲缓缓开口:“您家里就只有令郎一个孩子吗?”
刘宣玲喝水的动作顿住。
唯因掀起眼皮看川录闲,想伸出去戳她腿的手指又收回来安安静静地蜷曲在掌心里。
“这有什么关系吗?”刘宣玲放下水杯,扯了张纸擦掉因为刚才一瞬间的顿住而不小心流到脖子上的水。
“有关系,”川录闲看刘宣玲还有些疑惑,便直接往下解释,“您和您的先生、儿子我都已经见过了,但如果您还有其他孩子的话,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我就无法知道这三个月来让你们睡不好觉的女鬼到底是谁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