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27)
其实面上说不偏心,总归也还是会偏向一点相处最久的人吧。
不难想象川录闲心里是何等的鲜血淋漓。
听见她的问,川录闲往旁边跨了半步:“一根,没抽几口。”
看见她往一旁,唯因跟着她挪。
川录闲皱眉:“你别过来,不好闻。”
唯因不听,反将鼻子凑到她下颌处,浅浅嗅闻了几下,带着点点温热的气息落到皮肉上,猫尾巴在挠一般地痒。
烟味在被嗅闻,而川录闲亦能闻到唯因发丝上的香味。
不知道哪个牌子的洗发水,有些闷,不带掩饰的香,扑面而来,灌进鼻腔之中让人恍若听见了夏日里的鼓噪蝉鸣。
一声一声,将理智瓦解。
神思眩晕,无意之中,两人陷入真空般的安静。
吸了几下鼻子,唯因退开,看着有些怔愣的川录闲说:
“你身上的,就还挺好闻的。”
不知是不是出于爱屋及乌,她觉得川录闲身上的烟味都带着甘甜,像是甘草被焚烧时烟灰味中夹杂了一点天然清甜。
让人上。瘾,让人想靠近。
她说得真挚,漂亮的眼睛望着川录闲的双眼,上挑的眼尾中含着关怀。
她在用眼神问:“你还好吗?”,又在用行动说:“我陪着你吧。”
她整个人都在告诉川录闲说:你并非一个人,你还有我知道你的烦闷与纠结。
噔——
状似在拨动琴弦,悠远泛音将摇摇欲坠的理智搅成一片迷乱。
天朗气清里,破土的想法迅速生长。
川录闲对上她的目光:“唯因。”
语气极轻,比空中尘粒还要若无实感。
唯因不知她的意图,歪头问:“嗯?”
“我如果带着烟味亲你,你会生气吗?”
极致的安静之中似有烟花炸响。
这是,什么,意思?
唯因眼中茫然,脑子停止思考,耳中只有自己越来越快像是密集雨点一般的心跳,四肢恍若已不受她自己支配,变成了被川录闲一句话浸湿得不成样的棉花娃娃。
没能力思索,她跟着本能摇头:“啊、啊……不、不会……”
“那好。”川录闲收回视线。
“你要、你要干什——”
疑问的话还未说完,却不料腰已被眼前人紧紧揽住,一只手从她脖颈滑到脑后,掌着后脑近乎强迫地让她抬头!
“川——”
称呼只说了一个字,名被这人自己含进唇齿。
连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留给她,温热欲。望直直探入。
唯因瞪大双眼,再说不出话,耳中是无边的空寂,脑子里像是有冰山相撞。
她一定是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认为现在川录闲正在吻她,并且是以一种——
不留余地,极尽索取的姿态。
第67章 唯因依然“活着”。
唯因之前做过一个梦。
按理来说做过的梦在第二天醒来就该忘了,但那个梦太过糜艳,像在她脑中处处开满带着露水的石榴花。
那般场景,无法忘却。
如无形欲海化为实体,在声声吟叹之间,让缠绵二人共同沉溺。
她记得,那渐渐沉没的开端就是这样一个吻。
不听,不看,不管,不由分说,不给她任何反抗机会的一个霸道而又温和的吻。
像是夏天夜晚里没有任何预兆,径直从那晴朗夜空里落下来的骤雨,劈头盖脸,倾泻而下,将空中灰尘通通打落,一呼一吸之间便能让人浑身湿透。
不讲道理,只管自己舒坦的雨。
世界里只剩雨声,这是她窒息的开始。
梦中时间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是被吻了多久,好似是从第一场春雨到除夕夜时落进古井的雪,又好像是从上古神灵造出人间到星辰陨落宇宙崩毁。
那是没有尽头的纠缠,让她以为,天地间只剩她们两个人。
她化作攀附的蔷薇花,在骤雨之中扒紧让这摧残劫难来临的罪魁祸首。
却让恶劣情绪萌芽,雨逐渐蔓延。
白玉手轻抚过陶瓷素胚,润白腰颈被丈量,软玉从指缝间溢出,喉咙里有似叹似呻的回音。
抓住了一把雪。
秋日暖阳下颇为乖觉,似是地底清泉凝成的带有草莓甜味的冰雪。
而雪在颤抖,在融化,炽热来源将她化成春水。
越来越窒息,脑海中的香。艳都在眩转。
肺腑中漫灌进甘甜的雪草味,此前魂牵梦萦俯仰皆求的的一丝一缕,现在完全将她包围,将她诱进圈套里。
烟草恍若在她口中焚烧,灼心的热将气力抽离,索取的唇舌让她变成一滩烂泥。
早已无法呼吸,现在,彻底窒息。
神思濒临晕厥。
她快要在梦里死去。
再不推开,她怕是真就要再死一次了。
唯因在混乱里找见一丝理智,双手软绵地去推川录闲的肩。察觉到她在叫停,川录闲顿住动作,缓缓抽离。
纠缠的舌尖终于分开,离去时,还在不舍一般在嘴角轻抵。
又一阵酥麻,唯因本就瘫软,这下更站不住,只能双手继续搂紧川录闲的脖颈,将全身重量都挂到这人身上。
脑袋埋到眼前人颈侧,唯因抓紧时间大口呼吸。
从窒息边缘回来,竟觉空气都含着甜。
“我……我没……没力气了……”几秒后,唯因出声。
却没料到本以为自己缓过来了,但开口时还是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柔弱模样。
显得她娇气万分,连接吻都受不住。
心中有些羞恼,唯因轻咬自己肿胀了几分的下唇,决定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