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72)
说着话抬起右手两根手指比了个“二”,晃一晃,接着说:“你知道为了谁吗?”
川录闲轻轻推开琴凳,起身要走。
见好不容易见了第二面的人要跑,时欢赶紧跟上她的脚步:“为了你呀~川老板怎么连个微信都不肯给,连全名也不告诉我,你之前说你是喜欢女生的呀,虽然不是说是个女的你就得喜欢,但你好歹看看我,我长得也不差,包里也不缺钱,哪里差了嘛~”
抬手理一下衣领,川录闲停住脚,一手捻着那朵山茶,一手撑上钢琴,沉下脸色看眼前的人。
看她停下,时欢照做,依旧目光炯炯。
斟酌两番,川录闲用舌尖顶一下上颚,而后说:“抱歉,我没有那个想法。”
“你至少得把微信给我吧~”时欢把手机拿在手里,往前递。
盯着时欢贴珍珠的美甲,川录闲偏过头,笑了一下。
很短促的一声笑,摆明了是在无奈。
真好看~时欢嘴角抿起来,心里冒粉红泡泡了。
食指在钢琴上轻敲,川录闲混着笑的尾声道:“你要是叫时西,我还能把微信给你。”
对面的人先愣一瞬,而后反应过来:“你喜欢周时西啊?我也挺喜欢她的,她好漂亮——不过没你好看,不过不过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去线下看她呀。啊对了我这里正好有两张她那个新电影的首映票,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一起去啊~”
窸窸窣窣一阵,时欢从包里翻出两张纸质票。
展开拿在手里,她眨眨眼:“喏,没骗你吧?”
“……没有。”
僵持住。
漫长的五秒过去,川录闲不想再与她纠缠,决定放弃这位“资深会员”,转身往楼梯走。
从小就不认识“放弃”这两个字。时欢噔噔噔追上她。
“川老板~那那那你告诉我你全名叫什么嘛……”
川录闲闭嘴不言,长腿一迈跨过大堂到了楼梯下。
距离拉近,面容变得清晰。
许泉的笑容淡下去,又升起来,最后发自内心地笑了两声。
原来是这位姐啊。
这姐真挺好笑的,在家里的时候不说困了吗?怎么现在又花枝招展地出现在这儿了?来巡店的?笑死,来抓唯因的吧。
真够迅速的,还有时间翻衣柜,来的路上油门都踩冒烟儿了吧?
心里揶揄着,她偏头看唯因:“这是你朋友的餐厅啊?”
“啊我、我不知道。”唯因连连摇头。
许泉点点头表示了然,而后说:“确实惊为天人,尤其她这身西装,比在家里的时候好看多了,对吧?”
你问我干什么?唯因视线在空中乱飘,不回答。
不过川录闲当然是好看的。
也一贯的招蜂引蝶。还专招漂亮多金的花蝴蝶。
几句话的时间,花蝴蝶追着川录闲上了楼梯,细鞋跟的声音清脆,哒哒哒几下就到了许泉唯因站的地方。
小平台上一下拥挤起来,川录闲站定,视线略过唯因落到许泉身上,许泉靠着栏杆,笑笑当回应,花蝴蝶把包往手肘一拉,双臂抱起来,深棕色的眼珠子溜溜转。
目光在唯因身上停留半刻,随即挑眉向着许泉问:“哟!这位是谁啊?泉儿介绍介绍?”
这大美女,啧啧啧。时欢在心里感叹。
闻言,唯因瞟一眼川录闲,后背开始冒汗了。
川录闲很正经,多一个眼神也没有,脸上挂着很商务的笑。
许泉盯着时欢,没回答,只问:“来这么快?你真飞过来的?”
“我正好在附近见客户呢,刚见完就看到你发给我的消息了,”时欢挪挪脚,凑到许泉耳边,“今年过年我必给你家八辈祖宗都烧一个亿的纸。”
“谢谢啊。”
敷衍完毕,许泉看着面前一言不发仿佛是个希腊雕像的川录闲,笑说:“川老板,好巧啊。”
“嗯?巧?”什么意思?时欢撩撩头发。
没人理她。
“嗯,”川录闲点点头,“是巧,没想到你们来这儿吃饭。”
“喂!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许泉你别告诉我你之前认识她啊!”时欢克制且咬牙切齿地质问。
依旧没人理她。
“吃得好吗?”川录闲手上一转那枝山茶。
“还不错。”
“那就好。”
没人说话了,时欢死瞪许泉。好啊好啊交友不慎,说话都不理她的。
餐厅再次开了留声机,时欢收了视线,心里编辑着绝交消息,正要开口向川录闲说话,却见这人终于有动作。
脚下往前迈半步,川录闲抬手,把那枝山茶递到唯因面前。
诶?时欢呆住。
唯因张张嘴,没动。
再等了两秒,川录闲开口:“不要吗?”
“啊我……要、要。”
颤着指尖接过,唯因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时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索和疑惑,似有温度一般,将要把她的灵魂都看透。
偏偏川录闲还补一句:“那我先回家了,玩儿的开心。”
“好、好。”
听见唯因回答,她冲许泉和时欢笑笑,随即提脚走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她一朵花呢?唯因望着川录闲的背影,屏蔽掉世界的声音。
为什么要在许泉和时欢的面前给她那枝山茶?
为什么要说“先回家了”,给旁人留下无尽的遐想?
穿那么好看,难道不应该来上演一些霸总桥段吗?难道不该按着她的脖子亲吻过后对着旁人说“我的女人你也敢肖想?”吗?
为什么不呢?
是因为她不是她的女人,还是因为觉得这样太过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