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83)
她又开始烦了,从接到施听云的电话就开始烦了,当时就想抽一根,但想着要去医院就忍住了,刚在家里听唯因再冲她撒娇,那股劲儿就再上来了。
至于为什么烦,她不知道。
因为想亲唯因但被打断吗?她承认当时确实有那么一点不爽,但没多久冲动下去了就觉得没什么了。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师父吗?
“大逆不道啊川录闲。”她轻嗤自己。
可好像,事实是这样的。如果她还喜欢师父,那她该待在家里赖在她身边,但是她现在觉得有点烦,所以她不喜欢师父了,她对师父只有师徒情了。
对,不喜欢了。
彻彻底底的,不喜欢了。
她花三年,消磨或是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那现在怎么办?”她换一个问题问自己。
唯因会不高兴吗?会吧。怎么办啊。要哄她吗?可是自己对唯因又是什么感情?想清楚了吗?唯因对她又是什么感觉?看清楚了吗?
是喜欢的吧?她对唯因,唯因对她。
是吗?
脑子里接连蹦出问题,川录闲心烦意乱,看看时间已经在这儿站了将近十分钟,身上烟味已被冷风吹散得差不多,弯腰提起东西,转身进小区。
到大堂,进电梯,到家门口,她看着门锁想了几番。
好像该把密码换了。之前忘了。
决定下来这件事,她按上把手,进门。
现在已经快要五点,郑阿姨来了,鞋子规规整整摆在门口的垫子上,她顿住,想起中午时候郑阿姨才对她有过的误解,抿抿嘴,扇几下睫毛,往里走。
厨房里有做饭的声音,到门口一看只有郑阿姨一个人,再转头朝客厅里望,一个人影也没有。
走几步把袋子搁到岛台上,还没等她出声问,郑阿姨就在窸窸窣窣的声音里握着筷子回身看她。
“回来啦?”郑阿姨随口招呼一句。
川录闲将水果拿出来,边动作边回:“嗯……那个,唯因在房间吗?”
听见她说起唯因,郑阿姨嘴角不自觉往下撇,语气都奇怪了:“在房间的呀,我去敲门还听见她好像在哭的咯。”
“她哭了?”川录闲停住动作。
“好像咯好像。我来的时候没看见她,就看见另一个女子在客厅,还以为走错了嘞,那个姑娘请我扶她去房间,我扶完了出来路过因因的房间听见像是有哭声,就敲了敲门呀,结果就听见因因瓮声瓮气说她没什么事,让我不要担心。”
“好可怜的呀!”郑阿姨拿着筷子愤愤。
川录闲干咽一下,开口道:“我……崴脚了的是我的……老师。”
“哦~那你老师肯定很严厉的咯,把因因都说哭了嘞……”
哪里有那么漂亮的老师咯,她空余时间就看小说,对这种场景熟悉得很,百分百是初恋白月光回来耀武扬威了呀!
郑阿姨明里暗里为唯因打抱不平,说了这话后转回身去拿筷子拨弄锅里的酥肉。
活脱脱一脸不想跟渣女说话的神色。
还是泉泉好的呀。她背着川录闲嘟囔。
川录闲被一通弯酸,哑口无言,想了想,只好把水果袋子打开,让郑阿姨待会儿洗出来。
“知道了呀。”郑阿姨点头。
踌躇几番,川录闲提起装着饼干的袋子往唯因的房间去。
走到门口,敲门,等了快要十秒钟都没人来开门,川录闲思索两转,轻轻转动把手自己开门往里走。
房间里窗帘大开,唯因坐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双手缩在袖子里对手指头。
听见开关门的声响了,但是没转头,只让脚尖隐在拖鞋里动了动,视线在指尖上停留几息,而后又转头,却是往窗外看。
手边的小桌上有几团纸巾,还有被撕碎了的纸巾条条。
川录闲提着袋子走过去,直接在她身旁的地上盘腿坐下。
觉察出这人席地而坐,唯因终于舍得转过头来看她:“……你坐这儿干什么?”
这下看见唯因的脸色了,眼眶红透了,鼻头也跟上了腮红似的,脸颊渗出水蜜桃般的粉,双眼里水盈盈的一对儿琉璃珠,一张脸上像是之前风靡过一段时间的惹人怜爱妆。
看一眼就怪让人心疼的。
川录闲望着她:“哭了?”
听见这话,唯因撇撇嘴,又将脑袋转向窗外不看她。
“没有。”她拿起一张纸巾在手里慢慢撕。
“那怎么眼圈儿红了?”
“被风吹的。”
瞟一眼窗户,川录闲回:“没开窗。”
“哦,没开就没开。”
“那怎么被风吹?”
“川录闲!”唯因双手往自己身上一砸,回头瞪她。
川录闲挺直脊背:“在。”
将手上纸飞飞往这人身上一甩,唯因抱起双臂斥她:“你有病是不是?”
接过用来攻击自己的“武器”,川录闲不说话,只笑。
见她被骂了之后是这般神情,唯因又又把脑袋转开,嘴上嘟囔:“神经……”
目光在窗外一片白上飘了飘,她复而低头,声音少了前几句的不悦,剩下漾着的娇,外加几丝“告状”时的欲语还休道:“施总不喜欢我……要不然、要不然我自己出去住吧,免得让她养伤的时候还不高兴……”
“你自己住?”川录闲皱眉。
唯因轻轻点头:“嗯……我之前在潮东不是也有自己住过吗?就当……就当这次是我不好,必须一个人住就好了呀……”
“不行。”
“为什么呀?”唯因动动脖子。
“你又没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