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96)
进门坐到沙发上就瘫了,整个人陷在沙发靠背里,眼下飞起醉酒独有的潮红。
安静待了两分钟,川录闲烧好热水,兑上一小半凉水在杯子里,估摸着应该不太烫,才端着杯子朝沙发走去。
坐到施听云身边,她说:“师父,喝点热水吧,会舒服一点。”
施听云微微转过身子,向着她,一手搭在靠背上,脑袋枕在手臂上,看着她,说:“不、喝。”
语气和不愿意吃药的小孩儿似的。
“您……”川录闲被她这回答噎住,“……好吧。”
倾身把水杯放到茶几,川录闲抬眼看一眼墙上的挂钟,见现在已经将近零点,落地窗外的夜色比晚饭时更像砚台中的墨。
回头看见施听云身上衬衫西裤,一思量,问:“师父,您要不换成睡袍?”
“嗯。”施听云这下同意了。
“那我扶您去房间。”
川录闲站起来,半拖半扶地将施听云转移至卧室的床上,而后打开衣柜,拿出酒店准备的睡袍。
拿着衣架转身,看见施听云坐在床边,双手撑住床沿,微仰着头很安静地看她。
以一种和“施总”这一层身份截然不同的眼神和神色。
她被人唤作“施总”的时候,总是在俯视,因为她有资格来俯视众生。而现在,她仰头去看川录闲,眼底有星星点点的被揉碎了的光。
看清她的神情,川录闲垂下眼睫,偏开头。
干咽一下,她把睡袍放到施听云身边,道:“那我先出去了。”
像逃一般,说完话就连忙抬脚要出门去。
“川录闲。”施听云喃喃出声。
没能逃掉。川录闲脚下转一百八十度,回来:“您有什么事?”
施听云眨眨眼,眼里有些许懵怔,她缓慢地动一下眼珠,目光投到川录闲眼中,声音浅淡得似是飘在空中:“可以帮我换吗?”
闻言,川录闲僵了半边身子。
可以帮我脱吗?她很怀疑施听云更想说的是这句。
真的醉了吗?她开始怀疑眼下这境况。
心中无数猜测闪过,她一个个思索再一个个否定,半边身子从僵到麻,无法自控的酥麻颤抖自手指尖开始往上攀爬。
双唇开合几次,她终于开口:“这个……这个、还是您自己来吧……”
“可是我自己换不了……”
施听云这样说,而后像要给眼前人一个证明似的,双手抬起在衬衫扣子上摸索试图将这扣子解开,但手指止不住地抖,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又一次失败后,她看着川录闲,声音里带着不被相信的委屈:“真的……我没骗你……”
怎么办?川录闲发现自己这一个月来问了自己很多遍这个问题。
也发现自己还真是容易被人拿捏。
握了握垂在身边的双手,川录闲微不可查地叹出一口气,颈侧的美人筋轻轻抽动——上面还有施听云印下的浅淡唇印。
再向前一步,蹲下,说:“您坐好。”
施听云垂眸看她,下颌在微微颤栗。
换了个姿势单膝跪到地上,川录闲抬手到施听云胸前,修长指节从系着的第一颗扣子开始,缓慢而轻柔地往下解。
曾经施听云有想象过,川录闲在解开她的衣扣时会是怎样的神色。
会害羞吗?会脸红吗?会手抖吗?会想看又怕冒犯她从而只敢时不时瞟一眼吗?会在还没解开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始摸或者揉吗?
应该是会的吧,毕竟川录闲之前连看她一眼都会让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应该是会的吧,毕竟川录闲之前连在梦里都在叫她的名字。
“川录闲……”施听云低着头,两手捏着床沿,指腹因为用力而有些发青。
川录闲没回答,沉默着将她的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扯出来,再起身,把这绒面衬衫从她*身上扒下来扔到一边。
所幸施听云在衬衫里还有一件高领内搭,白杏色的。
收手摸摸自己的前腹,施听云扭头向川录闲望去:“这件也要脱掉……对吧?”
很想说不对。川录闲坐到床边。
她捞过睡袍放到自己身边,再一手撑着床往里挪半米坐到施听云身后,随后两手揪住这人腰间的衣料,在要往上提时,闭上眼睛。
听觉被放大,她听见手中布料摩擦的声响,伴随着细小的静电噼啪声,还有施听云被迫抬起双手时的一声若有似无的哼哼。
不过几秒,施听云的上身几乎光。裸了。
川录闲依旧闭着眼,随手将内搭一扔,摸到早已放在手边的睡袍,抖搂两下便往施听云身上套。
顺利把胳膊都伸进袖筒,川录闲呼出一口气,两手提住衣领往上一拉,随即睁开眼。
入眼是奶白的睡袍,和一小段施听云莹润的脖颈。
匆匆扫过,川录闲僵直着身子两手往前伸,虚抱住施听云,抓到睡袍的系带就要系好。
“川录闲……”施听云感受到自己在川录闲的气息里。
川录闲无心说话。
“川录闲……”
听着耳边一句句唤,川录闲接连动几下喉头,但并不作声,等把睡袍系带粗略系上,便要收手。
鼻腔中是施听云身上已经快要彻底闻不见的香水味,偏暖调的木香,似是被烈日灼烤,让人仿佛置身于太阳下,变作一滩水,了无理智地往上升腾。
川录闲稍一晃神,继而倏地睁大双眼——
施听云抓住了她的双手。
时间恍若在一瞬间停滞,滚烫的肌肤快要把冰凉的手腕融化。
“师父……”川录闲试着挣脱,但施听云握得太紧,把她的腕骨都挤在一处,骨头缝里渗出丝丝缕缕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