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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砸我的算命摊子(213)

作者: watercat 阅读记录

那是因为什么?

昨天她倒是想直接去问这人到底是作何感想,但推门进去,看见这人在床上睡得安稳又恬静,呼吸声轻浅地流淌,让人觉得打扰她是一种罪过。

这般场景,川录闲便只进去給她掖了掖被角,而后小心翼翼带上门走了。

今天起床,早饭,出门,午饭,下午插花,川录闲无数次想开口问她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每次唯因的心思都并未在她身上。

“那个……”

“哇这个小鸟是什么品种的呀?好漂亮呀~噢噢是玄风鹦鹉呀,这个腮红好可爱好可爱的~”

“唯因,你……”

“哇那边牛排打折!我们去看看!”

“我想说……”

“这枝是什么花呀?噢非洲菊呀,那这枝呢?噢噢小手球,还叫飘雪花?飘雪花好听耶~”

她看着唯因因为其他事笑得花枝乱颤眉眼弯弯,自觉不该用这件事去破坏她当下的好心情,于是无数次又暂且作罢。

直到唯因刚才说起“喜欢”二字。

她才惊觉,自己好像,从没对唯因说过喜欢。

她对两人之间关系的走向,从来都只是很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们该在一起。因为她喜欢唯因,因为唯因喜欢她——应该,也因为她们都已经上过了床。

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能在一起吗?

她此前这般想。

可是又是谁规定理所当然就该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事就一定要按照合乎情理的道路来发生吗?

如果这样,那现在在中国土地上,在大多数人心里,同性相恋尚还是一种病——毕竟中国在2001年才将同性恋从“精神障碍”这一大类中移除。这就是最不合乎情理最不符合伦理道德的一件事。

那这就不应该也不能发生吗?

当然能。

所以不符合“伦理道德”的事,不合乎“情理”的事,怎么不能发生呢?

所以就算二人两情相悦,不在一起又怎么样呢?感情是双方的事,并不能逼迫,哪怕是在即将到达之时,其中一方转身走了,又怎么样呢?

做人不能那么理所应当。

至少不能在连“喜欢”都不向对方说明的时候就认为对方理应和自己在一起。

这是一种流氓行径。

唯因眨眨眼,往后挪半个身位,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川录闲把手收回来,交叉着搁到大腿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两天前你赤。身。裸。体站在我面前,我的脑子里全是些龌龊东西的时候。不对,可能还要再早一点,也许是我第一次亲吻你的那一天,我记得你脖颈上香味是暖暖的橙子味。

也可能是你说要陪我淋雨,结果不过几分钟就自己晕过去的那一次,那一次我无端把你比作红山茶,第二天就让餐厅把窗外的玫瑰换成了这样一种花。

无端吗?也不是吧,你确实像红山茶一样漂亮。

还可能要再早一点。你说会不会,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啊?

你抱着膝盖坐在车厢地上,眼眶红透了,拿浸满泪水的视线偷偷看我,却又害怕我,像一只兔子,尤其是像垂耳白毛的那一种。

其实我当时在想,你怎么那么漂亮啊?

我是有点爱管闲事,也确实不太能看漂亮姑娘伤心受委屈,可我也没那么圣母心,我没道理就莫名其妙把你带在我身边。

是因为你实在太漂亮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我真的想不太分明。

我只知道,至少,我现在确实,喜欢你。

确实,喜欢唯因。

“你……”唯因咬住下唇,双颊之上悄然漫起朦胧的粉雾,“……喜欢我?”

川录闲倾身凑近她几分,说:“很不明显?”

“也、也不是。”唯因无意识地狠揪猫猫玩偶的耳朵。

她倒也不是傻子,也不是耳聋眼瞎、情感缺失,对于川录闲,自然是能察觉到与从前有极大的不同的。

只不过……亲耳听见,却和心中揣测又有不同。

水灵的眼珠子一转,唯因侧开目光,低低糯糯地说:“我也喜欢你的呀……”

“嗯?”川录闲再往她身边移了点儿,眼尾要往上挑了。

“可是……”

听见这话,川录闲皱起眉头,问:“可是?”

虽说心中明晰不能逼迫亦不能操之过急,但屡次听见对方说“可是”二字,谁能不着急不心慌?

勉强将急切话语咽下,川录闲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而委曲求全:“可是什么?你把这原因告诉我,我才能想通你喜欢我但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原因,这样我才能睡得着觉,我才好安心等着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那天。”

“你……你不要这样说话,”唯因轻飘飘一巴掌落在她肩上,“听起来茶茶的……”

她可不能再“茶”了,要不然唯因立马就要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了。

“跟你学的。”川录闲笑盈盈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唯因佯作怒状。

意识到话题又快要跑偏,川录闲把脑袋埋到她颈侧笑笑揭过,而后赶紧把这话头拉回来,自行提起她方才那想说但像是在顾忌什么的话:“可是什么?还没告诉我呢。”

说话时她抬起头,目光极尽温柔。

在这样的目光下,唯因更不好意思讲说自己矫揉扭捏的小心思。

想了想,她伸手,指尖抵着下颌将川录闲清绝的面貌移转开两分。

同时说:“你别看着我,你看着我,我不好意思说了。”

川录闲张张嘴,原是想说什么,但思绪在眼前流转而过,随后换了个话:“那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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