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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过撩(180)

作者: 温酒煎茶 阅读记录

所幸,没有放置太久,还是温热的。

热水暖了胃,鹿呦重新躺到床上,心绪更乱,磨蹭到四五点多才有了困意。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没睡几个小时,便又醒了。

摸到手机看时间,意外地发现,昨晚月蕴溪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上次说,有机会带我看看你发小,问问她明天有没有空?叫上一起?】

鹿呦眼睛都被点亮,困意顿消,连忙翻到薄明烟的电话,拨了过去。

薄明烟没有立即答应。

鹿呦直接说了这边的情况,忽然想起薄明烟还有个合租的上司,一并邀请上,薄明烟才终于松口答应。

挂断电话,鹿呦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怀疑薄明烟刚开始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她没叫上她的上司。

起床、洗漱、换衣服,啃两块面包。

九点多,出门的闹钟响起,鹿呦伸手按掉,不慌不忙地戴上腕表,从衣架上拿下水桶包挎上,对镜理了理妆容,拉开门出去。

对面,陶芯盯着一头短款假发,正站在门口往鼻梁上架着戴墨镜,听见动静,侧目瞥来一眼。

下一秒,隔壁的门也“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拉开。

陶芯脸转过去问:“坐谁的车走?”

“我来开车。”鹿呦反手带上门,清了清嗓子说,“满满在家没事做,我叫了她还有她室友一起,体育馆门口会面。”

她说这话时,支招的人刚好从房门口走到她身前。

月蕴溪骨节分明的手捋过披散的长卷发别到耳后,露出那侧的眼睛,头微微一偏,目光便撞了过来。

她们在眼神碰撞里,共享一个秘密。

第62章

停车的好位置都留给了宾客,鹿呦的车泊得远,靠近度假村入口处。

三人并行,肩臂空隙里流窜的气氛说不出的别扭,空气都似稀薄了些。

仿佛出于本能,鹿呦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步。

月蕴溪第一时间察觉到,偏头看过来的同时,脚下步子停顿了一下,“吃过早饭没?”

鹿呦点点头,刚想问月蕴溪。

“真难得,懒虫居然能早起吃早饭了。”陶芯插话道,“姐姐呢?吃过早饭了么?我这里有饼干,要不要?”

两段话都显得很亲昵,落在不同的耳朵里,激起不一样的效应。

有人介意前半句,惯有的温柔,像被秋风降了温,扯出几分疏离客气:“吃过了,谢谢。”

有人在意后半句,在心里蛐蛐:嘴上叫姐姐,心思不是一般的野。

听了月蕴溪的回答,又补了一句:真有礼貌。

片刻,给自己也做了评价:好像个怨妇。

结束了丰富的心理活动,鹿呦低头,看见地面斑驳的日光缩短人影。

恍惚间,不禁想起从前,有过无数这样的画面。

怀念怅惘之余,又隐约体会到无法言说的情绪。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在那段窥不见天光的暗恋时光里,月蕴溪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同她们一起出行。

“在想什么?”月蕴溪问。

鹿呦回神看她。

没来得及收敛情绪的眼睛,像柏林弥漫的雾,朦胧地笼过来,只看一眼,都叫人难过。

“我在想,天气真好啊,感觉夏天还没过去。”

所以……其实是还没放下么。

月蕴溪目光在她面上凝了片刻,眼睫半垂下去,在眼睑投落下一小片阴影。

颔着月桂花香的风,掀起尘土,迎面拂过,鹿呦偏开头避让,捋过遮眼的碎发别到耳后。

视线里,是在风里摇晃的梧桐叶,早已被染成了黄色。

鹿呦听见它从枝头剥离的声音。

一个属于秋天的心跳。

-

恰逢国庆第一天,返乡的车堵成一条长龙,刺耳的喇叭声时不时从车窗灌进来,短暂地打破车厢里安静到略显压抑的氛围。

鹿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趁着看后视镜的空档,斜眼往旁边看。

日光穿透副驾的车窗,照落一缕光,月蕴溪坐在其中,靠着椅背歪头看窗外,她对着鹿呦的侧颜随云卷云舒被照得时明时暗。

明时似平湖跃金,暗时如静影沉璧,都让人看不分明神色。

车往前挪动了几米,又不得已停住。

鹿呦忍不住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有点烦躁。

倒不全是因为堵车。

她能感觉到月蕴溪的情绪不太对。

尽管在她尝试用闲聊缓解过分凝固的气氛时,月蕴溪都会参与进来。

但话明显变少了。

总是会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从她说过天气好后。

鹿呦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只觉在密闭的空间里,三个人的沉默,把空气挤压得更加稀薄,让人窒息。

时间变得漫长又难熬。

这份煎熬一直持续到她们和薄明烟汇合。

薄明烟带上了她那位兼职上司的室友,比鹿呦想象中的还要显小,一张鹅蛋脸白净如瓷,一双桃花眼轻盈潋滟,典雅又不失灵动。

气质特别,特别的眼熟。

“你好,我叫孟栩然。”孟栩然伸手,自我介绍说,“是——满满,的,新朋友~”

声线也很特别,特别的耳熟。

鹿呦与她交握了一下手,松开时,恍然想起:“你是那天在迷鹿唱歌的客人!”

孟栩然点头,眼睛簇弯起来,噙着意味不明的笑,“谢谢你那天送我的酒。”

“客气,唱得特别好!”鹿呦想,她这个发小从小就嘴拙,拍领导马屁这种事只能她来做了,于是摸摸鼻子说,“你走之后,满满还夸呢,简直是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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