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231)
鹿呦脸涨红:“她那地方可远了,时间紧迫。”
“那我们快一点?”
“……”
月蕴溪手指戳她鼓鼓的脸颊一下:“逗你的,就是单纯地想看你换衣服而已。”
说着又揉揉她的头:“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呀。”
是她脑子里装太多了么?
明明就是有人欲。望太强!
昨晚从云竹那里回来那么晚,月蕴溪声色都显出疲惫,还要缠着她折腾。
比喝醉酒的夜晚都疯。
从沙发到窗前到浴室再到地毯,好像这个房间,除了衣帽间,每个地方都被那样的气息打了卡。
鹿呦解睡衣的扣子:“你穿什么?见情敌是不是要好好挑个战袍?”
她动作顿了一下。
说起来,到底是谁见情敌呢?
月蕴溪目光从她身上滑过:“是得好好挑挑。”
鹿呦回过头看她,不知为什么,莫名有种感觉,感觉自己是被月蕴溪眼神给扒干净的鹿。
到处都是红的。
作为回报,月蕴溪也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换了衣服,露背贴身的鱼尾,连内衣裤都得换成不露痕迹的款型。
在穿上那些之前,月蕴溪坐在凉冰冰的岛台上,被冷得弓起身,像根藤蔓,缠绕住她的腰,慢腾腾地将她拉近,说:“你抱抱我,有点冷。”
穿戴整齐和一。丝。不挂的对比冲击太强,鹿呦完全忘记了她自己说的,时间紧迫。
也忘了本来该说她的——冷还不穿好衣服。
只记得要咬住月蕴溪的唇瓣,在间隙里嗔她说:“你这个骗子。”
一点都不单纯。
月蕴溪低低地笑,混合着压抑克制的声音。
那声调撩人又微妙,太过抓耳,尤其刺激着调律师敏感的耳朵。
鹿呦忍不住掐她的下颌,让她低一点头,看见她脸上露出愉悦到极致,以至于显出几分痛苦和疯狂的神态。
感觉到她的手碰触到脸颊,一点点的凉。
听见她以气声问:“骗人的下场是什么?是要被小狼吃掉么?”
鹿呦很难形容月蕴溪这段时间给她的感觉,她的欲。望好像是建立在某种情绪上。
类似一个绝望的人站在黑夜里不知前方是悬崖还是路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让整件事做起来显得格外夸张,像末日的狂欢。
鹿呦从不知道自己是可以接受这么多的。
不只是可以接受。
可以说被带动的,很沉浸其中。
到最后,月蕴溪海妖般的嗓音,像在给她灌输一个咒语:你不是小狼。
是小鹿。
食草的动物。
…
从房间出来,下楼的时候,奶奶正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瞥了眼挂钟说:“是不是要迟到了?”
足足晚了半个小时。
鹿呦背过酸涩的手在身后,含糊地说不碍事,尴尬地看别处,扫见电视里的画面。
抗战剧,不是家庭伦理剧。
“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奶奶打量着她们问。
“嗯?没有啊。”鹿呦有点莫名。
“哦,我还以为吵架了呢。”奶奶朝一会儿趴一会儿转圈显得很躁动的比熊努了努嘴说,“小溜溜球一直坐在你们门口,时不时还叫两声,我还当它是劝架呢,就没去提醒你们到时间该出门了。”
“……”
鹿呦做了个深呼吸,说时间不早了,抬脚就走。
身后月蕴溪低轻的笑声隐隐约约缭绕到耳畔。
“真没吵架啊?”奶奶要送她们出门,走在月蕴溪身旁问。
“没有呢。”月蕴溪温声安慰奶奶,“别担心,真没有。”
出门,鹿呦按了钥匙开车锁,伸手拉车门,明显能感觉到右手用力时的颤抖。
被夹得太狠了。
她把钥匙丢给月蕴溪,没好气地:“你开。”
奶奶拽住月蕴溪:“真没吵架?”
月蕴溪忍不住低轻地笑,“最多算是……促进感情的小打小闹。”
鹿呦坐进副驾手捂住脸颊。
温热的,分不清是掌心的体温,还是脸颊的热度。
奶奶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不对劲,又不说上哪里不对劲。
她想着别的事,很快就懒得管这种微妙的感觉了,走到鹿呦窗边,说:“哟哟啊,有个事。”
“昂。”鹿呦转过身,伏在窗沿,“什么?”
“过几天。”奶奶顿了顿,“月底吧,月底的样子。”
鹿呦认真听着,点点头,示意奶奶继续说。
“你……你定个饭店吧,随便定哪家,我,我那什么。”奶奶说得吞吞吐吐。
鹿呦问:“要办乔迁宴么?”
“欸。”奶奶应完声,立即摇头,“不,不是,就是那什么。”
她抬了抬眼,目光越过鹿呦,落到坐进驾驶位的月蕴溪身上,隐约有了求助的意味在里面。
但月蕴溪仿佛没在听她和鹿呦说话,低头弯腰专心调整着座位。
“什么啊?”鹿呦笑了笑,“是不是想去外面吃饭了?”
“嗯。”奶奶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她挂着笑的脸,一鼓作气地说,“在外面吃,见个人,订包厢哈,环境好点的,保密点的。”
“私密性好点的?”
“对,对!”
鹿呦好奇:“见谁啊?”
奶奶张了张口,却是过了片刻才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鹿呦“啧”了声,忽然想到说:“您别是给我搞什么相亲哦。”
“那没有的。”奶奶挥挥手赶人,“见了就知道了,哪儿那么重的好奇心呢。”
“那我能带上……”鹿呦瞥了眼月蕴溪,轻轻开口询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