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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过撩(295)

作者: 温酒煎茶 阅读记录

“知道了,女朋友。”月蕴溪亲昵地蹭她的鼻尖,“我听话。”

“给我看看伤。”鹿呦掀起她衣摆检查了一下缝合处,松了口气,“还好。”

没被拉扯到再渗血。

鹿呦将她按坐到了床上。

月蕴溪进了被窝商量说:“睡不着,我看会儿手机行么?”

“行叭。”鹿呦挪步到床头柜前,敞开包,在里面翻找手机。

拿出手机时,注意到月蕴溪从床另一边拿了个靠枕垫在身后。

而靠枕原先的位置上,有她录音的小鹿玩偶没了支撑,歪倒下去趴在了床单上。

余光里,月蕴溪伸手过来。

鹿呦回过神,正要递给她手机,却见月蕴溪将床头柜上的乐谱花束拿了过去。

月蕴溪指腹摩挲过“花瓣”,看清夹在层层叠叠缝隙里的橘色字迹,微微一挑眉,“‘借’走乐谱,就打算,这么还我?”

“哪里是借,分明是你存心上赶着给我看你那些……”鹿呦咳了两声,含混不清地糊弄了过去。

月蕴溪唇边的弧度倏然僵住,目光落到乐谱花上,避开了她的视线。

不知是因为感到社死,还是为她说的“上赶着”。

鹿呦有意要惩罚她给看乐谱的目的不纯,调侃道:“说起来,真是没想到,月老师你有这么特别的——强化谱面记忆的方式。”

月蕴溪不动声色。

鹿呦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将它翻过来倒过去,“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拖腔带调,好似话里有话。

月蕴溪抬眸朝她看了一眼。

目光复杂而短暂。

鹿呦拎着手机一角,晃荡到月蕴溪面前:“怎么不说话?”

月蕴溪接过手机,微不可察地吐了口气,温声解释说:“感觉关于这份乐谱,你有很多问的,所以我在等你问我。”

“是有很多想问的。”鹿呦不急不忙地整理小推车上的东西。

“……”月蕴溪摩挲手机被她捏过的边角,静静等着她的发难。

然而下一秒,却是听鹿呦说:“但我不想问了。”

月蕴溪倏然看向她看。

鹿呦将小推车推回到原位,用免洗洗手液抹了手,“我之前说,以后别有事瞒着我。以后的意思是,在今天之前,你对我做的事,不管有多荒唐,我现在都不计较了。”

究竟是为什么给她看;是否如她猜想的那样;

上面的内容是什么时候写的;这20章乐谱里还有没有藏着瞒她的事……

她一个都不想问了。

不想再计较已经翻篇的事,也不想为了寻根问底剖开那些好不容易愈合的旧伤。

“不过,”鹿呦坐到月蕴溪对面,煞有介事地警告,“如果以后你再像之前那样欺我瞒我,我肯定是会翻旧账的,到时候,你就是罪加一等,会直接判你无妻徒刑*。”

月蕴溪弯唇笑起来,目光深邃,“哪个妻?”

被盯得心律不齐,鹿呦移开视线,气势弱了大半,“重点是这个么?”

月蕴溪偏头寻她眼睛,“这个也是重点。”

“你这是顾左右而言他。”鹿呦睨了她一眼,“还有……明知故问。”

月蕴溪笑意加深,这才柔软而认真地回说:“不会再那样了。”

鹿呦下巴往上抬了抬,显出几分骄矜,视线落在乐谱上。

她伸手过去,摊开掌心说:“那这个乐谱,就这样了,你要不要的?不要就给我,我要。”

话音还没落下,手先被牵住了。

月蕴溪一声叹息,“你知道么,这里面每一张乐谱,都有对应的奖杯,它们不仅承载有我的痛苦,还有我的荣耀。”

鹿呦辨别不清月蕴溪这么说的目的。

是想说乐谱很重要,她不该这样?

还是别的。

“你想说什么?”鹿呦无意识地动了动指节。

手一下被月蕴溪攥得更紧,拉得更近。

与此同时,月蕴溪抬高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柔声回答她:“我想说——别人对我的赞美,不过是灰烬。你对我的非难,也是嘉奖。”

鹿呦张了张口,只有缓而轻的呼吸。

她看见,月蕴溪垂眸,视线胶着在她微启的唇上,而吻,落向了她的手腕。

温润的嘴唇,隔了微妙的距离,沿着她跳动的脉搏,描绘她的掌心的纹路,摩挲到指腹,最后定格在由她亲手折出的花瓣褶痕上。

似有若无的距离,好似克制与放纵欲望交替,吻在手心,犹如臣服与亵渎交织。

这是比主动献身,更显露痴迷的行为。

鹿呦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快从胸膛里跳出来,被亲到手都忍不住颤抖,从耳后根上涌的热度,像要将她整个耳朵都燃烧。

月蕴溪终于松开她的手,拢着乐谱花束到胸前,望着她笑,“所以这花我要了,才不给你。”

她脸颊被灯光染出薄淡的红,温暖而柔情的色调,应着她说的这句话,有些娇憨的意味。

娇憨。

除非醉酒,很难能与月蕴溪挂钩的形容词。

就像在乐谱上书写心情用以加深记忆这种事。

也让人难以想象,会和月蕴溪这样的人搭上。

这样一个从小就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的人。

鹿呦想到网上那些流言蜚语。

是因为她过早地承受了超出年龄的经历,是因为在最该天真的年纪,压抑了自己作为孩子的需求。

早熟的人,总是晚熟。

成熟稳重不过是很早就撑起的名为“自尊”的躯壳而已。

——“我始终觉得,爱一个人是一种能力,而我很羡慕你拥有,以后,你教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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