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321)
月蕴溪捏着匹诺曹的长鼻子说:“匹诺曹的鼻子不长,就不是匹诺曹了。”
鹿呦跟不服气地“切”了声,问摊主借了支笔,拿过月蕴溪的长鼻子匹诺曹,在她匹诺曹手中的迷你书本封面写了两个字
——读我。
月蕴溪:“……”
难得让月蕴溪红了脸,鹿呦心情瞬间变好,抓着自己的匹诺曹,把马尾甩得一晃一晃的。
看老奶奶放着音乐扭着腰做牛肚包,鹿呦又尝试了一次,递给月蕴溪,“呜~还是不习惯。”
月蕴溪给她沾了红色辣椒酱,“再试试。”
鹿呦眼睛睁大:“这样好吃!”
酥脆的面包外皮,Q弹的牛肚,劲道很足的辣椒酱盖住了腥味。
唯一不好,是太辣了,鹿呦眼泪都要辣出来,吐着舌头扇风,“我觉得我需要一杯咖啡冰淇淋。”
月蕴溪又无语又好笑,凝成一句宠溺:“我去买,舌头缩回去。”
鹿呦乖乖缩回去,笑嘻嘻:“谢谢姐姐~”
月蕴溪没说话,翘了嘴角。
中午中央市场旁边的Trattoriazaza吃了Elena极力推荐的T骨牛排,散步在佛罗伦萨怎么都逛不腻的街道。
去了圣母百花教堂,欣赏了雕塑和壁画。
走走停停,登顶乔托钟楼。
刚好看到夕阳染在佛罗伦萨红色的屋顶和黄白的墙上,染在流动的阿诺河上,每一道流动的涟漪里都镶嵌着璀璨的宝石。
鹿呦侧过头。
落下一个吻,在月蕴溪被夕阳染红的脸颊上。
听心跳,跃在佛罗伦萨经久不衰的钟声里,敲下心上人的名字。
…
从钟楼下来,两人去了由电影院改造的电影书店。
一进去就听到钢琴音。
鹿呦顺着声音看过去,垂挂的幕布上播放着电影《绿皮书》,她驻足看了一会儿,发现是意大利语的字幕,便没再继续观看。
同月蕴溪一起穿梭在书架之间,淘了几本意大利语译本的书。
准备走的时候,电影正在播着最经典的桥段,博士协助托尼写家书给妻子。
她们在博士在那段情书念白里排队、结账,踩着最后的尾音,推开门出去,迈向街头艺人以大小提琴合奏的音乐中。
是巴赫G大调第一小提琴。
鹿呦拿出Elena送的票看了眼,好家伙,跟Elena要演奏的曲目一样,“感觉没点实力,都不能在这开音乐会的,卧虎藏龙的。”
月蕴溪笑说:“奥地利也是,维也纳的街头随处可见街头艺人,都很厉害。”
“那你第一次去演出的时候,紧不紧张?”
“有点。”
“但不多是么?好自信哦。”鹿呦笑着对她说,“我喜欢。”
人是会在被爱里长出血肉的,月蕴溪正在切身体会这句话。
看到前面有花店,鹿呦提议:“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两束花。”
“可以有。”月蕴溪说,“不过,可不能送一样的。”
鹿呦撇嘴:“怎么感觉你在内涵我。”
月蕴溪拥着她进店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说,“冤枉。”
气声钻进耳朵里,很抓耳,有点痒。
拉开点距离,月蕴溪恢复到了正常音量:“是因为她们会吵架,给老师的花要多点,花朵要大点,给Elena的要鲜艳点,花朵种类要多点。”
“哦哟,你好了解哟。”鹿呦阴阳怪气地说。
月蕴溪好笑地拨了一下她的马尾,“我也是听师姐们说的,以前有人送过一样的,听她们吵了半个小时。”
鹿呦不敢想象两个外国人飙外语的语速,肯定比哒哒哒还快。
照着月蕴溪提醒的,她包了两束花。
闲聊中到达了剧院,进馆入座,鹿呦将花藏在了座位下面。
传闻这次演出是某个富豪为自己女儿举办的,对外开放不收费,有许多街头艺人来听。
举世闻名的大提琴家与她杰出的小提琴家女儿合奏,是鹿呦从小到大听过最震撼最正经的音乐会之一,也是最不正经的音乐会没有之一。
因为音乐会的最后,场上带着琴的艺人们齐刷刷地拿起了自己的乐器,仿佛说好的一般,来了一场合奏。
听觉盛宴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鹿呦录了一段视频发在了北斗七星群里。
黎璨:【哇靠,这也太带劲了吧!我们以后也这样!】
云竹:【我们以后也这样!】
简言之:【我们以后也这样!】
钟弥:【我们以后也这样!】
陈菲菲:【我给你们录像!】
鹿呦把手机递给月蕴溪看,笑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音乐会结束,鹿呦同月蕴溪一起溜到了后台,给母女俩送了花。
事实证明,就算按照喜好送出不一样的花,母女俩也还是会吵架,能从花莫名其妙地扯到离婚后老师没有争取女儿抚养权的问题。
老师说的是英语,鹿呦能听懂,因而也对她说的一段话感到触动。
她说:“听着Elena!你匮乏的海绵体没有储存妈妈照顾你的记忆,不代表我从未照顾过你!我除了是你妈妈,还是我自己!我从3岁就开始识谱学琴不是为了一辈子窝在家里做个称职的妻子和母亲,这就是我和你爸爸离婚的原因。而你爸爸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我的孩子动动你的小脑瓜好好想想,在那时如果你跟着我,除了如何拉好一把大提琴,我还能给你什么?”
鹿呦陷入短暂的思考,在决定放弃她时,章文茵是否也觉得鹿怀安的经济条件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放弃争取她的抚养权。
这一点让她对回去以后同章文茵沟通的心理准备更充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