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369)
让人忘不了,也放不掉。
好个以退为进。
“占有欲很强、**望尤其强!”
最后一个,鹿呦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月蕴溪侧躺在她身边,手支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耳朵,“感觉你平时没少搜我的星座呢。”
“……这是重点么?”
“对我而言算是。”月蕴溪笑说,“还挺准的。”
“就说你很标准了。”
“所以。”月蕴溪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起身说,“我要去洗手了。”
“……”
鹿呦把被子蒙到头顶,指尖抚摸在她亲过的脸颊上。
湿濡温软的触感还有残留,仿佛渗透进了皮肤。
随心跳鼓噪,蔓延全身。
瘫在沙发上的礼裙,淋在月光下,上面的绢花在从门缝中漏进屋的风里轻轻颤动。
鹿呦尽量控制着音量,这非常为难她。
因为月蕴溪似乎被她的隐忍刺激出了一种劣根性,变着法地,很刻意地,想要她失控。
安静的空间里,所有动静被放大了无数倍,闷哼声敛在其中。
鹿呦听见月蕴溪的轻哄:“嘘——乖。”
也感受到她的恶意,又气,又急,又不可否认地,很爽。
鹿呦一下咬在月蕴溪的肩头,压住了发声的冲动。
而后,像是失语的风载着银钩似的月牙,沉沦在弯弯的溪流。
在某个隐晦、失焦、失神的瞬间,
感受到有浓烈的爱滋生。
……
一个多小时后,鹿呦在月蕴溪屋里的淋浴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返回章文茵的房间。
在卫生间换了睡衣出来,恰好撞见章文茵起夜。
章文茵还很困,耷着眼皮扫见她手臂搂着鼓鼓囊囊的外套,打着呵欠问:“做什么去?”
鹿呦心脏都提起来,没说话。
“是不是想去厨房喝水了?”章文茵说,“屋里有的,在缝纫机下面,有水壶。”
鹿呦心脏慢腾腾地落回了原位,“哦哦”两声,在月蕴溪那里已经喝过水,但她还是又去倒了一杯,灌到仍旧干渴的喉咙里。
克制着不出声真的很费嗓子。
章文茵给她开了空调,迷迷糊糊地说:“晚饭吃咸了吧。”
鹿呦含混地“嗯”声。
章文茵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很快又睡着了。
鹿呦松了口气,放下礼裙和外套,躺回到床上。
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过快的心跳和身体里还没完全消散的感觉,证明着她在这个不眠夜做了件多么疯狂的事。
她拿出手机,调低亮度给月蕴溪发了条微信:【安全着陆,晚安,发疯的女人。】
月蕴溪几乎是秒回:【晚安,陪疯的女人。】
过了一秒,月蕴溪又发来一条:【视频给我。】
鹿呦才想起来转圈圈的视频是用自己手机拍的,从相册里找到视频发给了月蕴溪,一个顺手,在朋友圈也发了一条。
发完,短暂地困没了意识。
抓着手机的手自然垂放下去时,无端惊醒。
闭上眼,不知怎么的,无意识地回想起了今夜这场简陋的求婚。
因为国内还没有合法化,她才说了那样的求婚词。
但……在奥地利同性婚姻是合法的。
鹿呦陡然没了睡意,打开了手机,按着屏幕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
片刻后,她找到elena的账号,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回信发过来时,她坐起了身,两只手按着屏幕。
许久,她才重新躺下去,枕在枕头上,看着昏暗里的天花板,长长地舒了口气。
翻了个身,抿着笑酝酿睡意。
半梦半醒感觉到床畔的章文茵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
那一刹那,她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形容不出来,让她依赖,又让她怅然——像儿时梦见章文茵还没离开她,醒来后却发现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而在一个小时后,随章文茵来叫她起床说:“快起啦,皎皎都来了,还给你炸了串里脊肉呢。”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度回流。
她睁开眼,看到章文茵在床边,余光里,月蕴溪姿态松弛地倚着门,弯唇叹笑了一下,弧度里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宽纵。
这次,那种难以描述的情绪里没了怅然。
她感觉到心脏铮然地落入一汪暖流中。
-
像昨天一样,两家人聚在一起吃早饭。
月韶做了胡辣汤直接把锅给端来了。
桌上还有鸡蛋饼和迷你汉堡,鸡蛋饼被折成三角形,撒葱花的和没葱花的分别叠放在两个圆盘子上。
迷你汉堡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里面就一块鸡肉和一片芝士,鹿呦曾在买菜APP上买过。
这显然是钟弥想吃的,还没坐到椅子上,小丫头就开始念叨:“汉堡汉堡汉堡,修汉堡~”
走到餐桌前,伸手就拿了两个:“弥弥一个,姐姐——”
章文茵肩线提起来。
钟疏云一巴掌轻拍在钟弥手背上:“洗手了么你?”
钟弥又委屈又心虚。
钟疏云把掉到桌上的小汉堡放到了自己碗里,看似顺手实则一点都不顺便地夹了个没葱花鸡蛋饼到鹿呦面前的盘子里,“你妈妈做的,尝尝。”
说完便放下公筷拉着钟弥去洗手了。
章文茵肩线明显下沉了一截,视线从钟疏云的脸颊移到她盘子里,定格在鸡蛋饼上,神情是肉眼可见的忐忑。
鹿呦拿筷子夹起来,低头咬了一口,没有蛋黄味,又香又软乎,“好吃!”
她给月蕴溪夹了一块:“超好吃,你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