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391)
离开前欠她的满足感,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月蕴溪就付出行动还给了她。
仿佛技法娴熟的指匠,慢条斯理地,把连日的思念混合在被惊喜引得高涨的复杂情绪里,以指节捣成了硝。石与火。药,再以指尖擦火。
显然,月蕴溪享受最后的那个步骤。
享受能够肆意掌控火焰大小的过程,更享受引信似燃未燃让她完全失控的状态。
维也纳的上空骤然绽放的跨年烟花。
透过玻璃窗,映入鹿呦眼帘,点亮她失神的双眼,填补进她脑中瞬间的空白里。
而她敏感的耳朵,被温热包裹。
有气音钻入其中。
“新年快乐。”
最后两个字,让她彻底泄了力。
雪已经停了,烟花还在放,一簇又一簇,震得松枝上的积雪簌簌往下落。
鹿呦疲乏地滑坐在地垫上,身下压着半披买身上的柔软浴袍,她微微往后靠,依偎进温暖里。
月蕴溪掐着她的下巴,别过她的脸来吻她,在间隙里对她说,是太久没给你了么,怎么这么敏感。
柔声细语让调侃裹了蜜。
叫她整个人黏得不行,鹿呦偏过头,埋脸在对方怀里,哼哼唧唧,说不出话,也没力气说什么。
只放任自己沉浮在无尽的满足和间隙里衍生的空虚中,等待彻底地沉下去,再被湿淋淋的打捞上去。
……
洗完澡,躺到床上,鹿呦整个人累极了,头发只吹了个大概,便没了耐心,人到床边,也没乖乖躺好,栽进去,摔个四仰八叉就准备睡。
月蕴溪拿来了吹风机,抬着酸软的手给她吹还潮着的发梢。
吹完,收起吹风机,整理鹿呦蓬松的长发时,她指尖碰触到鹿呦的耳朵。
那只耳朵很可爱,会动。
而后,听见含糊的一声:“唔……不要了。”
月蕴溪忍不住勾起嘴角,凑拢过去吻在她耳朵上,气声说:“下次都换你。”
话音刚落,鹿呦抬起手勾住她的脖颈,将她带到床上,手脚并用地缠上去:“我听见了哦,我宣布,你做1的生涯到此为止了。”
“没关系,反正也来大姨妈了。”
鹿呦气得去咬她。
被子覆上来,里面闷着月蕴溪低低的笑声。
-
按照计划安排,她们要在音乐会的前几日,准备从维也纳搬去了萨尔茨堡。
出发前两日的晚上,鹿呦收拾行李。
月蕴溪架了眼镜,捧着电脑同月韶通视频。
月韶状似随意地提了一嘴:“昨儿你那个妈还问我有没有去听过你的音乐会。我跟她说,听过呀,但是转头一想,上次听,都是七年前的事了吧?唉,丫头也不邀请我去听。”
“那个妈”,三个字听得月蕴溪忍不住笑:“不带这样阴阳怪气的吃醋的。”
月韶哼哼两声。
“那不是你说坐飞机耳鸣不舒服么。”月蕴溪补充,“也不习惯戴耳塞。”
“钟老师教了我几招呢,打呵欠或者吞咽,还有那个捏鼻子闭嘴吹气的动作,嘶,叫瓦什么,瓦片动作?”
“那个叫瓦氏动作,之前教您您都不愿意学。”
月韶有些着急了:“哎呀,这次不一样嘛?”
闻言,鹿呦立刻放下手头的活,走到月蕴溪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月蕴溪一下,坐在她旁边,低声说:“你真是的,妈妈这不是摆明了想来听听你的音乐会,还能顺便旅游玩一玩,说辣么多,还不赶紧去买机票。”
视频里的月韶跟着附和:“就是,瞧瞧呦呦多上路子,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就这么不想让我去哦。”
委屈巴巴的。
月蕴溪无奈笑一声,哄着说:“好,我现在就去买机票。”
她抓着鼠标,准备去订机票,手突地一停,唇角牵出的笑意也跟着淡了几分。
鹿呦心脏都提起来,“怎么了?”
“得先问Elena还有没有位置。”
鹿呦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地说:“有。”
月蕴溪睁大眼睛,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
“我猜的。”鹿呦弯了眉眼,低头揉揉鼻子佯装要打喷嚏的模样说,“我去问问。”
月蕴溪不疑有他,等着她去问。
票早就留好了,走个形式就行。
“有位置,刚好两个。”
视频里,月韶和章文茵闻声,大概是受多了钟弥影响,两个人跟小孩子似的念叨:“买机票,买机票,买机票。”
特别可爱,逗得月蕴溪直笑,没有多想什么。
隔日,她们先去机场接上了章文茵和月韶,之后前往萨尔茨堡入住提前订好的民宿。
入住萨尔茨堡的第一天。
月韶晕机的反应过去了,生龙活虎的,和章文茵两个人兴奋得不行,在披着雪景的湖边拍了一组又一组的照片。
嫌弃鹿呦和月蕴溪的拍照技术不行,趁机约了个萨尔茨堡留学兼职摄影的小姑娘。
又嚷着要出去玩,找了个翻译。
一下就解决了鹿呦愁得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请人来的烦忧事。
月蕴溪没有多想,也没有注意到鹿呦对着两位妈妈偷偷竖起大拇指。
第二天,趁着月蕴溪和Elena去莫扎特音乐学院彩排练习,鹿呦去市政厅提交了材料。之后,开始带着两位妈妈逛了这座处处都有莫扎特元素的城市。
在教堂听了管风琴音乐会,打卡了音乐之声的拍摄地米拉贝尔花园,最后爱心锁桥锁了她和月蕴溪百年好合的锁。
回去以后,被两位母亲把挂锁的事提溜到月蕴溪耳边谈。
羞得鹿呦恨不能出门在雪地里刨个洞,把头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