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快穿]/被阴湿男鬼圈养的反派[快穿](12)
曹卫东眉头微微皱起,抬眸悠长地看着徐纠,贫血导致的白色脖颈上喉结向下压了压,眼底显出一阵一阵的意味深长,连着嘴角一同隐隐勾起,笑意微妙。
徐纠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这是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你家卫生间的东西太便宜了,跟你一样廉价垃圾。”
曹卫东没再看他,更没有解释。
徐纠也不想跟他说话,他太累了。
白天时候为了弥补昨夜在曹卫东家的无趣,他毫无节制地跟着潘宇一行人疯玩了一整天。
现在他打算先睡一觉再来干坏事。
徐纠把鞋子一脱,在曹卫东硬邦邦的床上躺下,脚踢被褥拳打枕头,鸠占鹊巢。
咚——
徐纠后背咯在床上,疼得他一个鲤鱼打挺扑腾坐起,咧嘴大骂:“你床怎么这么硬?!你丫钢板做的?”
曹卫东忽略一旁咋咋呼呼的人,连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右手的伤又一次发作,疼得后背冒冷汗。
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曹卫东没有多余的钱去把手伤彻底治好,只能把希望放在人体的自我痊愈功能上。
徐纠扫了眼闷沉的曹卫东,忽然觉得无聊,便躺在床上转过身玩手机。
他钻进语音直播里听十来个好妹妹围着他大喊少爷少爷,但是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虚地冲曹卫东那边瞟去,生怕这人又来抢手机,他时刻警惕。
曹卫东今晚没有搭理过他,徐纠觉得有些没意思,他把脑袋后面的枕头扯起来,一把丢向书桌边的曹卫东,“我来之前就跟我兄弟说好了,明天没消息他们自动帮我报警,你想都别想。”
曹卫东看了他一眼,徐纠心满意足地睡觉。
徐纠睡了,曹卫东捡起枕头,把被徐纠弄乱的屋子收拾干净又接着坐回电脑前看期末考试资料。
当徐纠后半夜睁眼迷迷糊糊起夜的时候,发现黑暗里还有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视线再往手边看去,曹卫东还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沉思。
徐纠自然地翻过身子,习惯性地夹住两腿间的枕头,又接着沉沉睡去。
他睡得很香,连着黑夜里闪动的红色眼睛发出来的冰冷电流音都变成哄睡安眠曲。
第二天一早,曹卫东出门的时候徐纠还在睡觉,他关门的时候钥匙插在门锁里,动作停顿约莫十来秒。
钥匙没有被拧动,而是直进直出。
快要入冬,早上的空气干得人鼻子发痛,深秋的冷风卷起地上枯叶,发出咔咔的声音,路上行人匆匆赶路。
曹卫东去了趟宠物医院,一条暮年老狗躺在笼子里,探出来的狗爪上绑着冷冰冰的药水,为这条老狗奄奄一息的生命续着无用的时间。
“下月的药钱得提前结清,三千块。”宠物医院的护士告诉他。
曹卫东“嗯”了一声,走出宠物医院。
这条狗是曹卫东小时候在路边捡的,跟了他十几年,是他生活里唯一的活物,算是家人的存在。
曹卫东想着三千块的药钱,又把房租和墓地管理费的钱加起来,想着奖学金的数额算了一遍,刚刚好能补上全部窟窿。
回家的路上,曹卫东走进便利店里,店员见他来了,便说:“同学,今天还是两个馒头吗?”
“两个馒头。”曹卫东说。
“好。”
突然,曹卫东递钱的手收回
他的视线停留在便利店深处,而后径直走到视线所及的那块区域,拿出洗发水、沐浴露还有两条毛巾。
曹卫东走回收银台,“拿两个肉包子,再拿一个鸡蛋。”
老板吃惊地抬头看他,“给谁买的呀?”
曹卫东没吭声,默不作声的模样催促着老板手上迅速把早餐装袋。
热腾腾的早餐送到曹卫东手里,老板是个活跃的人,半开玩笑地说:“给对象买的?”
曹卫东转身要走,听到老板这样说,停下来解释:“最近养狗了。”
老板显然不信,谁家养狗要多余买牙刷毛巾?
他下巴对着收银台上摆着的避.孕套比了比,同时又冲曹卫东挤眉弄眼揶揄他:“买个呗,用得上的。”
曹卫东脸色沉了下来,眼眸微垂审视着。
老板瞧他这副模样,立马把嬉皮笑脸收敛,连连摆手道歉:“开玩笑的,别生气啊。”
在老板愈发收敛忌惮的注视下,曹卫东却反常地拿出一盒捏在手中,指腹顶在包装盒上,牢牢握在掌中。
“结账。”
第10章
曹卫东站在自家门外,门是敞开的,屋外的日光倾斜着透过门框奋力挤进阴暗潮湿的车库,空气里的灰尘不安地躁动,在满地残骸上起舞。
曹卫东走进车库,背手关上门时,右手抽动疼得他眉眼猛地皱起,鼻息沉闷地哼出一声绵长痛意。
他似一块石头,在门边静站许久。
曹卫东的视线绕着墙壁转了一圈,徐纠离开了,离开前还给曹卫东送了一份大礼。
桌子上,柜子上,架子上的手作标本被尽数砸烂,不光是砸成碎块而是碎末。
像砂砾碎石,又像虫卵,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曹卫东的视线逃不掉,哪哪都是。
沾了红漆的榔头摔在曹卫东的脚边,曹卫东弯腰捡起时,发现一道血红的线指向他的背后。
曹卫东转过身去,身后铁门上明晃晃地刻着两个巨大醒目的红字——变态。
在红字的下方,还有一个笔触顺畅,一笔一划都圆滚滚,毫无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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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徐纠用手指沾了红漆一笔一笔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