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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快穿]/被阴湿男鬼圈养的反派[快穿](124)

作者: 无敌香菜大王 阅读记录

就算没病,也迟早有病。

徐纠说:“我没病。”

部门主任的手突然攥住徐纠的手腕,把他拽了起来。

徐纠的手腕轻易就能像手铐一样紧紧环住,还有一大截余地可以收缩。

对方的指尖按在徐纠的手腕上。

徐纠视线看去,手腕上赫然环着一圈医院住院患者才会佩戴的手环,手环上是床位号,姓名以及病症。

“悖德狂。”

徐纠望着手环,喃喃地念出声。

徐纠又去看白大褂男人,猛皱眉头,但又害怕对方拧断手腕,便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说,默许这个病在他的身体里存在。

此时,一盏全新的白光灯突地打开。

就在徐纠的左手边,穿过黑暗就能抵达。

徐纠的手被部门主任牵行,被迫坐上那把纯白的椅子,一抬头突然地就与对准他的摄像头对上视线。

身后的椅子有了变化,从徐纠的脖子处突然冒出一截系带把他头从脖子处固定,紧接着是双手,双脚,然后是腰腹。

是金属做的,包裹了一层看似无害的皮革。

可是危险附在项圈上,随着寒冷一起渗透进徐纠的皮肉。

电击,猝不及防的从徐纠的脖子上开始。

没有伤害徐纠的大脑,仅是折磨那一节脆弱的脖子。

电流环住徐纠的脖子,密密麻麻似有千亿根细密的针插进脖子里,针头起,针头落,再起再落,他的脖子上没有一块好皮,没有一处地方能供此刻的他逃离喘息。

痛苦,无处不至。

冰冷,刺痛且无休止。

呼吸被剥夺,血液从此处向头颅的供氧也被截断。

徐纠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是谁,也快忘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白大褂的男人在他耳边声声安抚,他说:

“你生病了。”

“这是为你好。”

“不是伤害你,这是救你。”

徐纠想以疑惑的目光质问那人,却发现他已经痛得连睁开眼睛的权利都被剥夺。

极度的痛苦如一个面具死死地困住徐纠的脸庞。

那张一向漂亮得挑不出瑕疵的脸,这一刻竟然出现了极痛带来的斑驳裂痕,快要把他的脸割得四分五裂。

脸上气血是不正常的紫红色,五官像被一把攥起的布挤在一起,经脉如树干经络狰狞地凸起攀附,从脚上、手上然后是从脖子上的项圈里生长,向四处盘踞,皮肤都快要爆开来。

时间在徐纠这里早就处于停滞状态,他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同样也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活着。

并没有痛到麻木,只是觉得在这场非人的对待里,灵魂死去了。

只剩一具毫无自我意识的空壳被困在椅子上,听着耳旁一句句的“你有病,你需要治疗”,反复的,重复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强调。

这是一场烙印。

不过不是烙铁插进火盆里放在皮肤上烫出痕迹这么简单,而是在徐纠的灵魂都刻下这样刻薄的罪己诏。

分不清电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最后结束的时候,徐纠那双如琥珀般晶亮的眼睛像被摔裂了一般,完全地碎开。

徐纠终于明白如此纯净白光的意味是什么,那是对注意力强迫集中的行为,在众多的黑暗里,被迫只能看见白光所照亮的地方。

是剥夺自我意识又控制集中注意力的虐待。

电击椅撤去,徐纠摔坐地上,身躯岣嵝成狼狈的C形,脑袋垂得低低的,快要沉进地面里,不见初来乍到时嚣张的意气风发。

“徐纠,这是纸,这是笔,你再好好去想,你都做错了什么事情。”

纸和笔再一次落在徐纠面前。

这一次,徐纠没有执拗强调自己没错也没病。

对方离开了,像囚禁,把他关在房间里。

徐纠被困在白灯下,环在他周身的明暗分界线是困住他的边界,似乎一切白色的光影都在警告他,不好好在本子上认错,就准备永远被困在这里。

徐纠任由对方离去,而他弓着身子一心投在笔记上。

他拿起笔,笔尖顶在书页上,如疯了一样在纸上一遍又一遍的写字,停不下来地写了一行又一行。

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

什么是过去,什么是未来。

光是站在此刻看现在,都看不清楚。

像一滩被搅乱的浑水。

活着,又好像死了。

记忆被腐化,他快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以何种身份来到这里。

徐纠使劲捏笔,写着重复的字,短短几个字,他来回的写,反复的写,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

“徐纠。”

“徐纠。”

“徐纠。”

徐纠嘴里念着自己的名字,他一次又一次的试图保持清醒,试图铭记自己的身份。

不能腐烂,绝对不能。

他恨不得要把这个本子写到粉碎,每一次落笔,笔尖都跟刀子似的,刻进纸页里,墨水似纹身般沉进纸页的肌肤里,凹出一段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紧咬着唇,尖牙的锐利对准自己,咬穿了下嘴唇的肉。

尖牙嵌在肉里,笔尖起,尖牙起,笔尖落,尖牙又一次咬下。

血一滴滴的落下。

一笔一划,沁着从嘴角垂落的血滴,还有眼泪,染红又濡湿一页页纸。

“好痛啊。”

徐纠写累了,视线模糊。

他看不清自己一笔一划究竟都写了什么,眼前一片氤氲,像被浸在水里,像要溺死了一般呼吸困难。

徐纠向旁缓缓躺下,四肢随意地摆放,笔从掌心滚落,只剩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冰凉还贴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