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快穿]/被阴湿男鬼圈养的反派[快穿](137)
广播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但是做之前又管不住那张骂骂咧咧的嘴,总是会自顾自地说话,臆想那个鬼东西会如何回答他,他自然地和空气对话。
“我说了我不吃馒头,你非要给我送馒头。”
“如果明天还是馒头我就不吃了。”
“我要吃辣条,我要吃麦麦。”
他一口没吃,回到长廊吹风,靠着长廊盯着头顶一片白白的天空出神,又有一只蝴蝶绕过来,停在他指尖,随他的手指拨动翩翩起舞。
一天就这样被他晃荡过去。
回病房后,床头出现药盒,里面是已经配好的药。
“哥,这个药能吃吗?”
“吃了我不会跟那些人一样裂开吧?”
“不吃,反正我被困在你这,吃不吃的没什么差别。”
他睡了又起,起了便走过自我启动的电视机,站在长廊又前往食堂,吃完当天的早午晚餐后,回到病房里吃药睡觉。
精神病院里没有任何人。
只有他自己日日重复的自问自答,自言自语。
循环往复,每天如此。
唯一的变化就是总有蝴蝶来找他玩,向来胆小的生物,却异常的胆大停留在在肌肤上,亲昵地用触角去触碰。
今天的午餐有完整的炸大鸡腿,他多吃了一份,吃完还夸他哥这次手艺好。
“他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他有在好好吃药治疗吗?”
“他早就被放弃治疗了。”
他……他是谁?
他猛地从位置上站起,腿边的椅子在地上擦出生涩的摩擦音,刺得耳朵发酸。
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可是又好像隐约能看到人,一些躲着他的雾蒙蒙的影子,那些视线远远地望着他,似乎在交流什么。
那些东西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那段距离足够让他看不清这一切。
“哥!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的癔症又开始了,赶紧走吧,小心他又抡拳头打人。”
他……
他、他、他……
他到底是谁?!
他猛烈地深呼吸一口,这口气堵在他的心口,久久没有排出去。
他睁着迷茫的眼睛,望着空荡荡的苍白世界,想了好久好久,久到眼泪在眼尾蓄成一颗黄豆大小的泪珠。
他忘了他是谁。
他只知道自己是精神病院的三楼住院部的病人,他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做固定的事情,唯一不固定的就是自言自语时说出来的话。
他还有一个幻想朋友,他每天都在和那位幻想之人对话。
尽管从来没有过回应。
当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人就像被一拳打碎的拼图,哗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他拿起桌子上的盘子,冲着看不见的窃窃私语的人群砸了过去。
人群还在继续。
“看吧,我就说了天生坏种,他在娘胎里就疯了。”
“要不是家里有钱给他收拾烂摊子,以他的战绩早就监狱无期了。”
“没救了,厌恶疗法对他都没用。”
下一秒,一股强烈地电流黏在血液里刺得骨头软掉,眼冒金星。
他撑在桌子上干呕,试图把电流点燃的反胃感呕出来。
他突然想起一串数字。
于是他冲到走廊上,贴着走廊往部门主任的办公室里跑,但倘若他抬头多看一眼,会发现铭牌上刻着的字眼是:电疗室。
保险柜仍在存在,且就悬在记忆里的位置
输入0722,保险柜开。
里面躺着一本笔记,还有一支钥匙形状的笔。
他拿出干燥的笔记本,摊在掌心翻开。
重复写满了三个字:
【曹卫东】
不过只写了前几页,并不是满满一本。
笔记本干燥平整,看上去保管的相当仔细。
为什么是“曹卫东”?
他不太清楚,只是在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悬起的心脏似被托起般安心,不至于让惊慌继续蔓延。
他拿起笔,一只蝴蝶飞下来,停在笔杆上,他的视线看去,意外发现挂在手腕上的身份牌。
【姓名-徐纠;病症-悖德狂】
他想起来自己叫徐纠了。
也想起来自己是精神病人,病症是:悖德狂。
什么是悖德狂?徐纠问自己。
道德狂乱症——
道德观念和正义原则是高度歪曲和败坏的,自我控制能力几近于无。
又称为:反社会人格型障碍。
但为什么密码会是0722?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数字?
他还是不记得。
但好歹想起姓名和身份了。
徐纠准备继续将【曹卫东】三个字写下去,因为医院里很无聊,每天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更何况这本笔记的第一页还写着:以血作墨水将幻想之人的名字写一万遍它就会真实存在。
血注进笔管里,血红的笔画重复刻下。
期望在第一万遍的时候,这个人会出现,拯救他孤独麻木的病态人生。
莫比乌斯环,至此存在。
第60章 第三个世界的结局
病房里的电视机每天都在重复地播放无聊的画面, 里面的文字对于徐纠而言都是一个个正方形的像素块。隐约能看清是什么字,但是徐纠总不愿意站住,好好的去看。
里面西装革履播报新闻的女人声音就像心电仪画面里的一条平直线, 毫无波澜涟漪, 如死亡一般沉寂。
徐纠抱着他的笔记,每日不厌其烦地书写那三个字。
看不清的人问他这名字是谁,徐纠不回答,只是静静地书写。
徐纠能安静下来,对于三楼住院部的众人都是一件大喜事,所以也没人去约束徐纠极近癔症的行为,由着他和他那笔下不存在的幻想之人去玩,乐得一个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