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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快穿]/被阴湿男鬼圈养的反派[快穿](147)

作者: 无敌香菜大王 阅读记录

他眼中的徐纠魂魄都飞掉了,只剩一具空皮囊被骨架撑在那里保持着掩面的动作。

呆呆的,木讷的,哪怕是听到开门的动静,视线却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过来。

直到视线里装下完整的徐熠程,魂魄才随着一阵强烈的吸气被抓了回来,强行塞进身体里,把身体撑得涨涨的。

“你、你回来了啊……”

徐纠用力地抹着脸,试图把脸上的狼狈失神抹走,手掌心干巴巴地擦在赤裸的上半身。

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徐熠程提着一袋早餐,走到徐纠的床边,递过去。

室外冷涩的秋意贴着徐熠程伸过来的手灌进徐纠的鼻子。

不光是寒风,还有香烟。

干燥的寒意混着浓烈的香烟味道强迫徐纠下咽,又冷又烫还发苦,燎得徐纠耳鼻喉发痛。

徐纠接过早餐,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徐纠问他:“现在几点了?”

“早上七点。”徐熠程的手按在徐纠的发顶,帮他往两边拨了拨糟糕的乱发,“你要剪头发了。”

徐纠很久没有进过理发店,额前的碎发早就长到打眼睛,经常性要和眼睫毛纠缠在一起,强迫眼睛眨个不停。

他讷讷说好。

徐纠没吃包子,而是伸手去找徐熠程要烟。

烟瘾在嗅到烟味的一瞬间被勾出来,喉咙跟长了刺一样,一刻不停刮挠,催促徐纠赶紧搞一根来。

“我要抽烟。”徐纠直白地提出要求。

徐熠程扫了他一眼。

徐纠见他没动作,过了一晚上好日子,小性子按耐不住地冒出来,又拿自己做筹码去威胁徐熠程:

“不给算了,我出去捡别人烟头吃。”

“去吧。”

徐熠程没惯着他,反常地让开一条道,指着酒店房门的方向,赶他走:“我不管你。”

徐纠一怔,赶紧咬了一大口包子,囫囵吞枣咽下,含糊不清地道了一句:“对不起。”

电话铃响,徐熠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站到一旁去打电话。

徐纠的视线紧跟着,听他说话的时候早餐都忘了吃。

徐熠程说的东西徐纠听不懂,都是他公司的事务安排,专业用语,中英掺杂。

听来听去,徐纠也只听懂徐熠程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嗯,我马上回公司。”

徐纠脑子里警铃大作,徐熠程要走了!他得赶紧吃完跟上脚步。

等徐熠程挂电话的时候,徐纠已经一口气把豆浆灌完,咕咚一下咽进肚子里。

徐熠程视线扫过来,徐纠已经在穿衣服了。

“你等一下我,我很快的。”徐纠的眼睛亮亮的,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嘀咕咕保证自己去公司不会闹。

徐熠程没有任何动作,冷冰冰地望着徐纠。

之所以是望,不是看,是因为哪怕他们之间只隔着两张小床中间狭窄的沟壑,徐熠程看徐纠的眼神,却像是隔着一整个黑夜一样。

“徐纠,为什么最后还是这样?”

徐熠程不明白。

徐纠也不明白:“什么这样那样?”

徐熠程不着急先说话,而是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气,才疲惫地质问:“为什么又无家可归?为什么又去偷钱?为什么你又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徐熠程很少会问问题,但这一次他一口气问了许多。

他看徐纠,像在看一个死去的熟人,又像是陌生人,很复杂。

“为什么你总学不好?”

那么多复杂的情绪,最后如河流归于大海——失望。

徐熠程在提早餐回来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抽烟,神情木然。

自己都不明白既然决定放弃他,怎么又变成了买早餐的关系。

最后一次给钱,然后走人。

他该做完最后的心软便不再插手徐纠的人生。

徐纠是颗烂掉的葡萄,他不是坏掉,而是已经坏透了再烂完了,只剩一滩腐水。

不值得,应该是最后徐熠程对徐纠的评价。

“你出院的时候银行卡里有十几万,为什么最后——最后还是成为了……”

【一条野狗】

徐熠程把话说得很重,重到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平静地对视。

“我……”徐纠哑然,喉头一干,酸酸地埋怨:“你太刻薄了。”

徐熠程的手按在徐纠的下巴上,大拇指往下掐,质问他:“你偷了多少钱?骗过多少人?”

徐纠大声反驳:“我没有偷!也没有骗!”

但立马,徐纠又开始给自己的反驳找补:

“和你,就是第一次。”

“我只想偷五十块钱补办身份证,就五十。”

“你把身份证都卖了?!”徐熠程震惊,一向沉稳的声音竟然都出现了急刹变调。

徐纠只觉得身上压了一座名叫成见的大山,欲哭无泪地解释:

“没有!是被偷的,在被偷走身份证前我有在很认真的工作,但是那个小偷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偷走了,钱、银行卡、手机还有身份证。”

“哥,我一无所有了。”

徐熠程掐住徐纠的两侧牙关往上一抬,强行把徐纠的声音掐灭在手掌心。

徐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身体像在铁锅上煎得两面通红滚烫,但也只能干着急。

银行卡十几万块钱是他自己挥霍一干二净的,他也确实把手往徐熠程的口袋里摸,这个行为就是叫偷。

徐熠程也没说错,他就是学不好,怎么教都学不好。

徐熠程对他失望也是应该的。

哪有人能这么烂,一而再再而三的烂。

徐纠低下头,像是看守所里戴着镣铐的罪犯,无声怯懦地承受典狱长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