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快穿]/被阴湿男鬼圈养的反派[快穿](166)
徐熠程把他的双臂用力地遮在脸上,把他脸上因为忍耐而显出的狰狞面目遮住。
一口气吸进喉咙,却是用咽的方式,从鼻子到气管再下肚,每一步都是被徐熠程用力地推着这股气往下走。
出气也是同样的奋力挣扎。
一股强烈地欲望盘旋着徐熠程的眼睛里,红血丝无法控制地冒头,就和原本绷在他衣服下的眼珠一样,遏制不住地崩出来,新奇地打量它们的主人。
“好想掐死。”
眼球们极速地眨动,以同样恐怖的势头回应徐熠程的欲望。
工作是不可能继续了,只能借着徐纠给他发的那些有限的语音,进了浴室。
徐纠想徐熠程在工作,一连几天都忍着没去打扰。
徐熠程想徐纠应该还在休息,于是也没打扰。
两个人默契地谁都没找谁,都忍着,等待对方先迈出一步。
终于,徐熠程忍不住了,给徐纠打了个电话。
徐纠的出租屋没有厨房,外面的店家基本都回家过年,他在出租屋里泡面吃,听到电话响赶紧放下开水壶去接电话。
手忙脚乱之中,喊出一声:“喂?”
电话那边是呼啸的冷风,徐纠视线朝窗户看去,路灯下的雪花成了飞影,略过每一道光束,像漂浮的尘埃砂砾。
徐纠后知后觉外头下了鹅毛大雪。
“冷不冷?”徐熠程问他。
徐纠如实回答:“不冷。”
徐熠程啧了一声,不太满意问题的答案,咔哒一响,打火机燎出火焰,点燃夹在两指间的香烟。
徐纠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不明白徐熠程忽然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怎么啦?”
徐熠程打趣地反问:“今天不漏风了?”
徐纠没注意去想这几句话之间的联系,他想起泡面已经泡了很久,要赶在融化在汤汤水水之前吃掉。
他端着泡面摆在桌子上,依旧诚实:“不漏啊,我这什么都挺好的。”
徐熠程深吸了一口气,手边的烟被他一口气吸了半截前,吐出长长的一线无奈。
徐熠程说:“徐纠,我好像发烧了。”
徐纠紧张:“啊?!多高?”
“一米九。”
“我是问你烧多高!”
“十八厘米?十九厘米?”
那很高了。
也很烧了。
徐纠无语。
前面铺垫的差不多,徐熠程这才慢悠地说出此行真正目的。
“我能去你家吗?”
徐纠忽然顿悟,把之前的所有话术都串联在一起。
什么冷不冷,漏不漏风的,都是徐熠程想见他的铺垫。
徐纠嗦了一口面,又哕回泡面桶里,呸呸两下才说:“你来呗。”
面太久,完全失去嚼劲,一点不好吃。
电话那边静了好一会,有风声呜呼,有雪粒嚓嚓,鞋底踩在雪里窸窣,像踩在脆脆的枯叶上。
最终声音全都变成了快速且不拖泥带水的步伐声。
踏踏。
踏踏踏。
电话里的徐熠程下达命令:“开门。”
好快。
徐纠感叹,感觉就像在楼下等着一样。
徐纠去开门,门外男人正单手拍抚衣领上的积雪,另一只手提着一盒蛋糕。
见到徐纠,徐熠程停下拍衣领的动作,牵起徐纠的手,反客为主把徐纠给牵进房间里。
“你真的发烧了?”
徐纠迷迷糊糊,顺手关上门,“你手好冷。”
徐熠程放下蛋糕,又转身把方便面的残骸清理。
等徐熠程做完这些事,徐纠已经在桌边把蛋糕拆了。
“你没地方去,只能来找我过年了吧。”
徐纠说得笃定,招呼徐熠程过来,“我可怜可怜你,允许了。”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所以谁都没坐,站着弯着腰去看蛋糕。
徐熠程负责给蛋糕插蜡烛,徐纠则从徐熠程口袋里掏打火机,结果摸到一盒烟,偷了烟盒背到一边去点烟。
徐纠咬着烟嘴,咔哒点火,打火机捏在手里吊儿郎当地甩甩,“你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然后去关灯。”
灯光一灭,徐纠则立马弯腰给所有蜡烛点燃。
刚好徐熠程也从开关处折回来。
他站在徐纠背后,没有选择站在身边。
他的双臂绕过徐纠的腰,从后面将他抱住,吻在肩胛骨上。
“徐纠,说你爱我。”
徐纠的身体烫了起来,别扭但没把人往外推,支支吾吾一阵后,咬着烟嘴含糊地念说:“我爱你。”
徐熠程的手往上滑,拿走徐纠嘴边的烟,捏在自己面前吸了一口。
说是吸烟,更像是在掠夺所有与徐纠相关的东西。
他的气息,他的唇痕,他的一切。
说完我爱你,徐纠的脸藏在暗处滚烫,红扑扑的,着急忙慌转移话题:“吹蜡烛吧。”
徐熠程这才松开徐纠,灭了烟站到徐纠的身边。
“一起吹。”
“好。”
弯腰,闭眼,深吸一口气,呼得拉长了吹出。
“新年快乐!”
徐纠开心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去看徐熠程。
却发现。
徐熠程从始至终看着的都只是他。
没看过蛋糕,也没有吹蜡烛。
垂下的手与徐纠十指相扣,再举起,就像是两个人交织着共同的许愿。
徐熠程在逐渐昏暗的火光里,对徐纠轻声说:“生日快乐。”
火光代替目光,似手掌,轻轻抚摸二人对视的面容。
柔和,温暖,星星熠熠。
漏风的不是房子,是徐纠的心房。
扑通扑通,闯进小鹿。
小鹿从这颗心脏跳到那颗心脏,两颗心脏都捣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