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快穿]/被阴湿男鬼圈养的反派[快穿](67)
徐纠才不听,他如果哪天能好好听曹卫东的话那才叫见鬼了。
在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烟花燃放,人群如趋光的飞蝇们狂热的奔向烟花的方向。
徐纠自知自己腿脚不好不能去人群拥挤的地方,才坐回曹卫东身边。
天总是亮堂堂的,又五颜六色,眼睛里一会红一会黄,装下整个天空的热烈,亮堂堂的在瞳孔里燃烧。
曹卫东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蛋糕,四四方方很小一个,只够一人食用。
徐纠见了后,指向一个方向,“那家店买的?味道还不错,没想到你也喜欢吃蛋糕。”
时间走到零点,曹卫东为蛋糕插上蜡烛,送到徐纠面前。
徐纠以为曹卫东会跟他说新年快乐,于是在曹卫东嘴唇相碰的下一秒,徐纠把那句“快乐个屁”抢先骂出来。
但是徐纠没想到的是,曹卫东说的是——“生日快乐”。
“徐纠,生日快乐。”
徐纠傻傻地呆住,伶牙俐齿的嘴讲不出任何伤人的话。
他唯一一次和曹卫东提过的日期,就是在和曹卫东报银行卡密码的那次,从没想过只是那一次曹卫东就把他的生日记住了。
天上的烟花还在燃放。
他和曹卫东有过一个新年,那时的他脚被打断,强行箍在曹卫东身边,去看一场毫无意义寂寥的烟花。
这第二场烟花,不过也就那样,烟花还是烟花,冷风叠着冷风。
只是突兀地多了一句生日快乐。
一个徐纠亲生母亲都没记住,一个徐纠自己宁愿去说新年快乐的日子。
从一个徐纠想要恨的人嘴里念了出来,还捧着蛋糕,插着蜡烛,催促他赶在蜡烛熄灭前许愿。
不该是这样的。
徐纠没有吹灭蜡烛,而且透过蜡烛上挣扎着向上扑腾的焰火去看曹卫东,神情复杂。
不该,不甘,不恨。
徐纠只能明晃晃的去问:“曹卫东,你恨我吗?”
曹卫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蛋糕上的蜡烛被冷风扑灭,可是天上的烟花还在来势汹汹地盛放,扑在脸上的暖意橙黄仿佛两人之间的蜡烛没有熄灭。
周围的人群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不管认不认识,见了面便连声直道新年好。
徐纠又把曹卫东的名字放在嘴唇里熨了一遍吐出。
“曹卫东。”
“嗯。”
曹卫东就跟徐纠手机上的siri似的,徐纠喊他一下,他就嗯一声。
看似声调毫无感情,可是又实打实的每一声都有回应,陪伴的感觉钻进徐纠身体里是如此切身体会。
徐纠忽然很想曹卫东另一个问题,但问题的答案他不敢听,所以徐纠不敢问。
“徐纠。”
轮到徐纠回应,“嗯。”
“说出来。”
曹卫东的声音像一口气吹进徐纠的耳朵,既不是命令也不是催促,平静地没有给徐纠带来任何压力。
但曹卫东这个人对徐纠而言,他的一言一行本身就带着牵引徐纠的魔力。
就像挂在徐纠脖子上的项圈,没有收紧的时候就像项链一样衬得徐纠肤色雪白,可当收紧的瞬间徐纠就明白主人的意思。
在曹卫东有意或无意的引导下,鬼迷心窍的,徐纠终于问出了同“你恨我吗”只差一个字,却完全相反的四个字。
这两句话只差一个字,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可是这两句话同时出现在曹卫东身上的时候,又觉得这两句是同一个意思,是镜中物,本为一物。
是扯不清楚又洗不干净,像血滴进红漆里,红还是红的。可是血是痛留下来的红,红漆却是心爱的颜色,于是爱和恨就分不清楚了。
“你爱我吗?”
第36章
这个问题叫曹卫东怎么回答。
他无法回答。
曹卫东不是木头, 相反他很敏感,早早的察觉到徐纠是存在是为了摧毁他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当“爱”这个议题被摆上台面的时候,一旦“爱”被证实, 徐纠的存在也会被划进曹卫东所拥有。
曹卫东寡淡的声音从徐纠面前响起:“你想听吗?”
熄灭的蜡飞出白烟, 像一块半透明的白纱拢在两人之间,小心翼翼的扩散消弭。
徐纠望着曹卫东的眼睛,那双深黑的眼睛里盛满了自己。
那头黑不黑、粉不粉又黄不黄的头发装在平静的深水潭里,能看得清清楚楚,格外的滑稽。
徐纠自己先笑了出来,抬高手插进发丝间用力地搓了一把,大咧咧打破两人不安的僵局。
一个不敢说,一个不敢听, 碰巧不就撞一起了。
这个议题本就是无根的浮萍, 在徐纠和曹卫东贫瘠的感情长河里找不到落脚之地, 于是便随风飘去。
它同蜡烛的白烟,同烟花的白雾,一同混进空气里, 成为雾霾沉甸甸压下来, 从鼻子里钻进去扒在喉咙里, 在一声疲惫的咳嗽声里往下咽,成功融入血液之中却无法再呼之于口。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略过这段话, 低下头去将蛋糕分成两半, 又仰头去看焰火,直到人群散去, 才收拾东西回宿舍。
徐纠便在曹卫东的宿舍住下了,后面发现曹卫东给换了新手机和手机卡,立马加上手机号和微信。
徐纠拿着新手机在手里抛了抛, 理直气壮地指责:“有钱不给我花?”
“老师送的,你要就给你。”
曹卫东坐在桌子前看资料,说话时都没带多看徐纠一眼。
“嘁,破烂,我才不要。”
曹卫东看了眼时间,合上电脑背上包,出门前告诉徐纠:“我去给学生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