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太子殿下的脸都被她盘得发光了。
明天还要继续盘。
估计过两天,她就要跟随挖宝的队伍出发了,临走前她得给足小胖崽安全感。
洗漱过后,邓姣拆开发髻躺上床。
“咚”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人敲了一下西边的窗子。
邓姣立即坐起身,几乎是本能的冒出一个念头——他来了。
她光着脚下床,飞奔到窗前,迅速推开窗子,有些紧张地转身靠在窗边,看着陆骋翻身从窗外跳进屋,转身面对她。
“军饷的问题算是已经解决了,殿下难道还需要我安逸的小呼噜声才能入睡吗?”邓姣开始发起得意地小嘲讽,杀伤力很小,因为她目前还不确定陆骋的爱意够不够承受她的“复仇”。
但是,这位大齐战神肯定是开始对她上头了。
史书上0败绩且不近女色的那位战神,连续两晚半夜来找她。
她有权得意忘形。
“我明日就要出宫,准备前往边疆。或许两三个月,或许一年半载,”他走近一步,低头看向她,贴心地提醒:“这期间,你得夹着尾巴做人。”
邓姣:“……”
你可真懂怎么跟姑娘聊天啊战神殿下。
“不会这么久吧?”邓姣确实有点不安起来:“如果用之前我们想到的火攻战术,打退敌人后,殿下不就能火速赶回京城了吗?毕竟再过两三个月,先帝就要发引了呀……”
她也要跟着殉葬或者出家了!
“守卫边境,自然比看皇兄下葬更要紧。”陆骋凝视她双眼:“还有别的理由需要我火速回京么?”
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调侃。
这臭小子是真的很会、很会撩她。
在意识到他想听她用自己做理由需要他的时候,她心口开始发痒。
智力水平又开始被体内爆炸的各类激素压迫。
她想不出别的借口了,但也说不出“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只能无助地仰头与他对视。
“邓姣,”他上前一步,左手握住她胳膊旁边的窗框。
而她另一旁是放置花瓶的镂空红木花几,几乎整个人被他困在夹角里。
“你谈交易的本事呢?”他低着头困惑注视她:“马上就要去把那笔宝藏挖出来了,再不从我嘴里逼出点承诺,那五十万两可就全算你忧国忧民理当如此了。”
“那!那我确实是忧国忧民嘛……”邓姣当然不能让他合理化这么大的贡献,赶忙摊牌:“我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太后之位……应该算是配得上了吧?”
空气一瞬间凝滞。
他神色很复杂。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盘算。
却还是失落。
邓姣有点心慌。
为什么他刚才还有些粗重的喘息忽然平静了?
她的回答有问题吗?
他平静地告诉她:“太后之位已经许给我母后的表侄女了,五十万两不足以让我食言。”
邓姣低下头,手指勾了勾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嗓音颤抖:“我付不起再多的银两了,还有其他东西可以用来交换那个位子吗?”她哑声说:“我都愿意给殿下。”
沉默。
他撑在窗框上的手落下来,握住她侧腰,没有按进他怀里,而是推压在墙上。
他俯头凑近。
邓姣紧张得吞咽,就好像迫不及待接下来要跟他做的事似的。
她确实迫不及待,但她不想如实表现出来。
就在鼻尖相抵的距离,他嘴唇与她只隔着温热的空气。
他却停下来。
忽然错开脸,额头抵在她身旁的墙上,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怎么还暂停??
你小子不会是那里不行吧!
她的身体贴在他怀抱,彼此的心跳声趋近同步,腿已经快要本能地往他腰上盘了。
陆骋依旧没有动。
脑中不断回想起从前那些话。
“什么东西到了你皇兄手里就都成了好的?”
“每回父皇逼着你皇兄让给你,也没见你真当个宝,你就是见不得他有你没有的东西!”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些?父皇可以把进贡的几样兵器都分给你,让你先选,但你拿回去就要认真练,别到了手又嫌麻烦,你哥若是再来告状说你扔屋里不碰,可就没下一次了!”
……
真是如此么?
这一次,陆骋瞧上的不是个物件,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脑中再次浮现邓姣醉酒后,扑进他怀里喊老公的模样。
他那一刻为什么会莫名激动?
究竟是她让他心脏剧烈收缩,还是想皇兄被这样的尤物如此依恋,才让他嫉妒得牙痒?
他不知道。
没有经验。
虽然欲望时常燃起,但从前没有针对过单独某一个人。
从来没有过出征前非得要了她的激烈执念。
他几乎没办法抵抗,因为他明天就要出宫了,所以他大半夜来爬皇嫂的窗子。
好在邓姣不知道他从前是个如何傲慢的混蛋,以至于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破碎的自尊心,他主动引诱邓姣付出更多代价,换取她想要的权位。
可是,如果这股冲动,只是因为他想抢走陆驰的女人呢?
如果他并非是对邓姣有这种奇异的无可取代的冲动呢?
后宫里那么多女人,对父皇的眼神从期待到麻木,陆骋年幼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