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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能成功离开。
房门解锁后被推开的声音不算响,但在足够安静的走廊里却不容忽视。江晚楼第一次生出想逃的冲动,但抬眼看,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任何足以遮蔽身形的物件,他只好回身,看向推门出来的人。
“江秘书。”郁萧年侧身站在门口,他把门把手握的很紧,屋内的灯斜斜地照出来,恰巧落到江晚楼的脚边。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楼低头,脚尖抵在光线的边缘,轻轻碾了碾:“江秘书……吗?”
和他兴趣上头恶意调戏时称呼的“郁总”不同,郁萧年的口吻很冷,带着公事公办的意味。
江晚楼不太高兴,但直白地把高兴不高兴挂在嘴边是小孩子的行径,他做不出来。
郁萧年定定地盯着江晚楼低垂的脑袋,beta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冷风,吹的满脑袋的发线凌乱不堪,透出几分不拘的潇洒。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郁萧年问。
原本是有的,但后来又没有了。
江晚楼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鞋尖上挪开,落到郁萧年身上。
alpha仍旧穿着从密舱里出来的那套衣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距离alpha到房间里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这一个小时、六十分钟,郁萧年在房间里没有换衣服洗漱,又是在做什么?
总不能是在等他吧?
江晚楼的心悄无声息地紧了一下,他为这个猜测而兴奋的同时,又生出说不出的羞愧。
他一次又一次地逼迫郁萧年交出所有的主动权,隐匿起自己的心绪,让自己始终站在这段关系的主导地位上,可真的面临需要处理的问题时,他却逃避了。
真是……过分。
郁萧年又问:“没有吗?”
alpha背着光而立,整个人都被渡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圈,看起来要比寻常柔软了不少。
但这只是看起来。
江晚楼不是没见过郁萧年的这一面,在无数次国内、国外的谈判桌上,alpha表情温和,言辞却分外犀利,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让旁人哑口无言。
但和过去不同的是,以往,他要么站在郁萧年的身后充当,要么站在郁萧年的身边,反正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站在郁萧年的对面。
他成了那个被审视问询的对象。
江晚楼感到微妙不适的同时又生出了理当如此的微妙自得。
郁萧年本来就不是外强中干的花架子,他只是……
只是心甘情愿而已。
江晚楼抿紧唇,往前了半步。
他踏入了光线的范围内,披上了同alpha相同的光晕。
“可以没有吗?”
他和alpha的身高相差无几,这会儿真好同对方四目相对,他放轻了声音,征求着爱人的同意。
“……是以后都没有,”郁萧年的视线慢慢从beta身侧握着的拳、起伏的胸膛、扮可怜的脸上扫过,他迟缓地问,“还是只是现在没有?”
相较于“有没有”的问题,郁萧年更想知道的是“以后”。
他和江晚楼开始的太乱七八糟,他难以琢磨,也猜不透到底该如何鉴定他与江晚楼的关系。
不是没想过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拖一天算一天,反正对他来说,不清不楚的每一天,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还是……不甘心。
“只是现在。”江晚楼松开了半握的拳,主动地探出手,碰了碰alpah的手背。
郁萧年的手和记忆里一样滚烫,被海风吹的冰冷的手指贴了上去就不愿意离开。
江晚楼暗地里把自己黏黏糊糊,跟小孩子初次谈恋爱一样的行为归结到寒冷上,他看着郁萧年的眼睛,说:“不会很久。”
郁萧年不知道江晚楼口中的“不会很久”到底是多久,他纠结又矛盾,想立刻知道江晚楼的答案,又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可以进去吗?”江晚楼曲起手指,来来回回划过alpha的手背,“现在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
哄小孩子似的。
郁萧年在心里小声抱怨,他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只是悄无声息地移开了视线,松开手,让出半条路来。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楼的心稍微放了放,跟着走了进去,毕竟这趟不是为了玩乐,林海他们开来的只是中小型船只,即便郁萧年的房间是整艘船上最好的房间,也显得有些朴素和拥挤。
他在门口换上拖鞋,走进屋里时,alpha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衣,领口已经解开了两颗扣子。
江晚楼的视力很好,当初在楚临的怂恿下甚至去报了空军,轻松地过了所有身体体能检查。而现在,这份良好的视力发挥出了另外的作用,他能很清楚地看见郁萧年的锁骨。
泛着淡淡的红,隐约还能瞧见深深的齿痕,那里被咬出血过,现在结了浅浅的痂,像在控诉他恶行的罪证。
只是江晚楼很少检讨自己,所以这会儿看着明晃晃的证据,也没觉得自己应该反思。
他走了过去,握住了郁萧年往下解纽扣的手。
“要去洗漱吗?”
郁萧年看他,没说话。
这样宁静、不会有人打扰的夜晚,如果江晚楼没有话要和他谈,那总该是想做点什么吧?
郁萧年从不妄自菲薄,他富足,健康,又大权在握,是世俗意义上最为标准的成功人士、人生赢家模板。
但他拥有的种种,对江晚楼而言,都不过是浮云。
郁萧年想,他最能吸引江晚楼的,大概只有一具alpha的身体。
江晚楼看穿了郁萧年举动下的目的,他没有直接拒绝:“明天返航后要应付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