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难逃(10)
她上车后关上了车门。
方知许倒了一杯普洱茶自斟自饮,“对景培感觉如何?”
赵柏潼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问这个。
但她清楚他的意思,那天的赌注,做他的情人还是跟景培相处,她选择了后者。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她不能输,即便她的对手是方知许。
赵柏潼手指蜷缩,“我这阵子工作比较忙,没时间跟景公子见面。”
景培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约她见面,她搪塞着,或者不接。她等着,等那位公子爷觉得腻了烦了,主动放弃她。
方知许把手中普洱茶一饮而尽,捏着杯壁,缓缓抬眸,“在忙什么?”
他深邃漆黑的眸子能将人一眼望穿,赵柏潼的心一下下收紧,“你不是已经看见了。”
她知道瞒不住,索性坦白,“我想加入穆老师科研团队,跟着她去江大继续深造。”
他捏着烟蒂沉默了会儿,“我给你的五千万不够?耗费心力去做科技研究累不累?”
赵柏潼一着急失了分寸,反驳他,“不是钱的问题。”
他嗤了一声,“不是钱的问题,那就是我给的钱不够的问题。”
他又在羞辱她。
车内开着空调,封闭的空间让人窒息。
他盯着她,她穿着蓝色高领的毛衣,短发衬得她清纯又俏皮,粉红色唇珠圆润饱满,看上去就很软。
跟她长发时的气质不同,多了一点灵动和独立。
“把头发留起来。”
赵柏潼不太舒服他颐指气使的语气,“为什么?”
方知许一面关掉车内的灯,一面手指插入她的短发。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赵柏潼一下陷入昏天黑地中。
“方知许……你不能……”
跟小猫儿似的声音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很刺激,“敢叫我名字了?再叫一遍!”
他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下压住她,赵柏潼感觉自己的思绪一下就凌乱了,电光石火间脑袋里冒出无数想法,可没有一个想法是行得通的。
“长发性感。”短短四个字回应她刚刚的问题,唤醒着她那些浓稠蜜意的时刻。
赵柏潼攥紧手指,偏头躲避他的呼吸。
“要不你在上面?”他低哑出声,声线撩人。
此刻车内无光,否则能看见赵柏潼红透的脸,她听见外面有车子经过的声音,汗毛都竖起来了,“外面人来人往,会被别人看见的,你别让我难堪了,行吗,知许哥。”
他细细碎碎的吻她,很轻柔,并不着急攻城掠地,“现在才觉得难堪,以前呢,又不是没在车里做过。”他板正她的脑袋,气息变得不规律,“赵柏潼,倘若我不同意你走,你走的了吗?”
车内荷尔蒙飙升,车外人潮涌动,路灯从前窗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他想犯错,也逼迫着她跟他一起冲破禁忌。
他是有未婚妻的人,现在这样霸占着她不放算什么,赵柏潼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有钱人爱玩的刺激?
她推搡着他,奈何男人身强力壮,纹丝不动。
男人撩起她蓝色毛衣,解开后面的搭扣,里衣外衣一并朝上推,一边吻她,一边摸索到座椅中间,摁下按钮,车载冰箱的一丝冷气弥漫。
极致的热,又突然释放的冷,激得赵柏潼阵阵战栗,哆哆嗦嗦蜷缩在他怀里,“方知许……”
他掌心像带了火,一寸寸研磨她的肌肤,干燥糙野的触感像一汪巨浪,她难以控制的软下来。
方知许结结实实地抚过她,他的吻灼她的唇。
下一秒,她感受到什么,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是冰块。
泡洋酒的小冰球。
赵柏潼瑟缩着。
“欲拒还迎?”他低哑出声,“你不是很享受?”
他吻没停,冰块在口舌间流转、交换。
赵柏潼被他欺负狠了,根本没有能力拒绝和反抗,软趴趴的任由他摆布,想哭。口舌间都是他的气息和冰块的冷,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极致的膨胀。
“是不是把我玩腻了,你就会放过我……”她抽泣一声,含着冰块含糊出声。
第12章
知许,我爱你
膨胀与毁灭之间。
有人敲了两下车窗。
“赵柏潼,你在里面吗,赵柏潼?”
赵柏潼听见是萧喆的声音,脑袋炸了一下,身体迅速冷下来。
她推开方知许,理好衣服,借机下了车。
车内的光线十分昏暗,赵柏潼拉上车门的间隙,萧喆还是看到座位上似乎有个人影,轮廓硬挺,像个男人,他皱了皱眉,“看见你上了这辆车很久,没什么事吧。”
赵柏潼脸颊有些红,眼睛水光潋滟的,摇头说:“碰到熟人说几句话,没事。”
萧喆顶了顶上颚,“我叫了车,送你回去。”
……
赵柏潼走后没多久,程牧就开走了那辆商务轿车。
方知许在应酬上一向有度,极少喝醉,今天的方知许确实不太清醒,更确切的说是不想清醒。
衣衫凌乱,落寞又颓废。
他转了转昂贵的腕表,盖住一道鲜红的指甲印儿,从车载冰箱挑出两块小冰球,倒了杯洋酒,缓缓喝下去。
回到君悦公馆,他脱掉外套扔在沙发,解着衬衣纽扣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他闻到一股熟悉的但不属于这个房间的香水味儿。
孟棠撑在软床上要睡未睡,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她脸颊有些绯红,眼神不太清醒,看见方知许温婉笑道:“知许,你回来了?”
方知许盯她一瞬,把解到腹部的扣子又系上两粒,“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为你量身设计的婚房,住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