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他又叛逃了(129)
“边疆蛮夷其实都对东西南北四军都督府了解清晰,北边卫杨、西边封玦、南边陈昭、东边裴青,他们也会谋算,算如何出兵,如何安排将领。”
温知拱手道:“陛下,恕臣直言,此战若想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还是要在用人上下功夫。”
宋晖挑眉:“温卿的意思是,他们以为朕会用谁,朕偏生就不用谁。”
“兵刃锋利才能手刃仇敌,若南疆攻不下,才会有反扑,如今已然不是从前那等四方虎狼皆环伺的局面了,自然也不能用当年均衡用力的方法,杀鸡才能儆猴。”
温知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和宋晖对视一眼后又乖乖地缩了回去:“以上不过臣之愚见,让陛下见笑了,为了防止万一,臣认为具体布局还是要请兵部尚书周大人一同商定。”
他一个刚刚上任的礼部尚书,一来就先抢了兵部尚书的活,这以后还怎么相处。
“这是自然。”宋晖懂得他的担忧,笑道,“朕会将你的意见牢记于心,届时六部五寺一同商定,以保万全。不过,朕对于你的想法,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臣不敢,陛下请说。”
“此法真到万一时,有利于断尾求生,还是有利于保全大多数人。”宋晖指腹点在南疆,声音有些低落,“或者说,温卿觉得,真到万一时,是断尾求生好,还是保全大多数人为妙。”
温知一怔,旋即想到什么,细密的汗落下来:“臣……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宋晖的指尖重重点了点南疆,“朕思虑很久了。”
“若为天下计,自然还是……断尾求生。”温知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下来,“但,臣私以为,陛下既然想到另一种情况,想必还是……想要大多数人平安回来的。”
宋晖静默,仿佛是一种默认。
半晌,他重重地敲了一把墙,吓得温知险些把腰间花香四溢的香囊揪下来。
“朕与温大人打个赌,便赌……温大人后院那精心栽种的昙花。”宋晖勾了勾唇,“朕会让大多数人平安回来,而且,包括收复南疆。”
温知惊诧抬眼,看见的是一位年轻帝王意气风发的笑容。
长安大雪如鹅毛翩翩落下,一路被罡风吹向南方,止于江南水乡外连绵的山脉,最后送到南疆时,只有微湿的冷。
真的冷,冷到封长念拎着筷子的时候都有些僵硬。
靖宓去午睡了,把漫长的沉默和遐想留给了刚认过门的封长念,他手里攥着玉镯,怎么也想不通靖宓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偏生靖宓最后来了一句:“封大人,这件事烦请你保密,其实就算你告诉安言,也改变不了什么,该来的还是会来,我的路早在安言离开长安的那一刻,就写好了。”
封长念如鲠在喉。
“如果你还想让他最后能和我心无旁骛地、快快乐乐地过完这段日子,就请你保密吧。”
“喂、喂喂——”
封长念倏然回神,靖安言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半天。
“终于回过神了,想什么呢,高兴傻了?”靖安言瞥见那枚镯子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靖宓给了就是个礼,是个礼就代表是靖宓认可的态度,“我还以为我姐会揍你。”
“应该的。”封长念微微一笑,“当年裴青娶长若姐的时候,甭说长若姐父母了,就连我们四个师兄都是抓着裴子澈连吓唬带灌酒才算完。”
靖安言闻声一点一点坐直了。
封长念看到他诡异的神色,诧异道:“怎么了?”
“为什么是我嫁你?”靖安言从唇齿间咬牙切齿地磨出一句,“我毕竟是你小师叔,怎么看不应该是我娶你?”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汤呛在嗓子眼,封长念十分没有风度地咳红了眼睛。
偏生靖安言真的是一本正经地怀疑这件事,那面上的脸色一点玩笑都不带,像是真要对这件事刨根问底。
封长念咳够了,从善如流地蹭了过去:“非要给个答案么?”
靖安言义正言辞:“要不呢?”
“那行吧。那就你娶我。”封长念把人拉过来,细声细气地咬耳朵,把那些下.流话藏在暖风里,“至于为什么,阿言,你领口的那个位置太点眼了,我后背还有更多抓痕呢,用一个一个给人瞧么?”
靖安言直接给他一脚踹了出去。
封长念却不依不饶了,直接抓着人的手就上了楼,仗着众人午睡,直接把人光明正大地往房里一塞,门还没关严实抓着人就亲了上去。
“你个小兔崽子……”
剩下的话都被封长念用唇齿封住了,他一手托住靖安言后脑,强迫着他将唇分开、张大、再张大,另一只手不老实地顺着他领口往下剥。
他伸手在锁骨上重重一揉,适时松开靖安言的唇,果不其然得到一声暧昧的喘。
“你这是大逆不……”
封长念直接用行动践行如何大逆不道。
他伸手一抄,靖安言那双长腿就盘上了他的腰,整个人直接端走,往床上一压,纷纷扬扬的床帐内倏然扔出几件衣袍。
“青天白日的!”靖安言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给人惹火的问题,伸腿再度给他抵开,“封长念!你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封长念没有反驳,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掐住靖安言的脚踝,一言不发地撑在他身上瞧,倒像是真的冷静了。
若不是南疆的衣袍紧,不用动就什么都能看出来的话,靖安言真信了。
但方才的燥热是真的一点一点褪去了,封长念伸出手轻轻点了点靖安言的心口,哑声道:“……我昨夜一直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