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还要兼职当媳妇!(20)
沈平吸了吸鼻子,伤感道:“我替您不值。”
“都过去了,值不值得有何意义?”楚添缓缓踱步到窗前,背对着沈平道:“我告诉他又有何用?”
楚添拿起窗边桌上的那盒烫伤膏,紧紧攥在掌心,哑声道:“我告诉秦钰,就能抵得过当年他被抛弃背叛之时的失望无助,抵得过这些年他经历的孤苦无依吗?这些都不能,只会让他徒增烦恼。”
如今这般不是更好?秦钰离京六年,治好了痴傻之症,怎不算的是因祸得福?如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又何必让他困在过往?
沈平看着楚添单薄的背影,只得劝道:“那您也该保重自己啊。”
“放心吧,我会的。”楚添摆摆手示意沈平道:“以后让沈亮日日驾车去接我吧,我这般声名狼藉的人,还是离六皇子远一些的好。”
沈平哑口无言,他长叹了口气,抱着狐裘出门去了。
关门声响起,楚添打开烫伤膏,将药膏仔细涂在自己早已痊愈的指尖,嗅着淡淡的药香,缓缓合上了眼睛。
另一边,江泽刚风风火火的进门,便撞见了同样回来一脸阴郁的秦钰。
江泽诧异道:“祖宗,这才出去几个时辰,是谁得罪你了?”
秦钰看了看江泽,眼底是看不透的阴狠,他冷冷道:“我要杀了秦铮。”
江泽顿时心头一紧,忙拉住秦钰衣袖问道:“这是怎么了?”
江泽大脑飞速运转,赵王秦铮?
秦钰的三皇兄,当年楚添背叛秦钰,转而投靠了秦铮,让秦钰对他恨之入骨,可这已经是陈年往事,秦钰回京多日都未曾提起秦铮,怎么今日忽然如此激动?
秦钰想起今日在赵王府门前看到楚添面色苍白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割,他咬紧牙关道:“这世上除了我,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动楚添。”
江泽默默叹了口气,不禁扶额,好吧,又是为了他那心尖子。
“好好好,杀了秦铮,替你心尖子出气。”江泽不再提此事,而是转而说道:“钰儿,师叔有正事告知与你。”
秦钰疑惑道:”何事?
江泽难得正色道:“你师父传来的的消息,是关于导致你当年心智痴傻的毒药。”
“是什么毒?”秦钰一把攥住江泽手臂,激动道:“师父可查出来了?”
“你先别急。”江泽动动被秦钰攥疼的手臂,说道:“这毒来自岭南,至于为何千里迢迢传到京城,又用在你身上,便不得而知了。”
“岭南?”秦钰喃喃道。
秦钰几年前拜师苍梧山,在他师父的帮助下解了身上的毒,神智清醒之后,他便一直追查中毒缘由,只是多年未果。
“许多事我也不记得了,但当年我中毒之后,父皇清查了整个皇宫,我身边服侍的人也换了一遍,只是……”秦钰看看江泽,冲他说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江泽忽然想起了当年秦钰祛毒之时的痛处,不忍道:“知道来自岭南,就不难查了,你放心,师叔一定帮你查清真相,替你报仇。”
秦钰微微收紧手掌,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下毒害他之人,挑拨他与楚添之人,还有秦铮,他都会一个一个收拾……
秦钰听着江泽的话,被师门关怀所温暖的心一点点触动,他转而看向江泽,笑道:“还是师叔待我好。”
“好了好了,别肉麻啊。”江泽说着,自衣袋内拿出几张银票递给秦钰,解释道:“喏,你让查的刘锦的事。”
秦钰接过银票和夹在里面的书信,问道:“这是飞雪楼送来的消息?”
“不错,今日刚送来的。”江泽拍拍秦钰的肩膀,不禁赞许道:“师兄还真没看错你,这飞雪楼交给你,可比在他手里高效多了。”
飞雪楼,是天下闻名的百晓堂,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曾经,这个神秘的组织属于何人,无人知晓。
如今,秦钰是它的主人。
“师叔你又打趣我,我怎么比得上师父?这飞雪楼在我手里,我只求不要没落便好。”秦钰将手中的书信看过一遍,装进了自己的衣袋。
江泽拍拍秦钰的肩膀,挑眉道:“哎,不必谦虚,这是你师父亲口说的。”
“那是师父他给我面子罢了。”秦钰攀住江泽肩膀,说道:“谢师叔了,走吧,我请师叔吃酒。”
江泽平生酷爱饮酒,见秦钰做东请酒,忙跟着他一路去了。
翌日,秦钰按时来到刑部时,楚添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秦钰到来,他捧着一个精致的包裹交给秦钰,感激道:“昨日多谢殿下相送,殿下的衣服臣已经让人浆洗好了,今日送还给殿下。”
“大人身子可好些了?”秦钰接过包裹,毫无顾忌地扔在一旁,而后趁楚添不备,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替他诊起脉来。
楚添见状,试图抽回手腕,可手腕被秦钰紧紧固定,他尝试无果,最后只得由秦钰去了。
秦钰仔细摸着楚添的脉象,不禁皱起了眉。
秦钰拜师期间,对医术有所涉猎,虽不如他小师叔江泽那般医术高明,却也能诊断些寻常病症。
只是如今,楚添这脉象,让他完全摸不到头绪。楚添脉象平稳,脉搏有力,似乎身体康健,可他昨日那般,又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见秦钰皱起了眉,楚添偷偷松了口气。他趁机收回手腕,说道:“臣无碍了,多谢殿下关心。”
秦钰自知不妥,便开口道:“大人莫怪。”
“殿下言重了。”楚添说罢,递给秦钰几张银票,解释道:“请殿下过目,这些银票也是在刘锦家中找出,昨日刘锦于公堂之上晕倒,审问只得作罢,今日他醒了,臣正欲去问询,殿下是否与臣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