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霜鬓(130)+番外
“我没那么伟大,只是刚好我能够做到,所以,义不容辞。”
“凌云洲,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说过,你对我不设心防,不谋算计,其实你一直在欺骗我。”
“对。”
“现在这样,你才是真的不对我设心房。”
“是。”
无数的往事涌上心头,酸甜苦辣,他们都陷入沉默。
千芮只觉得,眼前这个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他既熟悉又陌生,他既奸诈又痴傻,她爱他又恼恨他,总之,她不会再让自己离开他。
“我先声明,以后,不管如何,我都不许你再丢弃我,你可以负我,毕竟这世间好女子那么多,但是——”
凌云洲只好讲她小嘴堵住一会,待她绵软之际,才轻轻告诉她:
“我不会负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多美,多聪明,而是我清楚知道,我在这时间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能懂我我女子,我珍惜你,是为了我自己。”
他满意地欣赏她满眼迷离潮红的眼神,他告诉她一个他傻傻守了很久的秘密。
“徐千芮,我很早就知道,这世间,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
他将她慌乱的身体握在手中,将她羞怯的脸掰向自己。
“我找回了你,便永远不会放手。”
都府大人府,沈莘对着沈裕哭哭啼啼了半日。
沈裕总结道:
“你是说,凌云洲他,在云轩阁,藏了一个民间女子,是他当年生死离别的姑娘,还是徐丁丁的心头好?”
沈莘点头,继续哭个不停,听她抽抽噎噎说完事情始末,皱眉把嘴里的葡萄皮吐出来。
北朝与曼国合并,未动干戈,父王把凌云洲夸得,差点想立个遗诏,将王位传给他,再不济,也把公主沈莘嫁过去,好歹驸马也能当半个儿子。
谁知,北朝请了多少名医,将他那残破的身体医治好了,父王劝这撕的时候,他在旁边听着了。
他公然在父王面前承认,说自己恐怕身体过于伤重,已经“无法成事”,不敢耽误公主,沈裕当时差点没把一口茶喷出来,只是这么几年,看着他身边不进女色,还以为他真的已经不能人道。
凌云洲为了避免曼国旧部追随再引发动乱,他什么官职也不要,只带着云鹰军,继续守护都城。
如此,沈莘再喜欢他,也只好嫁给了那只胖胖的假世子。
如今看来,他是心里有别的女人。
沈裕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徐丁丁念念不忘不奇怪,能让凌云洲如此,确实难得。
“你先别哭,哥哥去会会她。”
沈莘吧眨着眼睛,一脸期盼地看着沈裕离去得背影。
云轩阁。
好久没有睡过那么安稳的觉,千芮先是闻到以前在云轩阁,她常给小相爷房中点的熏香熟悉安稳的味道,睁开眼,发现凌云洲搬了张桌子,放在床前,静静地处理公务。
“醒了?”
凌云洲看到了翻了翻身,便停下笔,看着她,等她睁开眼睛。
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衣物不整,突然感觉,臊得不行,但如果让凌云洲知道她害臊,那她会更加无地自容。
“嗯。”千芮故作镇定地点头。
“饿不饿?”
“不饿,”千芮摇头,慌张地又强调了一遍:“我不饿。”
她不会忘记,曾经,闺房中,他问她饿不饿时,是什么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已经快晌午了,昨夜,你确实,辛苦......。"
凌云洲笑,徐千芮那股子迟来的娇羞和别扭劲,让他觉得没白费力气,将桌子搬到床榻前,好看到她睡醒的第一眼。
“笑什么?”
千芮不敢看凌云洲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不生气的时候,看什么都显得深情款款,况且,他现在的眼神,微微向她倾过头,微微眯着眼睛,噙着笑意,眼波流转,看着她,实在,不能不叫人,面红心跳。
昨夜定是因为喝过酒得缘故,胆子大到对他又踢又咬,还——
“你,能起床吗,”凌云洲问得很认真:
“有个人急着见你,已经等了许久。”
“若是,起不来——”
“能,我能起!”
两人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对,她还衣衫不整,千芮觉得自己脸上烧烧的,不用想,定是丢人现眼,红得不行。
“麻烦,先回避一下,我,更衣,洗漱——”虽然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但,谁能当着自己朝思暮想,俊美无双的脸,能脸不红心不跳。
“我帮你——”凌云洲已经走到床边,取了架子上放置好的肚兜,里衣,伸手,就要去掀开她的被子。
“凌云洲!"千芮瞬间耳朵和脸都红透了,娇愤地喊他。
“你慢慢洗漱,”凌云洲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捞出,在昨夜留下痕迹的肩膀上亲了一口,“待会,我们去见一个人。”
千芮梳洗完毕,凌云洲等在门口,两人一起走向议事厅。绕到当年凌夫人府的那条路上,千芮突然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凌云洲的地方。
那时候,她觉得他朗朗乾坤,遥远又美好,像天边的明月,她是一个生死未卜的奴婢,她从不敢奢望,也不会浪费精力去奢望——
只是,他很美好,她也让自己变得很美好。
他们之间,绕了那么多年,绕了那么多事,她才真正走到他身边。
凌云洲跟在她身后,千芮侧过身,把手伸到他宽宽的袖子中,牢牢牵住。
“怎么了?”
千芮只觉得,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他们经历了太多,她从来不敢奢望,也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能够像此时一般,携手,走在这相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