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霜鬓(52)+番外
凌云洲那张脸肆无忌惮地摆在自己眼前,不抵抗还带着一丝挑衅。
千芮觉得心跳加快,紧张不已。
千芮使劲晃着脑袋想把自己晃醒。
她原本就坚定地,无论凌云洲是何方妖孽,她都要守住自己的一颗心,要清醒、要理智!
千芮举起自己一只手,递到嘴边。
“你痴心妄想、咬醒你!”
凌云洲赶紧拦住她,千芮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疼得眉毛紧皱,咬得真狠,这女人对自己真下得了死口!
竟然不疼?难道是在梦中?
婉婉说得对,一个女子,这一生,要亲得到自己最喜爱之人,那才没有遗憾。
千芮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张脸,蒙住他的眼睛,蒙住他的鼻子,只剩下红红的,紧抿着的嘴了——
古书里说,与心仪之人,亲吻的味道如蜜,是不是真的?
她不管,她就是,不想做梦都有遗憾。
第24章 .那你自己的真心诚意呢,难道不珍贵吗?
第二日,已经日晒三杆,千芮猛然从床上惊坐起。
环顾四周,她竟然!睡在小相爷塌上!
“哎哟!”
太着急远离这个可怕的床榻,浑身酸痛的她慌忙连滚带爬从床上滚下来。
门吱呀被人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情急之下,千芮只好爬上榻继续唔头装睡。
等等,为什么那么安静?
眼睛偷偷睁开一缝。小相爷正府在她身前,满脸严肃,默默看着她“表演”。
可是为什么今天他衣领那么宽,脖子上,赫然映着—
吻痕!
回想昨日经过,千芮才明白了,婉婉这位傻大姐,总会把自己的建议夸张实施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她们大吃大喝一通壮阳酒和壮阳菜,是已,做出兽性大发的行为。
完了,全完了!是她干的!吻痕!
千芮仿佛听到脑子里响起她葬礼上悲壮的唢呐声:“奴婢徐千芮,以下犯上,轻薄主子,特刺白绫一条,毒酒一杯。”
“我、我…对、…对不起…”
凌云洲挑了挑眉,不错,她看来没打算抵赖。
昨日她确实亲了他,但是之前旬邑给罐的醒酒药有加倍的安眠药,她没多久就呼呼大睡了。
昨夜她就像一只饿狼,不管不顾地生扑过来。现在又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他忍不住戏谑道:
“对不起什么?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
千芮的脸嗖地一下变得通红,昨夜在她混乱的记忆力,她好像,好像什么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
“奴婢罪该万死!”
看到她这副羞愧着急害怕的样子,当真是有点意思。
“酒醒了?”
千芮点头如拨浪鼓。
“你可知,婉华郡主早已许配随国世子子充,今日就是她出嫁之日。”
嫁、嫁人!
千芮愣了一会儿,着急地一把凌云洲的手问道:
“那随国世子多大年纪啊,长相如何,人品怎样?”
小相爷看着自己的手,皱眉滋了一下,千芮也看向手,清楚地看到一排被咬得不轻清晰的牙印。
千芮指着小相爷脖子,手,又指着自己鼻子,支支吾吾:
“这…这也是…我、我…”
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出脑海,她晕醒后亳不收敛,不仅把人家脖子亲得通红,还生猛地咬了人家那么大一口!
婉婉这个大傻子,要害死她了!小相爷可是睚眦必报的个性,她这下彻底完蛋了。
千芮伸出自己的手,果断道:
“对不起啊,要不然,你也咬我一口,算扯平吧!”
凌云洲不屑地看了一眼她伸过来的小手,扯低了自己的衣领,问道:
“那这个,怎么算?”
原来不止脖子上露出来的那一点,衣领下都是一片通红的印子。千芮羞愧难当,早些年,她在相府书房角落里搜罗到一些不正经的话本,定是看多了,千芮不敢多看小相爷一眼,支支吾吾:
“小相爷肤白貌美,身形乃是人间极品,奴婢酒品本就十分差,奴婢醉酒后,不该在奴婢面前裸露,应、应该回避才是,更何况…”
他拽着她的小巧的小手,假装仔细查看好下嘴之处,“更何况什么?你醉了,我要让你去轻薄了别人不成?”
事已至此,千芮顾不得自己这条小命了。
心中唾弃自己酒后轻薄的行劲,但颠倒黑白,不讲道理可是女人天生的本领,千芮咬牙说道:
“更何况,小相爷看我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你—”
凌云洲无语凝噎,说起来她并非无理,他昨晚若是不守在她身边,直接将人死死绑住,何来这无妄之灾?
正欲说什么,千芮已经向前一跪,言辞切切:
“婉华郡主是我最珍惜的朋友,此去一别,可能此生再也见不到了,求小相爷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千芮一抬眼,凌云洲看着她举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想到昨晚两个女子间也说的没害臊的话,还有婉华出城特地绕到相府外求见(某人自然没让见),语气稍软:
“送亲队伍此刻应该已经到城郊,除非快马追赶—”
“求你了,小相爷!”没等小相爷话说完,千芮头已经磕上了。
婉婉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与她告别,此刻她除了扯她衣袖求他,并无他法。
“别哭了。”凌云洲用那只牙印未消的手无奈扶额,喊一声:“来人,备马!”
千芮稍事整理完毕,小相爷与旬邑他们骑马等在相府外。
千芮不会骑马,自然是要找人当“马夫”。千芮一心追婉婉,顾不得这与男子近身相贴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