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婚暗糖(92)
让人不可抑制地想起那晚的事情。
连限制两个字,似乎也多了一层别的意思。
温明舒的脸有些发烫,努力躲避着他的眼神,生怕再生出什么多的事情,谢之彦却没有中止对话的意思。
只见他又拿出了两张黑色的卡,掀开温明舒的掌心,轻轻放上去。
“我已经委托公证处,将我名下谢氏的百分之五十股权转给你,还有这两张visa,在你有签证的国家都可以用,不用担心限额。”
“另外,剩下的两套婚房也都装修好了,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
大概是多年来的习惯,这会儿,他低垂下的眉眼中,给人的压迫感已经消失,更多的是一种就事论事的认真。
温明舒看着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明明已经从那晚的记忆中摆脱出来,她的脸颊却变得更烫了,呼吸也带着刚刚没有的热忱,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
谢之彦竟然能考虑得如此周到,这样一对比,就显得她像棵呆呆的圣诞树。
抬眸间,看到颈下的那抹暗色,心中忽地一动。
是她送给他的那条领带啊……
一开始走向他的时候,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说来惭愧,今天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美貌当中了。
温明舒抿了抿唇,心不在焉地搅动着裙角的边缘。
很短暂地思考之后,她回神,抬眸看他,“那个……”
“要不,”她指了下他胸前的位置,如水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点刚刚没有的娇嗲和潮润,“我帮你整理一下?”
纤细而白嫩的手腕间,日光透过白玉发出莹润的光。
谢之彦只觉得被一个轻轻的力度环绕,整个人不自觉地低了下头。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等着她帮自己整理领带的时候,忽地,一个淡而柔软的触感覆上唇间。
馥郁而清甜的花果香,顷刻间在唇齿间化开。
低头间,是她那双晶莹透亮的水眸,娇嗔的像是一朵沾满露水的小玫瑰。
“这个送你,行吗?”
很轻的声音,带着一丝小朋友的傲娇和刁蛮,却让人感受到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温柔和接纳。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来吻他。
门外嘈杂的宴会,像是骤然被隔绝开来,寂静又遥远,整个世界静的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在。
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在他心中升起,这场本就完美的婚礼,没有一丝遗憾。
“当然可以。”
谢之彦只觉得自己被浓烈而炙热的热浪而淹没。
下一秒,被动转化为主动,短暂的契机内,他强势地攻进去,在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将她整个人占据。
柔软的力度,像是有撬开齿关的力量,翻云覆雨地搅动着,编织着一场炙热而凌乱的梦境。
“我很喜欢,谢太太。”
微微喘.息的声音,像是礁石旁翻滚的海浪,一阵又一阵,在她脑海中,久久回荡。
第40章 暗糖。
再次回到流园时,温明舒差不多变成了一只快要散架的芭比娃娃。
脱下那套华丽到不然沾染一片尘埃的主纱后,她换上了最后一件婚服——一条偏中式的旗袍。墨发在颈后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簪着一对白玉流苏对钗,清丽像是一株刚刚盛放的海棠,带着历久弥香的韵味。
这日的流园很漂亮,非常漂亮。
一条红色的金线龙凤绣的红毯,从大门外延续到内厅。垂下的竹帘上,贴满了大红色的喜字,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灯,用竹木、绫绢、玉佩、花穗等制成,挂在檐下,在微风下轻轻摆动。
只要能看到的各种瑞兽雕像上,都挂了红色的绫球,象征着美好寓意的桂花、金桔、兰花、文节竹摆放在院子和大厅的角落,亭台楼阁与假山上的疏疏残雪交相辉映,美如天赐。
除此之外,主堂的门楹外,都挂着用金漆写就的喜联。
温明舒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字体飘逸又漂亮,还有一种熟悉感。
“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数花开并蒂莲。”她小声念叨完,不疾不徐地捏了下谢之彦正握着她的掌心,明白了这点熟悉的感觉从哪里来。
“这是你写的吗?!”
只见谢之彦摇了摇头,说:“我还不够格。”
一阵疑惑后,她真心实意地说:“我觉得你的字已经足够好了。”
“和笔力无关。”谢之彦很轻地笑了声。
温明舒顿了下,仰头看他一眼。
这会人少了些,他们两个说悄悄话的机会也变多了不少。身旁跑过一个急匆匆地准备去拿喜糕的小姑娘。
谢之彦不疾不徐地揽了下她的腰,避免了一场可能的灾难。
高大身影覆上来的瞬间,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苦茶香。她觉得好神奇,明明穿梭了那么多的交际场合,他身上的气息却一点儿也没有被沾染,依然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温沉、那样的好闻。
“老一辈人对写喜楹的要求很高。”谢之彦说。
温明舒不解。还能有什么要求?
难道不是只要字好,就能写?
只听他继续道:“给别人写喜楹的人,要一辈子婚姻和睦,和发妻白头偕老,儿女双全。”
“我可能还要努力个几十年,才能给别人写喜楹。”
温明舒:“……”
这是他努力就能成就的吗?
明明是她的责任更大一些吧。
还要什么儿女双全,这又是什么老古板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