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老婆总想掰弯我(191)+番外
张仁玉暗中袭向傅流云,动手前本还有几分警惕和顾虑,因为不知道对面剑客招数,但在他看到对方用一根竹棍迎战时,不屑一笑。竹棍又能造成多少伤害。
但紧接着他忽然一惊。因为他看到对面的人手腕一抖,生生震碎竹棍。竹棍碎开后闪过一道寒光。剑刃的光!
竟然藏剑于竹!好快的剑!
张仁玉看清时急忙变换招式,抖出纸扇去格开竹剑。挥出纸扇时他忽然面露恐惧,因为他看到对面那柄剑竟又变得十分缓慢。
出剑那刻,那声寒冰消融的声音在脑海乍现,何必突然想明白了何谓“催春风”。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莫梧桐说“催春风一式,即是最难,也是最易,即是最快,也是最慢”。说的便是这个道理。莫梧桐又说“催春风即是第七式,也是第一式”,讲的便是“逢七必变”。
三生万物,逢七必变。万物蛰伏一整个寒冬,于春天苏醒。春风化雨,雨润大地,万物生长!这天下最强的力量,就在这生长之间。
何必于听到寒冰消融声时顿悟,这一剑看似缓慢,却藏破冰之力在后。
张仁玉面露恐惧,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一剑背后的杀招。
但现在张仁玉已经在笑,看着何必在笑。因为他的纸扇已震开了剑。
对方这一招确实高妙,只可惜是个新手,没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威力。他看着何必道:“可惜了”说着低了下头。
何必也低了下头,然后看到了刺进胸膛的纸扇。
傅流云也已看到,看到的时候只觉得心脏骤然一紧,愕然间已说不话。
纸扇是刺不进胸膛的,但张仁玉的纸扇里暗藏利刃。何必之前一直怀疑张仁玉的武器与纸扇有关,因为没有人在四月就开始用纸扇,结果也恰恰证实了她的猜想。
何必忽然抬头,看着张仁玉笑了。
张仁玉一愣,皱眉道:“莫非你吓傻了?”
何必道:“你的纸扇刺在我的胸膛里,你又该如何……”
张仁玉疑惑,忽然听到一阵铃声,清脆悦耳,从身后传过来。他听到时一惊,待要反应时,一根利簪已从身后扎进了他的身体。
他本有机会反应的,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刺在何必胸膛里的纸扇上,听到铃声时已来不及。
张仁玉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千金,那根簪子就在千金手里。他见了瞪了眼睛,扬手一掌将千金击飞出去。这一掌本用了他全部内力,足以杀死一个人。但一掌击出时,张仁玉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他似乎无法调动全部内力。
张仁玉松手,何必无力支撑,以膝跪地,将要跌倒之际,忽然被一双手撑住了双肩。何必缓缓抬眸,看到了傅流云。
傅流云已惊讶到说不出话。
何必见了撑起嘴角微微一笑,一时竟忘记胸膛的疼痛。她朝着傅流云抬起了手,想要最后再抚摸一下傅流云的脸颊,想要说话,告诉傅流云她喜欢她,她有多想她。但她的手指刚触碰到傅流云时,就已没了力气,而她想说的话也都堵在了嗓子里。
对面的人垂首抵在她肩上时,傅流云怔住,记忆仿佛一瞬间与不久前上元节那夜重叠。她忽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好像风筝断了线。
千金嘭地撞到戏台,勉强站起,伴随着她的动作响起了一阵铃声。这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晰,任何人听到声音都能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千金听到时从脚腕取下了那串红绳,对着张仁玉道:“你可知我为何戴着个铃铛,还一定要戴在脚腕上?”
她笑了笑,不等张仁玉回答,又道:“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更不会觉得一个脚腕上戴着铃铛的普通人会偷袭自己。”
张仁玉一只手捂住伤口,听了道:“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忽然惊诧察看自己的脖子,眼神愕然。
千金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对你下手?你可还记得这张脸”她说着摘下了面纱。
面纱之下,是一张倾城的容颜。这长相,普天之下没有几人可以比拟。
张仁玉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忽然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道:“是你!我早就怀疑!……”后面的话却好像发不出声。
千金道:“不错,是我。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有一个傻瓜替我挡住了一切……”
她顿了下,又凄然道:“当年被你们所害的河东柳氏,就是我的母亲,而我的娘亲,后也因你们而死。如今我终于为她们报了仇。”
张仁玉一只手掐住脖子,很着急想要说话,却好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低头看了眼捂着的伤口,抬头瞪向千金,似乎想要冲过去,但却连一步也抬不起来。
千金戚戚笑道:“你素来喜欢折磨对手。如今轮到你,我也送你一份礼物。不知你是否听过千幻钩吻?”
她顿了顿又道:“这种毒药乃是红白罗伞和断肠钩吻混制而成,中毒之人死前会复现平生最恐惧的事情。这是一种很缓慢的毒药,要持续数十个时辰,直到中毒者肠断肝衰肾竭。”
她说着慢慢地走向张仁玉,道:“希望你能忍住那种痛苦,不然你死之后的面容将会十分扭曲丑陋。那样可真不好看。”
张仁玉用尽力气拔出了簪子。那是一根很细的银簪,银簪已发黑。张仁玉握紧簪子想要上前,但走出半步后忽然面露痛苦。
千金道:“我劝你快些停下,血流越快,毒发全身也便更快。但你不该那么快死,因为有人很想亲手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