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言一怔,不由笑弯了眼,“谢谢啦。”
薛玲摇摇头已经离开了,傅沉找了个位置,将篮子放了下来,说:“我去打菜,你在这儿看着位置。”
陆小言点头。
没一会儿傅沉就端着餐盘回来了,盘子里两荤两素,都是她喜欢的,还额外有个鸡腿,瞧着格外丰盛。
傅沉没打米饭,让师傅下了两碗面,远处的人瞧见他们的伙食,都羡慕得不行,还有人说:“嘿,傅北还真是个疼媳妇的,这伙食也太好了,平时可没见他这么吃。”
陆小言也听见了,耳朵微微有些红,吃完饭,陆小言将兜里的钱,递给了他,“你借的这五百,先还了吧,还有这些,是你的分红,正好回本了。”
傅沉将二百多又塞给了她,“你拿着花,家里该添什么就添。”
陆小言弯了弯唇,“我还有二百多呢,你如果能换到衣柜票和床票,咱们就买个大衣柜,再给你买张床。”
傅沉眼睫微动,抬眸问了一句,“想分开睡?”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深邃的目光一盯,陆小言莫名有些心虚,“这、这不是有钱了吗?”
他们本来也不是真夫妻啊,她有啥好心虚的?有了床,分开睡不是应该的?
她这模样,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分,傅沉却说:“有了钱,也可以先买别的。”
陆小言听懂了他的意思,一颗心乱成一团,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没忍住,结结巴巴问了一句,“你、你不想分开睡?”
傅沉定定望着她,目光沉静复杂,却不躲不闪,他点头,轻嗯了一声,“一起睡,不是挺好?每晚还能给你当一下抱枕。”
这话,一下将陆小言炸得手足无措,脸颊也倏忽红了,不是,每晚。
啊啊啊,她难道每晚,都抱着他睡了?
天。
他他他竟然都知道?
陆小言心跳骤然加快,耳根都泛起了一抹红,窘迫地嘟囔了一句,“我也不是非要抱枕。”
这句带了点儿赌气的意味。
傅沉没接,说:“先吃饭。”
陆小言没再看他,埋头干饭,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心底像发生了一场海啸,久久不能平静,食堂嘈杂的环境,都显得安静了些。
吃完饭,傅沉收了餐盘,牵着她走出了食堂,陆小言低头瞄了一眼他修长的手,耳根又不争气的红了。
她挣扎了一下,他却抓地更紧了,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别分开,成吗?”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我想一起。”
他喉结微微动了动,盯着女孩泛红的耳尖,慢悠悠说了一句,“想一睁眼就看到你。”
陆小言耳尖颤了颤,脸一下更红了,只觉得他犯规,她心中乱糟糟的,一颗心又尘埃落定了下来,他果然是喜欢她的。
虽然弄懂了,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她、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也没想过在这里谈恋爱。
可心中某一处,又隐秘地泛起一丝欢喜来,他的体贴入微,他的细心周到,总能轻而易举地打动她。
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
见她垂着小脑袋,一脸纠结,傅沉也没逼她,说:“存的钱可以先买个空调和自行车,天很快就要热起来了,有了空调,会舒服很多。”
陆小言一下抬起了头,“空调很贵吧?”
傅沉淡淡说:“我们厂研发了一款,内部价不算贵。”
陆小言哦了一声,心中仍乱糟糟的,完全没意识到,对一个小县城来说,这个年代,想独立研发空调是一件很难的事。
傅沉牵着她,走到了大门口,门口竟停着两辆车,不知道是领导过来视察,还是家属的。
一月中旬首都就上市了一款新车,据说跑得很快,性能也很稳定,用的是新型发电机,门口停的这两辆就是新车。
这款车上市没多久,国家还发布了一条消息,国内第一台微型计算机也问世了。
陆小言还曾怀疑过,首都是不是也出现了穿越人士,以至于她行事都更谨慎了。
陆小言对车没啥兴趣,只多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傅沉一路将她送到了车站,这才松开她的手。
陆小言指尖微微动了动,正欲抬头,男人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等我回去。”
说完,停顿了一下,说:“别急着拒绝成吗?好歹给我一个机会。”
他眸色专注,声音温柔,陆小言一颗心瞬间像被人丢到了热水里,咕噜噜冒起了泡,她别开了目光,腼腆地点点头。
点完头,就小兔子一般蹦上了车,“那我走了。”
她心跳如鼓,坐到车上后,没忍住,偷偷往外瞄了他一眼,他仍站在原地,日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有些长,他神情略显寂寥。
四目相对时,他眼中忽然带了笑意,陆小言心跳又有些快,她不自觉弯唇,忽然觉得和他试试也无妨。
回到家后,时间好似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才盼到周六,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瞧见他时,忽地又有些紧张。
王月勤迎出去时,陆小言待在屋里,没出去,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听见她娘说了一句,说:“哎,咋又买这么多吃的?得花多少钱?”
傅沉手里确实拎着不少吃的,有排骨,还有白面,右手还拎着几盒糕点、山楂一类的零食。
“没多少钱。”傅沉将白面、排骨递给了王月勤,又递给了她三盒吃食,说:“小言呢?”
“在屋里画画呢。”
陆小言原本在看书,闻言,忙摸出了画稿,下一刻,就听到了开门声,傅沉长身玉立,拎着几盒吃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