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得多吗?”
陆小言大致说了一下,陆大山更肉疼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菜,两人说着话,倒是很快到了家,王月勤也在门口守着呢,还没睡。
“爹娘你们快睡吧。”
王月勤点头,“油布也遮不了太多人,小北肯定淋湿了吧,我烧了水,你们洗洗早点睡。”
陆小言点头,进了厨房后,她才脱掉蓑衣,傅沉也跟了进来,在外面光线不好,他一直没瞧见蓑衣的脏污,这会儿目光一凝,“摔了?”
虽然穿着蓑衣,她衣服还是弄脏一些,头发上也沾了点泥,瞧着有一丝狼狈,傅沉:“摔伤没?”
陆小言摇摇头,“没啥事,你去堂屋将你的盆拿来,你淋了雨先洗。”
傅沉看了她一眼,才进屋。
因为下着雨,两人只能在房内洗,他洗澡时,陆小言在厨房待了会儿,先把头发洗了,轮到她洗澡时,傅沉则躲去了厨房。
陆小言不由叹口气,也不知道啥时候能住上大房子,这洗个澡,都这么麻烦。
洗完,陆小言翻出了新衣服,那条红裤衩也露了出来,陆小言再次被雷得眼皮一跳。
忽然想起初中他们班一个男生就总穿红裤衩。
起初是他弯腰捡橡皮时,露出一点儿,被同学发现后,就总有人手贱的掀他上衣,第二次、第三次,每次掀,他都穿着,大家每次瞧见都一通乐呵,他也不生气,贱兮兮的说,家里多的是,送他们一条,要不要?说穿红裤衩,可以保平安。
陆小言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穿红裤衩。
罢了罢了,做都做好了,总不能不穿。
就当保平安吧。
陆小言换上了睡衣,李姐口中的短,其实也不算短,好歹到腿弯,她中学的校裙都比这短,穿好后,陆小言就喊了一声傅沉,她则拿起了毛巾。
傅沉进来时,她正坐在床边擦头,小姑娘一身红色短裙,露出雪白的小腿和细弱的手臂,他目光一顿,撇开了视线,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
笔记本是黑色封皮,是金教授刚刚交给他的,这个笔记本是傅北学校发的奖励,他送给了金教授,这两三年,金教授又陆续记录了许多知识,还有他的最新研究成果,原本没打算让傅沉看,是觉得他水平还不到,今天探讨了一番,见他有所长进,就给了他。
傅沉拿着笔记本翻了翻,金教授的研究,无疑代表着这个时代的前沿技术,这些项目,也将在后代一一取得成功。
陆小言擦好头发时,估摸着已经十一点多了,外面还在下雨,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她只擦了个半干,就懒得再擦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习惯了早睡,还没熬过这么晚,她拉开了被子,躺到了床上,小手一捞,抱住了被子,嘟囔了一句,“小北哥,你睡之前,把桶里的水倒一下,别半夜溢出来。”
傅沉应了一声,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房间里两处漏水的地方,漏得多的底下放的桶,另一个放的盆,盆里的水已经快满了。
傅沉将盆里的水倒掉后,把桶里的水也倒了出去,他又洗了洗手,才关掉台灯。
陆小言往里移了移,傅沉在她身侧躺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听到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
他也闭上了眼睛,可惜没睡一会儿,小姑娘又熟练地滚到了他怀里,裸露在外的小腿,直接压在了他腿上,许是下雨的缘故,她小腿冰冰凉凉的。
傅沉将人往一边扒拉了一下,将蚕丝被拉了起来,盖在了她身上,没过一会儿,被子就被她踢开了,难怪奶奶天天去她屋,给她盖被子。
这睡相,也是没谁了。
再次被压醒时,傅沉用被子裹住了她,直接将人圈在了怀里。
第二天醒来时,傅北已经不在了,陆小言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发了会儿呆才下床。
外面雨已经停了,天阴沉沉的,远处乌云连成一片,似乎又在酝酿一场暴风雨,连麻雀都只敢在低处扑腾,唯恐被乌云压到。
他们原本今天去省城复查,因为地上泥泞一片,很容易陷进泥坑里,干脆推迟了两天,等天晴好再去。
陆小言吃了点东西,正想画画,门口就传来了陆小军的叫声,“小言姐,你在家吗?”
几天不见,他已经有点变声,声音嘎嘎的。
陆小言瞅了一眼满是泥泞的院子,真心不想出门,“在家,门没锁,你们直接进来吧。”
陆小军拎着木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陆小曼和秀儿,再往后还有二柱和陆会计的孙子二毛。
好家伙,上次的捉鱼班子再次凑齐整了。
陆小言好笑地看向几个孩子,除了陆小曼,陆小军一个个竟然没穿鞋,不等她开口,陆小军已经激动地晃了晃渔网,“小言姐,咱们钓鱼去吧?我和二柱都拿了渔网,刚下过雨,河里鱼儿肯定多。”
这句鱼多,让陆小言眼睛一亮,“成,那就去吧。”
距离上次吃鱼,都一周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陆小言说:“你们咋不穿鞋?”
二柱仰着小脸,骄傲地说:“路上都是泥,一穿鞋,肯定弄得特别脏,洗了后,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就没鞋穿了,还不如不穿,多节省呀,我娘也不会说我淘气了。”
秀儿一脸赧然,小脸都快垂到了胸口,女孩早熟一些,她也才七八岁,已经知道羞耻了。
陆小言一时有些心酸,二柱又将小胸膛挺了挺,得意洋洋的说:“对了,小言姐姐,我现在可棒了,都能数到一百了,我娘都夸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