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很乖,知道小言姐还要画画,吃完饭,帮着收拾了一下桌子,就乖乖离开了。
陆小军走了走了,还不忘扭头说:“小言姐我们下周就放暑假了,到时咱们还去捉鱼。”
陆小言爽快地应了下来,“行啊。”
时不时喝一次鱼汤,真得很让人满足啊,她可是吃够了红薯粥,这顿饭她吃得异常满足。
他们离开时,陆小言才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陆小曼,总觉得这小丫头有些蔫巴,上次一起捉鱼时,她一直活力四射的,眼底都是光,这次却没啥精神。
难不成遇见啥事了?
傅沉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小偷抓到没?”
陆小言:“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就出结果了。”
傅沉挑了挑眉,倒也没追问,他对抓贼的事,也没那么好奇,想到她昨晚摔了一跤,眸色才郑重两分,“身上还疼吗?”
陆小言小脸一红,没好意思说屁股疼,那一下摔得是真挺狠的。
傅沉挑挑眉,“脸红什么?屁股疼?”
陆小言一张小脸一下更红了。
第25章
她连忙摇头,“不疼啦,我去画画t啦。”
傅沉眸色微暗,小姑娘说完,就一溜烟钻进了屋,鞋子上有泥,一进屋,房间里也有了泥,陆小言细长的眉毛不由皱了起来。
她无奈叹口气。
哎,还是赶紧晴天吧,满地的泥,还真扛不住。
傅沉也跟了进来,凉凉说了一句,“跑这么快,看来也不算疼。”
陆小言鼓了鼓腮,嗔了他一眼,已经掏出了画笔,想认真画画。
她画画时,傅沉没再出去,待在屋里不知道在组装什么,忙完就去会计家借了个梯子,打算修一下屋顶。
他扛着梯子回来时,陆小言听见了动静,她顿时睁大了眼,忙走了出去,“哎,你小心点,咋不让我帮你抬,地上有泥,这么重的东西,万一滑倒咋整?”
傅沉将梯子放下后,才瞄了一眼她的小身板,意思不言而喻。
陆小言抓了抓脸,好吧,她还真未必抬得动,“你借梯子干嘛?”
傅沉说:“修一下屋顶。”
“现在就修吗?地上还有些潮湿,屋顶的瓦片,应该也是潮湿的吧?会不会很危险?”
这个屋子也是泥土屋,填充的有稻草秸秆,房子盖得比较低矮,就屋顶用的青色瓦片,说实话,住这样的房子,陆小言都挺担心的,唯恐雨一大,房子会倒塌。
傅沉:“没事,修一下吧,别晚上又下雨。”
下午仍旧是阴天,乌云还多了些,明明才两三点,跟五点多一样,傅沉总觉得晚上还会下,陆小言没再画画,怕梯子万一会歪,她在底下帮忙扶了一下梯子。
记忆中,房子漏雨时傅北修过两次,他依葫芦画瓢,修得像模像样的。
晚上果然又下起了雨,没昨天那么大,小雨淅淅沥沥的,他修得也起了作用,屋里没再漏雨,两人又一起,将床抬回了原位,还是这样放看着更顺眼,屋里空间也更大一些。
第二天,傅沉便上班去了,他们一周只休一天,陆小言吃完饭,就开始画画,再过几天,大丫的故事,就能画完了。
一直到吃午饭时,她才知道,昨天的小偷,确实坦白了。
陆大山说:“真没想到,竟然是你来福叔,瞧着挺老实一个人,竟也学会偷鸡摸狗了。”
连大队长都没想到会是他,毕竟他家可没有湿衣服。
王月勤叹口气,“也是太穷了吧。”
大队长履行诺言,撤销了报警,但是也给了他很重的惩罚,接下来三个月,都只能给他算一半的工分,不仅他收到了惩罚,他爹娘也受了惩罚,来福辈分高,今年才二十六,之前娶的媳妇,生病没了,家里也没娃,家里就他们三个人。
昨天他去偷菜时,他父母并不知情,他鸡贼的狠,那些脚印是他偷菜前,自己走出来的,并不是陆大志以为的团体作案。
偷到菜后,他也没敢往家里放,只是想拿去换钱,他家实在穷,为了给媳妇看病,还欠了十几块钱,媳妇都走两年了,还没还上,为了还钱,也为了攒钱再娶一个媳妇,他才铤而走险。
前年丢的菜,也是他偷的,当时媳妇刚走,邻居又催着他还钱,他一时没法子,就打上了菜的主意。
他家之所以没有湿衣服,是因为他回屋后,听见了陆大志的说话声,怕他们万一闯进来搜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衣服塞到锅底,点火烧了。
说起来,要不是陆小言恰好撞见了他,以他这智商,估计还真抓不到他。
不管他是不是有苦衷,既然做错了,就得受到惩罚,除了扣三个月的工分,大队长还罚他给大家挑三个月的粪。
在农村,粪便可是最好的肥料,前年他也偷了不少,既然损害了集体的利益,总要弥补一二。
陆小言也挺唏嘘的,“再穷也不该偷鸡摸狗,但愿他以后能挺直腰杆做人。”
她更惦记请兽医的事,结果周一晚上,赵宇从公社邮局回来时,就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廖兽医打来了电话,说那位老兽医考虑过后,还是拒绝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村干部都觉得不可思议,换成他们,是兽医,要是知道年底能得这么多猪肉和鸡蛋,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过来。
大队长心里有些难受,叹息一声,说:“看来咱们大队的这个养猪厂是开不起来了。”
他也畅想过几天吃一次肉的美好生活,如今人家兽医却不愿意来,大队长一下子就蔫了,如霜打的茄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