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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酒与飞鸟[先婚后爱](2)

作者: 余礼 阅读记录

他把服务生喊过来:“给这位女士推荐一下,哪些菜适合减肥的时候吃。”

骆嘉筷子一抖,刚夹起的肉片掉在桌上,心虚的接过菜单,翻了两页,装模作样的点了道凉拌冰草。

目送服务员从包间离开后,骆嘉拿起筷子,边吃边问:“其实我一直挺想不通你到底看上我哪点。”

庄淙闻言抬头,反问:“那你愿意跟我谈的原因是什么。”

“不是没分手成功嘛。”

他笑:“那骆小姐是没看上我哪儿。”

骆嘉完全忘记这个话题是她先开的头。

“你相信爱情吗。”她问了一个俗到没边的问题,说完自己都觉得太矫情。

庄淙盯着她的眉眼,缓缓问道:“骆小姐呢。”

骆嘉耸耸肩膀,坦白说:“我不相信。”

他端起杯子,意味深长道:“志同道合。”

————

刚出电梯在门外就听到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来不及蹬上拖鞋,穿着袜子在光滑的地板上跑,结果一只脚踩到纸张打滑,来不及反应就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正正好跪在‘保证书’三个大字上。

疼痛感一瞬间传遍全身,没有皮外伤,就是很痛,伴随着屋内的争吵,心里一团乱麻。

这种场面她早已见怪不怪,从初二那年母亲抓到父亲出轨的证据,也是从那时开始,家里就没有过安生日子。

争吵,打闹,恶语相向,安静下来的房间一片狼藉,满地的玻璃碎片,摔裂的电视,倒在地上的饮水机淌了满地的水……

骆应晖出身贫寒,二十五岁退伍后托表哥进了煤矿当工人,得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婚礼前一天因为一点小事争执骆应晖撂下一句爱结不结摔门而出。

婆家不给钱,常景殊拿着向朋友借来的五百块钱买了一身红色长款羽绒服作为‘婚纱’,事后份子钱还被骆应晖偷偷拿去还了家里的债。

两人的喜被是母亲拿出家里所有的棉花给打的,按理说新被子盖起来很暖和,可那年冬天常景殊总觉得被子不太暖和,她打开被套后才发现少了一层棉花,婆婆承认是她偷偷揭下了一层套了床薄被作为彩礼。

这些事常景殊都原谅了,因为她爱骆应晖。

两人十七岁认识,谈了十年的恋爱,每次只要他一道歉,她就软下心来。

出轨也是。

后来,骆应晖从保卫科科长到办公室主任,一路升到现在的副矿,日子好起来后人心就变了,常景殊不甘心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不愿意离婚。

这支零破碎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

初三那年的除夕夜常景殊多喝了几杯酒后醉了,她红着眼眶面对骆嘉:“我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给我争口气。”

骆嘉被困在这句话里十几年。

“啊!”

听到尖锐的嘶喊声骆嘉不顾疼痛从地上爬起就里跑。

骆应晖掐着常景殊的脖子抵在墙上,眼神凶狠可怕

:“我真想把你给弄死!”

“放开我妈!”骆嘉猩红着眼眶,嘶吼着。

骆应晖没想到骆嘉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余光看到她,本能的松开了手,常景殊弯腰不停咳嗽。

垂眸看到她手里握着菜刀,骆应晖一副荒唐的眼神不敢置信,冷笑一声:“你是要杀我吗。”

常景殊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挡在她身前,颤抖着哭泣:“孩子,妈没事,不要冲动。”

骆嘉气的浑身发抖:“你敢动我妈,我就会让你后悔。”

骆应晖听不进任何话,他指向骆嘉:“你竟然要杀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竟然养了个白眼狼!”

“她没有!你别胡说!”常景殊着急地哭着跺脚,因为了解骆嘉的性子,不能让她因为冲动落一个不孝顺的名声,更不想看到父女关系破裂,“骆嘉,你别让妈为难行不行。”

骆应晖冷漠的看了眼,哼的转身进卧室把门摔上。

骆嘉看到常景殊这样既心疼又生气:“你是受虐狂吗!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常景殊一头凌乱的头发遮着脸,低声抽泣,推她离开:“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

胡同酒吧。

骆嘉一口气喝掉半杯西瓜汁,段思谊看出她心情不好,撑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跟庄淙吵架了?”

骆嘉抿着唇没有回答。

骆应晖和常景殊两人都很要面子,虽然感情不好,但在公共场合会装的相敬如宾,只有极个别的人知道他们破裂的关系。

段思谊把她的沉默理解成默认:“我爸说庄淙那个人挺好的,我觉得你俩可以先试试,如果实在处不到一起再分也不迟。”

骆嘉自动屏蔽耳边的音乐,她掉落进自己的回忆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杯子。

说来也好笑,她曾经发誓绝不会找从政的对象。

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我这打脸来的猝不及防。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段思谊安慰她,骆嘉左耳进右耳出:“不用安慰我,恋爱能分手,能结也能离。”

“呸呸呸,哪有人还没结婚就咒自己离婚!”

骆嘉一脸无所谓,饮料见底,又续了杯。

身后音乐声太大,段思谊贴着耳朵大喊:“陪我去趟洗手间。”

“走!”

段思谊掏出气垫对着镜子补妆:“今晚跟庄淙吃饭吃的怎么样。”

“云棠酒店的菜还挺好吃的,不踩雷。”

段思谊翻白眼:“……我问的是这个吗。”

骆嘉也被自己的回答逗笑。

抛去主观原因,骆嘉公道的说了句:“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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