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酒与飞鸟[先婚后爱](7)
了说,我今晚回东区的房子。”
客厅留了盏灯,庄淙轻手轻脚推开主卧的门,床上整洁地没有一丝褶皱。
他愣住,回头看到走廊对面的客卧紧闭。
一个小小的人裹着被子缩在床的一边,安静地像只软趴趴的兔子,庄淙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默默地看了半晌,帮她关了窗户,轻轻退出去。
早上醒来看到陌生的环境骆嘉恍惚了半分钟,客厅有男女的对话声,心里咯噔一下,顶着凌乱的头发打开门。
庄淙坐在餐桌前闻声抬头,客厅里确实多了一个没见过的中年女人。
没等她开口问,庄淙主动解释:“这房子没人住过都落了灰,我找个阿姨来打扫一下卫生。”
骆嘉点点头,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
她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要该怎么和庄淙相处,也知道住客房只是暂时的,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东区偏远不好打车,骆嘉早上跟着他的车去学校。
早八点的高架堵的水泄不通,庄淙说:“我今天要去趟南京。”
“晚上还回来吗。”
“回来。”
骆嘉有点失望,原本想着他要是不回来今晚她就不在那住。
以前幻想着赚大钱买别墅,如今住进来,大而空旷的让人觉得后背发凉,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骆应晖下午休假回家,他对于骆嘉公派出国的态度和常景殊截然相反。
年初骆应晖就有调动的消息,半年了还是没动静,饭桌上常景殊没忍住问了一嘴,他哼了一声:“这可不能随便说,免得有些人坏我事,现在的人,都坏。”
常景殊这会子还没察觉到话有什么问题,仍关心的语气问着:“谁啊。”
“说谁谁心里清楚。”
话一出,常景殊回过神来,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摔,声音提高:“骆应晖你在这骂谁呢!”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骆嘉根本反应不过来。
骆应晖稳如泰山地坐在那,直到常景殊抽掉他的筷子后终于触发了他的逆鳞:“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好好吃个饭!”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这顿饭谁都不要吃!”
骆应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问什么都装哑巴,逼着常景殊发疯,再露出丑陋的嘴脸,发出极厌恶和轻蔑的哼声。
骆嘉最讨厌这种声音,浑身颤抖着握紧拳头:“问你话你说话啊!”
骆应晖抬头瞪她。
“我有什么话可说,当年你联合别人让我在领导班子里干不下去!你让我说什么!”
常景殊脑袋都炸了,气的浑身发抖::“骆应晖你个没良心的!是你不要脸告诉高许飞,人家出于好心帮你,你现在觉得用不上人家了,开始污蔑人家!当年我要是狠心,你不被人卸的缺胳膊少腿能走出贵州!”
那年骆嘉十八岁,刚高考完,骆应晖出轨,常景殊带她去贵州捉.奸。
但她因为被骆应晖带来的人以各种理由看守在楼下的房间,没见到小三。
当年他道歉、跪地、扇巴掌、写保证书,而后翻脸无情不承认自己出轨。
“你敢说你跟高许飞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吗!”
高许飞就是当年看守骆嘉的人,他和骆应晖同样职位相同都是副矿,喊他来是为了做调解人。
骆应晖出轨的事是骆嘉通过一张视频截图发现的,但常景殊为了保护她说是别人告诉她的,骆应晖就怀疑是高许飞泄的密,进而想往常景殊身上泼脏水。
“骆应晖你王八蛋!我常景殊这一辈子清清白白行的端坐的正,要是做出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出门被车撞死!”
“赶紧去死,看见你就烦。”他丑陋的嘴脸越来越吓人。
骆嘉听着他发出的轻蔑的笑声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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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淙推掉了饭局从南京紧赶慢赶回到家发现屋里空无一人,骆嘉的电话无人接听,他转头打给常景殊。
常景殊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嗯,她在这,你开车来接她回去吧。”
当时屋里乱的不像样,听到庄淙要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收拾起来。
骆嘉睥睨:“一个个装的也不嫌累!”
没人吱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常景殊捡着碎玻璃,一个不小心被划破了口子:“你去拿苕帚把地扫了。”
庄淙来到之后感觉出来屋内气压很低,但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常景殊:“时间不早了,你们俩赶紧回去休息吧。”
骆嘉默不作声地提起包,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着刚才的事,回到家直奔客卧,两人没有交谈,如陌生人一样各自做的自己的事。
骆嘉洗澡后躺在床上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浮现出骆应晖那张脸,好不容易睡着,脑子里缠绕着过往的争吵、打骂、家暴……
半夜风把窗户吹开,骆嘉尖叫一声坐起,看清眼前陌生又宽敞的房间后,大口的喘着气。
凌晨庄淙还在书房办公,听到动静赶紧跑来。
“别开灯。”骆嘉咽了口唾沫,双手撑着虚脱的身体。
庄淙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做噩梦了吗。”
骆嘉该怎么说自己做的噩梦,家丑不可外扬,这个瞒了外界十几年的丑事,一旦被发现,家里丢不起这个人,眼前的人和他父母又该怎么看待她的家庭。
骆嘉缩在一起肩膀微微颤抖,庄淙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哭,抽了张纸递给她:“梦都是假的。”
骆嘉擦了擦眼泪后冷静下来:“抱歉,吵到你了。”
庄淙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是不是在家受什么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