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穷男友后(18)
许怀洲视线又薄垂着望了过来,模糊着与记忆力那个伦敦阴雨天灯光昏暗的奶茶店里,那张含笑的脸重合:“你好,时小姐。”
时瑜想说她特别好,许怀洲不要再问她了,她觉得自己好的不得了。
但是这话她说不出口,她握住那双手,漂亮的脸上也跟着扬起标准社交微笑:“你好,许律师。”
凉意顺着指腹蔓延到心脏,时瑜摸到他掌骨间薄薄的茧。
只是在收回手时,她恍惚觉得有什么轻轻摩挲过掌心,勾起一阵细密但又忽略不掉的痒。
时瑜怔怔抬眸,视线里还是那张温润俊雅的脸,细框眼镜随着主人不太明显的动作幅度流淌过熠熠银光。
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时瑜压下心里那点奇怪,她默不作声垂下眼睫,估摸着可能是自己早上发烧烧糊涂了。
余下二人还在聊,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暗流涌动的隐晦氛围。
女孩站在她哥身旁充当一个安静的花瓶。
秋风萧瑟,叶黄枝枯,再过几天就要霜降,京城四季分明,只是入冬也早,携卷着晚秋凉意的冷风传过簌簌作响的枯叶,扑面而来的寒意侵入四肢百骸,仿佛连空气都被吹得凝固。
时瑜没忍住咳了两声,她微微偏过脸错开人群,不太想打扰大家的兴致,声音闷在掌心里不太明显。
鲜少搭话的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对话。
“抱歉,时总,”许怀洲垂眸看了眼腕骨上的腕表,一贯的儒雅:“一会还有客户要见,就不打扰您和时小姐的休息时间了。”
时屿安想着现在也不是交谈的好时间好地点,他应了声,几人简单道了别后离开。
松了口气的时瑜终于不用再端着架子,那张软白小脸上一直半垂着的睫羽根根抬起,双手环胸睨她那个不靠谱的哥哥一眼:“屿安哥,你再聊下去,我感觉我的感冒都要严重了。”
“哎呦。”
时屿安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妹妹还病着,他讪笑了下:“不好意思小鱼,哥把这事忘了,哥一会请你吃饭。”
时瑜幽幽道:“可是你一开始就说要请我吃饭。”
“那……公司新来的那批澳大利亚澳白珍珠?”
“成交。”
一高一低两个身影边说边往酒楼大厅走。
不远处的黑色奥迪内,驾驶位的女人手肘搭在中央扶手箱,转头望向后座的男人:“老板,我记得下午没有客户要见吧。”
她心里似乎琢磨出来什么,嬉笑着挑眉调侃道:“哎呦,刚刚眼睛都要黏人家妹妹身上了,还以为您要说什么呢,结果就说了个你好。”
陈锦前不久刚从国外外派回来,并不清楚时小姐和她顶头上司有过一段往事。
许怀洲终于从冗长的文件里抬了眼睫,那眸漆黑静懒,压着点凉意懒懒睨她,声线微凉:“陈锦,很闲的话就去找蒋律师,帮他把宋家经济纠纷的案子处理了。”
仿佛听了什么可怕的消息似的,陈锦姣好的面容瞬间僵住了,她抓抓头发,失去面部管理的表情都狰狞了几分:“饶了我吧老板……”
“您知道我和蒋律师那小子一直都不对付。”
陈锦这下是真老实了,她正襟危坐启动车子,原以为Boss不再搭理她,身后响过指尖轻敲过文件夹的声音。
黑色西装的男人半阖着眼帘,表情很淡,根根分明的指节曲起指骨,在蓝皮文件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窗外有太阳光落下,那冷感的白半包裹在男人眉眼,光影交错间勾勒出斑驳不一的暗影,漆色眸底隐隐几分深深浅浅的情绪被隔绝在镜框后,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开口:“时家前几天是不是来律所咨询过。”
陈锦想了会:“好像是。”
“我明天去一趟。”
“啊?”陈锦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她看向后视镜,疑惑道,“不是说交给我去办吗?您接了那我要去干什么?”
“不用。”
许怀洲嘴角勾起温柔弧度,他敛眉笑了,清润似夏夜晚风的嗓音低缓而过:“新西兰的客户你明天去见一下,定商务舱,律所报销。”
第10章
前任“我觉得他俩站一块真的挺配的。……
宋夫人在酒楼给时家留了一间包厢,是往日里座无虚席的时候也不会预定出去的VIP专属。
包厢在三楼尽头,拉开卷边落地窗帘是一扇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墙面的四角窗格,能清晰的看见窗外矗立着的几颗春雪海棠。
那树长势极好,枝条向四周伸展开,晚
秋淡薄的光线被摇曳着的树叶分割成无数碎片,透过那扇四角窗格挤进,在地上投下大小不一的光点。
海棠开花季也早,即使春寒料峭,那抹翠绿叶里包裹着的熙熙攘攘的白仍随风摇散一片花雨,像它的名字,似春天的最后一场雪。
只是时瑜好久没有看过那场“雪”,她的假期总是和京城的春天错开,上一次,似乎还是她休学在家照顾妈妈那年。
时瑜拖着脸盯着窗外凋零的枯叶,恍惚觉得有些没缘由的惆怅。
推门声伴随着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将女孩飘远的思绪拉回包间,有人压低了嗓音拖腔带调:“少爷小姐,想吃点什么?”
时瑜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她的好友。
那姑娘,昨天还跟她挤在一个沙发里一边分享炸鸡一边看了一部两个小时时长,结果又无聊又没意思的烂尾电影。
睡觉前还不忘痛骂男主半小时。
今天就穿着干净利落的职业装,踩着小高跟有模有样被簇拥在人群中间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