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来的男人他突然行了(22)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沾了赤红的酒液,白茶眼睛轻轻一亮,体贴地问:“季先生,我来帮你擦一擦吧?”
季承煜没有回应。
没拒绝就是同意。
只穿了一件泳裤的白茶在池边蹲下来,他试探地捧起季承煜搭在池边的手,拉高,仔细地瞧了瞧这只鲜少裸露在外的手。
比他的大了一圈,修长如竹节,骨节处有不明显的青筋,似乎很适合抓握,能包起一整个篮球。
食指内侧藏着一颗浅色的小痣,如果不是白茶这般近距离观察,可能连这只手的主人也很难发觉。
潮湿温热的水汽熏红了那颗痣,白茶莫名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怕男人等急,白茶不再多看,而是试探地望进那双深邃无波的眼睛里,在男人极近距离的审视下,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猩红的酒液。
季承煜颤了一下,眸色转深,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处,任由白茶小口小口清理掉本不该被浪费的食物。
少年的眼眸眯起,是跟啃饼干时一样的餍足,就好像他舔的不是一口洒落的红酒,而是某种属于季承煜的温度和味道。
“好吃吗?”季承煜嗓音低哑。
白茶眼睛有点红,蹲在岸边的样子,更像一只蜷缩的兔子。
“不好吃。”他嫌弃地撇撇嘴,“酸,要换一支甜的。”
白茶的脸颊晕开一片红霞,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温泉的热气。
“到池子里来,给你喝甜的。”
季承煜的语气又变得温柔而蛊惑起来,白茶晕晕乎乎去看他的手,果然没有戴手套。
“嘿嘿,你开关——打开了。”他傻兮兮地笑,差点一头栽进池子里,被池子里等候多时的男人拥了个满怀。
季承煜触碰他裸露的皮肤,从指尖,到手臂,再到形状优美的蝴蝶骨。
白茶被一只手掌控,像陷在蛛网里挣脱不得的蝶,只能虚弱地煽动翅翼,却被蛛丝和粘.液缚得更紧。
直到完全陷入另一个怀抱,毫无阻隔的、完全赤诚的、亲密无间的贴近。
季承煜闭上眼,下巴蹭在白茶白皙圆润的肩头,笼着人的手臂逐渐收紧。
他深深地吸气,从脖颈到两臂,逐渐晕开大片艳丽的红,因为与人肌肤相贴的痛痒泛滥成灾,但另一种从未得到甘霖滋养的渴主掌了心魂,一发而不可收拾。
还不够……
要更深的碰触,更紧的拥抱……
白茶无力地挣扎了一下,他觉得好热好晕,有一个沉重的东西不由分说地勒着他,好像要把他嵌进去一样越收越紧。
“疼……”
这一声呻.吟似的嘤咛惊醒了两个人。
白茶被酒精熏晕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试探地感受身后的位置,嗯,好像真的,真的没有动静诶。
剩下一丝悬着的怀疑也放下了。
白茶往后贴了贴,被热气熏哑的嗓音带着吴侬软语的尾调:“要看什么电影啊?”
季承煜松了力道,怀里的少年却不再挣扎,反而胆大包天地往自己怀里退了退,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在自己的两腿之间。
过于激烈的冲撞感和餍足感冲刷而过,季承煜激烈的心跳到现在还没有平复。
独他一人陷在不可与人言说的恐怖快感里,而另一个一切欲望的催发者却毫无所觉。
这哪里公平?
至少也要掉一掉眼泪才应景啊。
“电影啊……”季承煜讲话时灼热的吐息近在耳侧,“是关于一个狡猾兔子的故事。”
“动画片?”白茶疑惑道,难道是为了照顾他的口味?
“不是。”季承煜淡淡笑了笑,他的手掌若即若离触碰着白茶裸露在外的皮肤,而那掉入陷阱的人却在温泉池的热气里丧失了警惕,任人随心所欲地抚.弄。
投屏就在白茶正前方的空地上,季叔在离开前已经妥帖准备好了一切,包括季承煜特别交代的片源。
光影交汇成画面,季承煜意味不明地道:“白茶,你知道的,你哭起来非常漂亮。”
白茶还没为这句直白的夸奖而感到惊喜,下一刻,唇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他怎么看到了他自己?!
晴天的星河里雪场,蜿蜒而下的滑道,白茶一身黑衣,酷酷地整理好护目镜,以一个万分潇洒俊逸的动作俯冲而下,中间还炫技地玩了几个花活。
当时有多嚣张,此刻的白茶就有多慌张。
他僵直地坐在季承煜怀里,一动不动,眼睛慢吞吞眨了两下,喉间干涩:“我……”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滑雪?”
“我、我可以解释。”白茶慢吞吞地说,心里飞快组织措辞,“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你……认错人了?”
“那天来滑雪的那么多,有几个跟我身形相似的人很正常的,”白茶小心翼翼地扭过脖子,轻轻问,“你说对吧?”
季承煜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是没看清楚吗?我们再看一遍。”
监控录像从头开始播放。
“滑雪的姿势很标准,”季承煜的手虚虚握着他的后脖颈,沿着脊椎一路摸到腰间,点评道,“弯腰的弧线分毫不差。”
“腿部发力的动作规范,”那只手跨过光滑的泳裤,顺着裸露的大腿摸到膝弯,季承煜直白地夸赞,“是一双适合极限运动的腿,线条很漂亮。”
明明是同一双手,明明是同一人的碰触,白茶却感觉到毛骨悚然,灼热的体温仿佛违反常理地冒着凉气,冰得他微微发抖。
“不、不……”
“不是你吗?”季承煜轻轻问,他另一只手缓缓触上白茶的唇,划过鼻梁,最后摸上了他颤抖的眼睫,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似乎在触碰那双特别的眼睛,“五官的轮廓……也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