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去世后(116)+番外
徐逸自然也不甘心,反道:“若不是你想背后捅我刀子,你会被抓吗?说到底也是你蠢,卷宗都敢去偷。”
“你不也是一样吗?你敢说你没想过除掉我独吞卫长言的家产吗?”
话音落下,两人顷刻扭打在一起,徐逸将卫长陵压在供桌上,拳拳冲着他的死穴,桌上的贡品烛台都被两人的动作扫落在地上。
奈何两人之间实力实在悬殊,即使徐逸占了先手的便宜,也无法将卫长陵全然压制。不消片刻,卫长陵就借力反制,打得徐逸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缠斗之际,卫长陵忽然感到脚下有什么东西松了松,下一瞬就听到嚓的一声,小腿上也传来一丝痛意。
他将徐逸往外一推后低头一看,原来是脚下的地板裂开了,木板的断裂处扎进了他的小腿。
“你给我等着!”他恶狠狠地看了徐逸一眼后蹲下身搬开木板,却在掀开木板的时候愣住了。
他看到一只灰白的手。
人手……
他怔了一下后顺着手往上看,虽然做好了准备,可当他正对上那张瞪大眼睛的脸时还是没忍住呕了出来。
这人不知道死了多久,腐尸的气味和样子给了卫长陵重重一击,让他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他的思绪回笼后,他才转向徐逸,问他:“这人是……”
可还没等他说完话,就见徐逸手持烛台向他冲了过来。
因为脚还卡在木板里,卫长陵无法第一时间躲开,就这挣扎的瞬间,徐逸用力将烛台刺进了卫长陵的右眼框里。
卫长陵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拍开徐逸的手却被徐逸死死按倒在地。
鼻翼间充斥着尸体的腐臭味还有浓重的血腥味,眼眶的刺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徐逸拔出烛台,鲜血溅到了他脸上,眼下、唇边、鬓发,现在的他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狰狞可怖。
他叫道:“今天,我就让你去死!”
卫长陵强忍剧痛,在烛台的尖刺落到自己脖颈前握住了它,“徐逸,你疯了?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活不了了,你们也别想活着!”
徐逸两只手握上烛台,用力往下压着。
就在这时,祠堂的门被人推开了。
卫桡见到眼前的混乱后,惊慌叫道:“你们在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听到了卫桡的声音,徐逸转过头双眼猩红地看着他,对他吼道:“帮我杀了他,否则我带着你一起去死!”
卫桡冲上前去抓住徐逸的胳膊,颤抖着劝道:“够了,你不要再杀人了,会被别人发现的,快停下!”
“被发现?”徐逸呵呵笑了几声,“你要是真的怕被发现就应该帮我杀了这个蠢货!你还愣着干什么?”
徐逸一眨不眨地看着卫桡,沙哑道:“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们就能走一条新路了。”
卫桡脱力般放开手,跌坐在地上,不停摆着手。
“我不会再做了,我不会了。我是有错,但我绝对不会再错下去了。徐逸,回去吧,回到大牢里去吧,我也不会再瞒着了,等过几天我就去自首,你回去吧,我们都不要再错下去了……”
卫长陵一愣,细细揣摩着卫桡的话,半晌后他道:“你做错了什么?你杀了谁?”
闻言,徐逸笑出了声,“好啊,你说你不瞒着了,那我就帮你说出来。卫续的病可都是拜他所赐啊,一年的时间,一天不落的下毒,现在你说错了,来不及了!”
“什么?卫续?”卫长陵诧异地看着卫桡,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两人说的话。
“是,卫续。你说一个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病成那样?甚至能要了他的命呢?是因为先天体弱吗?当然不是。”
徐逸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烛台,看着低着头的卫桡,道:“是因为有一个见不得人好的叔公,凭什么都是一样的人,你丧妻丧子,卫长言却能事事顺心?所以你恨他,你恨他顺遂恨他能娶到自己的爱人,恨他的儿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你当然不会让他顺心的,你借着他对你的信任,提前在他府中安排下内应,设计他妻子在生产当日难产而亡,你又在他孩子的吃食里下毒,这毒会取人性命,药效却很慢,因为你想看着卫长言一点一点的失去希望,像你在你儿子的病床旁等的那一月一样。”
说到这里,徐逸突然笑了,“你怎么就那么恨啊?所以……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他的声音突然狠厉了起来,“你还不帮我?!”
见徐逸又朝着卫长陵刺去,卫桡大吼一声:“够了!”
这一声吼竟让徐逸和卫长陵两人都愣在原地半刻,徐逸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转过头去看卫桡却先一步看到了敞开的门,以及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
卫续?
卫长陵自然也看到了,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用力地眨了好几次眼睛卫续都没有消失。他惊恐地往后挪了挪。
卫桡没有在意两人突然变换的表情,也没有在意身后吹来的阵阵凉风。
他道:“是,我是嫉妒,我是恨。我嫉妒他众星捧月,我嫉妒他能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娶自己心爱的姑娘,而我只能和一个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成婚。”
“好,成婚就成婚,不就是家里多一个人的事情吗?我认了,可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接受她,她却在生下孩子之后悬梁自尽,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孩子。分明我从未缺过她什么,她怎么就要一心求死呢?”
此刻的卫桡像是一个装满了水的麻袋被刺破了一个口子,所有的情绪都从那个小口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