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随军日常[七零](91)+番外
而在家属院的军属们,自然要互相扶持,守好后方的小家庭。
而随军家属们数量大,素质参差不齐。每次有口角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到家委会找干部们评说。
“她也太不尊重我们娘俩了。自从孩子爹死了以后,我们娘俩从没没遭过这样的委屈。”
杜小鹃到了家委会会长办公室,坐在沙发上。
把两角钱放在腿上,新做的的确良手帕擦着眼泪,怎么也不吸水。真真假假的委屈,确确实实的嫉妒,眼角发红、眼睛也是红的。
王会长掏出玫红色皱纹纸给她擦:“给你,你慢慢说。”
杜小鹃看了眼皱纹纸,小声地说:“您怎么用春风纸,我用的都是白卫生纸。”
王会长向来节省,也不在意:“用完就扔,比手帕方便。”
杜小鹃曾经在农村用的都是这样的纸,还得叠成月事带用。见王会长就这样掏出来用,她觉得丢人。
她胡乱擦了下就扔到一边,把刚才的经过说了遍:“臭豆腐是顾团长最喜欢吃的,每次我来找他都给他带。我大老远从老家过来恭喜他结婚,哪知道被人当成乞丐赶出来,东西也扔了出来。”
苕儿在边上嚷嚷着说:“我没爸爸了,我喊一声爸爸怎么了?”
王会长颔首说:“她和小顾刚结婚正热乎着,贸然有半大小子叫小顾爸爸,换成谁心里都不得劲。”
“孩子还小,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杜小鹃耷拉着唇角说:“我看就是嫁给顾团长,她觉得光宗耀祖了,看我们都是高人一等的样子,还挤兑我能再嫁,我守寡这么些年要是有再嫁的心思早就嫁了。还用得着一个人苦苦拉扯孩子么。”
要王会长说,这件事两边都不对。
小顾的妻子挤兑人、撵人走,的确不像话。
杜小鹃让孩子给刚结婚的男子叫爸爸,这、这也有点过了。
苕儿感知到杜小鹃缺点道理,学着农村婆子的样子,坐在地上双手蹭着眼睛说:“呜呜,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王会长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她最近安顿新随军家属的事情,已经三四天没好好睡过觉。
被他这样闹腾,不免心烦:“好了,都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上这么大的孩子坐在地上哭闹 。艳儿,你来,带他去买个冰棍。”
家委会干事冯艳从门外进来,眼睛不大,笑得弯弯的:“走啊,阿姨给你买冰棍,你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
“我就哭,我偏哭。”苕儿打掉她的手,在地上蹬着腿说:“我妈是寡妇,她带我不容易,你们必须给她出气。”
艳儿捂着手背,她对香栀记忆深刻。昨天婚宴她也在现场,感受得到两位新人相互的爱慕与眷恋。
人家刚新婚第二天,这位忙不迭地过去找存在感,图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艳儿问了一嘴也就不再多说,离得老远站着,想听王会长怎么办。
王会长跟艳儿说:“你去找香栀同志了解一下情况,这件事情她也不占理,要是可以——”
杜小鹃在一边插嘴说:“让她给我道歉。”
艳儿皱眉说:“刚才那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苕儿又在地上喊道:“我爸爸死了,你们就都欺负我们!我要爸爸,我要顾闻山做我爸爸。”
杜小鹃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也哭起来,这次用的是她自己的的确良手帕。的确良的衣服做不起,铰块碎布做手帕还是有的。
这些年,她别的没练出来,把单身母亲带孩子的弱势姿态练了个一等一。
门口逐渐聚集了一些家属,她们听着顾团长的新婚妻子把杜小鹃给欺负了,好奇的不行。
她们听过花房西施的称谓,还有的人说,花房西施脾气坏,素质低,爱翻别人白眼。
虽然是周老的女儿,那也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少不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举动,可顾团长求娶她可谓是尽心尽力,跌破不少人眼镜。
但也有的在家属区待得久的军属,一般伴侣级别比较高。她们也不说话,相互递着眼神,彼此自己品味。
王会长对香栀没多少印象,但结婚那天秦芝心叫她多关照过。
但话怎么说呢,老姐妹一场的确是该多关照,然而哭泣着离开的小颖,是她侄女。还有被开除的吴莉莉与吴招娣,让她先入为主觉得小丫头片子有些手段在身上。
杜小鹃是有些心思在身上,她一眼能看穿。但这次不免要委屈下香栀,毕竟...死者为大。不能让人寒心。
王会长想到顾闻山对香栀的呵护,还有周老这座大山在后面镇着。想到个折中不失颜面的做法,再次叫来艳儿说:“我这里事情忙,你去顾团长家里把军属思想学习的内容跟她解读一下,再告诉她写封检讨给我。”
杜小鹃听了满意,写检讨就是对方错了,她在理!
艳儿也很想翻个白眼,这岂不是坏人让她来做。
她屁颠颠过去批评教育人家,得罪了人。转头王会长会不会继续追要检讨都得两说。
艳儿没办法,望着地上滚了一身灰的苕儿说:“多大的人了,有本事战壕里打滚去,在娘们堆里打滚算什么好汉。”
她也是带着气,说完走出会长室,从自己抽屉里拿出资料,打算去顾团长家。
她听到隔壁杜小鹃和苕儿因为她刚才的话又哭闹起来,嗤笑一声。正好跟她一个办公室的洪旭过来,压低声音说:“冯姐,这母子俩眼皮子够浅的。”
洪旭是家属区里为数不多的男军属,他三十出头,主要在家委会负责书写工作。也就是帮不认得字的家属们写家书、念家书、写美化字美化宣传栏和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