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11)
“我哥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我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他闷闷地说。
“总有新人换旧人,很寻常的事。”
“可我就是那个新人啊!”
“啊?那,新人也很难比得过旧人嘛……像我,亲人,朋友,总要分个先来后到,今日与我交好的人赶不上我从前所有的亲友。”
“哼,迂腐。”他翻了个白眼。
“哥哥的母亲,弟弟,是跟我父母同一天去世的,他本来只有朗弟弟一个弟弟。”
“噢,你觉得在角公子心里,你比不过他的亲弟弟?”
他没回答我,叹了口气:
“所以我想变强大,不是因为我用药还不够精炼,而是因为我知道一旦有人趁我歇息而在某些地方超越我,他就有理由夺走我许多东西。”
“夺走什么?比如从你身边夺走角公子?”
宫远徴点点头:“其中之一。”
“那如果,如果有一天角公子找到了心上人,你又怎么办?你能和你嫂嫂比什么?比谁更美?噢,说不定你可以赢,徴公子生得好看。”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如果哥哥真喜欢那女子,我便认她当嫂嫂,如果她敢生二心,我就替哥哥除了她。”
宫远徴表情恶狠狠,火炉里的柴火噼啪响了一声。
我觉得小毒物有时候像个小孩子,想来宫门与世隔绝,他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心智不那么成熟也情有可原。
“徴公子,若你以后有了心仪之人,又该怎么办呢?”
“我?”
“嗯,你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角公子身边。”
他眸子里现出疑惑,黑发如墨披在肩后。
“不怎么办,反正我最后也跟宫门人一样,选一个好的就行了。”
“这么草率?徴公子心里没一个标准么?”
“标准?支持我哥做执刃,以后我照样是哥哥的臂膀。”
他一脸神气,但察觉到这话并不妥后,马上又噤了声,面露不善地看着我。
“你在诱我?”
“我诱你什么啦?”又发什么疯?
“你知道我说错话会给我哥带来麻烦,就引诱我说……”
“说什么呀?”我笑笑。
宫远徴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心事,表情十分不好看。
“执刃和少主都遇害身亡,萧玉暮,你猜谁是新执刃?”
“难道不是角公子吗?”
他咬牙切齿,却在笑:
“新执刃,是宫子羽。”
“羽公子?他不是……”
“是个蠢货,昨夜执刃遇害时,我哥刚刚出门办事,宫门不可一日无执刃,我还未及弱冠,长老院竟然就这么让宫子羽钻了空子。”
公子羽成为了执刃,可他不是一直是人们口中的纨绔吗?
宫门这似世袭似禅让的传位方式敢不敢再不合理一点……不过宫门的命运跟我没什么关系,宫唤羽一死,我大概也可以离开了吧。
“徴公子,新娘们会被如何安排呢?”我问。
“嫁人,或者出宫,但要等找出杀害执刃的真凶,找出谁给你和云为衫下的毒。”
“所以,我是可以出宫门的。”我愉快地笑了。
“你很想离开这儿?”
“嗯。”
“外面时不时出战乱,宫门有什么不好?”
“这里不是我的家。”
“家?不过是待得久一些的地方罢了。”
“不,我珍视的人都在那,我们第一次见的那天晚上就谈过的,爱的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宫远徴不语。
“如果这里有你珍视的人,你就会留下吗?”
“不知道,万一他不愿我留下来呢。”
他哼笑,看着我的眼睛,脱下戴在手上的手套。
“那就别留了,早点走。”
宫远徴然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药房。
珍视有什么用,我喜欢,别人会喜欢吗?
第七章 前波未灭后波生
秋绪纷忙,医馆内仅有的几棵夏树慢慢落光了叶子。天越发多了冷气,我恍惚间以为,清冬早已经到了。
宫远徴药理奇才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我在医馆侧房躺了不过两日,脸上的红疹子已经大好。
碍于新娘的身份,我本来想谢过他的救命之恩,再继续回女客院落住着,谁知这小毒物不放我走,说什么:
“你白用了我这么多好药材,还没还回来就想走?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我忍说:“徴公子……我大概是没有逼着您给我用吧。”
“你就说用没用吧。”
“用,用了……”我咬牙切齿。
于是,我在医馆的日子,从每日养尊处优喝药吃茶,到劳心伤神地替他宫远徴清点那巨大的草药库。
“这小毒物可真不是人啊……”
库房所有的清点工作全部由我一个人完成,宫远徴每日会过来检查,若逢他心情不好,又或者哪里不合他意,我就要全部重新做一次。
“嗯,今天做得不错。”他扬了扬手。
“感谢徴公子大发慈悲,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忍不住不咬牙切齿。
他见我这副模样,眉头轻挑:“怎么,不乐意了?”
“我怎么敢……”
那小毒物见我有苦难言却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心情大好,伸出手臂攀上我的肩膀,凑我耳边说:
“看你这么诚恳,我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我跟他拉开距离,狐疑问:“什么地方?”
“好地方。”
我和善地笑着噎他:“您贵人事忙,还抽的出时间陪我这小女子玩乐,角公子前日不是回宫门了么?徴公子怎么不去陪陪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