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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16)

作者: 我不叫卫 阅读记录

小毒物莫名其妙提了两次让我搬去徴宫的想法,被我严词拒绝了。

他怎么总是犯些毛病?

云为衫和上官浅作为随侍,仍旧被安排在女客院落中住下。

我还是住在医馆内,偶尔碰见认识的嬷嬷前来问药,她们会跟我寒暄几句宫门的琐事。

比如,老执刃当初雷厉风行才将宫门发扬光大,咱们的新执刃啊心善是善,对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好得很,就是……

我问,就是什么?

她们凑我耳边悄声说:

咱们羽哥,还是比不上角公子有魄力啊……

我收敛地笑笑,心说是。

然而我以为,内心纯善已经十分难得了,宫子羽完全有机会后天成长。

……

夜间,宫远徴送来了他新开的药膏,说是这玩意去疤作用极佳。

“徴公子真是慷慨大方啊。”

“又来,懒得管你。”

“我说真的。”

“嘁,记得涂,我还有事要做。”

说着他便离开了医馆。

好,很好,唯一一个固定陪我解闷的人也不肯跟我说话了。我是不是以后说话得收敛一点?

这宫门待得还有什么意思?我命苦矣!

傍晚一过,黄昏尽散,孤云遮月,寒鸦凄鸣,我在百无聊赖里闭上窗,正欲褪下外衫就寝,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门外男子声如洪钟:

“萧姑娘,长老院有请。”

来人穿着侍卫的夜行服,我浅浅行了个礼,问:

“敢问你是?”

面前那人恭恭敬敬地躬身推手:“小人金复,是宫尚角角公子的贴身侍卫。”

闻言,我心一凉。宫二先生差贴身侍卫传唤我去长老院,不像是有什么好事在等着我。

“金侍卫,角公子吩咐你来此唤我是所为何事?”

“萧姑娘去了就知道了。”说着便要引我出门。

“金侍卫稍等。”他站在门前点了点头,等我拿了件氅袍才带我离开医馆。

月色模糊,雾影朦胧。

宫家世代权贵,宫门重宇别院,细看房墙梁柱上,还刻有精妙的云纹。

步入朱门,映在眼前的是纵深直入的青石大道,两侧白墙少说高至两米,一直延伸到三十米开外的那座肃穆的主殿,主殿大门上方的牌匾庄重豪迈地提上四个字:

脩德行义。

进入殿内时,几位长老已经在殿上坐好了,正中的那个位置空无人坐,我猜那是从前老执刃的位置。

殿下只站着一名男子,身形挺拔,墨发一丝不苟地竖起来,剑眉严目,一脸重色,我进门时,他头也不转地睨了我一眼。

殿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启口问:“你是,萧家玉暮?”

我只好低眉:“正是。”

“远徴弟弟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那男子站在我身前不远处,开口时一身睥睨之气更甚了。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角公子指的是何事?”

“承你祖父遗愿,留在宫门的事。”

“徴公子已知会过我了。”

他不语。

少时我曾跟母亲回过她大赋城娘家省亲,正逢宫尚角到那儿办家族事务。

那时的宫尚角尚且年轻,人群之中,高大的骏马乌云踏雪,他一身黑袍跨于马上,剑眉微蹙,面色冷峻。扬手挥鞭,长队人马肃然前行,身后队伍中树起的旗帜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宫”字。

当时我还不知道宫家在陆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只觉得,这世上如眼前人一般的男子,应当通通是天爷眷顾的宠儿才对。

然后我来到了这里,知道了他其实和宫远徴一样,都是彼此相依为命的普通人罢了。

宫远徴在我面前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他那哥哥的崇拜,可他口中的宫尚角越是强大,我越觉得可怕。

人之一生,能忍难忍之苦,行难行之事,名扬陆中,支撑他的非爱之切,就是恨之深。

与宫尚角对话,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智者,在参透你每一寸思想,还不肯给你喘息和掩饰的机会。

他天生就有领导者的气质。

宫尚角缓缓转身看我:“既然你已经决定留在宫门,并且将来会成为宫家的一份子,那就要守宫家的规矩。”

我恭敬道:“这是自然。”

他背手,冷声说:“你知道宫家第一条规矩是什么吗。”

“玉暮愚钝,不知。”

闻言,宫尚角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纸信笺,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宫家第一条族规,是相互提携,勿存二心。”

他将那信笺递到我手上,示意我打开看看,我在拿到它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今天麻烦可大了。

“角,角公子,这是我的信。”

宫尚角正声:“说说吧,写的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是寄回兰陵城的家书,我让家里人不用担心我。”

我在心中祈祷角公子没有看到“角公子怎会容你这般肖想”“我在那小毒物身边寄人篱下”一类嚣张字眼,要是角公子心胸稍微狭窄一点,那么接下来我在宫门没好日子可过了。

在无锋刺客郑南衣被抓之后,新娘就被告知不允许私自出宫门,也不许私传外信,就算我写的东西无伤大雅,也免不了被宫家人怀疑。

“只是让家里人不必担心而已吗。”他的语气像是揣着答案在问我。

瞒不了一点啊。

“我还提到了徴公子……”

“你怎么提他的。”

“我……”我叫他小毒物,我敢跟他说吗?

“哥哥!——”一声清朗的少年音传入大殿,他语气焦急,打断了我和角公子正在进行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