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49)
他端详了镜中的自己一会儿,满意道:“我很喜欢,阿暮当真是心灵手巧……”
我于是也心满意足地坐在他身旁,继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小时候我不会梳自己的头发,母亲便让我拿哥哥的头练手,久而久之,也会些男子发髻的样式。”
他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说:“束发多简单,以后我也可以日日为你梳头。”
“徴公子的手那般金贵,我怎么敢让你梳头。”
“少阴阳怪气,”他拉我坐近了些,“饿了吗?”
“当然饿啦。”
“走,一起去正厅,我吩咐厨子多做几道好菜,玉渍梅花、蜜水莲子……”
“大清早的吃这么甜腻作甚?”
“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嗯……那勉为其难吃一吃吧。”
……
吃过午饭,宫远徴又去到角宫议事,我午休后便去了一趟羽宫寻雾姬夫人,想着还是早点把她对宫门的误会澄清一些的好。
羽宫今日一改以往寒蝉仗马的整肃,冷清了不少。一问小厮才知道,说是后山溜进了小贼,羽宫调了好几个带玉侍卫往后山去了。
我了然。
敲了雾姬夫人房门半宿,也没人响应,看来我今日来得实在不巧,她不在家,我只好又原路返回。
羽宫离后山最近,徴宫却离得最远,一来一回费我好大功夫。
小毒物说徴宫坐南朝北,受后山瘴气影响小,最宜居了。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为了哄我留在徴宫而编的话术,今日仔细留意,才发现他好像并没说错。
羽宫的人如何受影响我不清楚,但至少羽宫的植物大都无甚生气,种类也比徴宫少得多。
奇了怪了,瘴气已经害得前山宫门人生育为难,那后山长老哪儿来那么多的传人?全靠收养么。
想到这里时,我已经走到了徴宫大门。
推开紧闭的红门,一股凉气袭面,我发现门内静得着实有些反常了。
小毒物一向见不得他家里杂人太多,门口连两个守卫都没有,但该有的侍卫,伺候起居的小厮和医馆的药师,他一个也不会缺。
此时前院只见到扫地的两个老头,难不成徴宫侍卫也被调到后山去了?
不对,宫远徴尚且年轻,没有通三域试炼,他连一个带玉的侍卫都没有,支他们进后山能有什么用?
后山走水了?
不对劲。
我心感不妙,回房里拿了把短剑和宫远徴送我的袖箭防身,决定先去角宫避一避。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通常这种时候没有在察觉危机的第一刻就转身逃走,那么我面临的将是真正的生死危机。
果然,我一开房门,看见对面小毒物房间里的门开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正背对着我轻手轻脚地关门。
真是个谨慎小心的小贼呢。
我几乎没怎么反应,抬手拨开袖箭机关,一支小指头大小的毒箭从我袖子里无声地射出,正中那蒙面男子后背。
见事成,我直接转身欲走,留他被小毒物的毒箭折磨得求死不能。
只听那男子闷哼一声,一把抽出刀朝我的方向甩过来。
那刀堪堪从我身侧擦过,劈中了廊上的梁柱,我听见那两臂环抱粗细的柱子咔哧咔哧作响,大概是快断了。
完了,这人我打不过。我只能一股脑往角宫跑。
小贼,论硬攻,我或许敌不过你;论逃遁,我的轻功可鲜有人能敌!
我本想抄几个去角宫的近路,没想到那小贼穷追不舍好不难缠。回头朝他扔了两支毒箭,却被他一一躲开了。
好不容易跑到角宫不知道哪个角落的一扇偏门前,大门紧闭,高墙耸立,饶是我轻功再好,逃出去也得费些力气。我于是干脆停在青石板路上跟他对峙:
“这位大哥,我劝你还是逃了吧,我身后几丈那扇门前守着的是两名绿玉侍卫,你带着伤以一敌多可不明智。”
他停下动作,没有说话。
“你偷了什么?”我问。
他也没说话,身形变得有些佝偻,大概是袖箭上的毒发作了。
“没有解药,你偷的东西没机会送出去。把东西留下,我把解药给你。”
“解药在宫远徴那里,少装蒜。”他压着嗓子说。
我刚想要不还是跟他硬碰硬算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女子,结果要斗上一斗的话还没说出口,他转身就跑了。
我于是才松了口气,朝那大门走去。
门后哪儿有什么绿玉侍卫,原本两个小侍卫大哥也在今日被支走了。
这小贼对宫门路线颇有些熟悉。瞧瞧,宫家真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
到了角宫,我才知道角徴两兄弟竟然也不在,整个宫里只剩下上官姑娘还有几个角公子的贴身侍卫。
我将刚才的所见所闻通通跟上官姑娘讲述了一遍。
“蒙面男子?难不成是无锋刺客?无锋在宫门竟还有人?”上官浅一脸不信,却还是紧张起来。
“既然已经确定雾姬夫人就是无名,如果此人是无锋,那么他一定是敌非友。”
“哪个男子有机会在宫门蛰伏多年还能和无锋保持往来?”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今日后山不知出了什么乱子,前山也不太平,结果宫家竟然无一人在守,宫门到现在还能立于旧尘山谷简直是奇迹……”上官姑娘嗤笑道,语气有些愤愤。
“我更关心那小贼偷了宫远徴的什么,要不要紧。”
她笑笑:“如此大费周章拿命偷的东西,你说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