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9)
“原来上官姑娘还邀请了云姑娘。”
“嗯,是啊——”“不,是我自作主张——”
二人同时开口,但由于口中的答案不同,她们各自掩口轻笑做了掩饰。
“云姑娘,你也尝尝大赋城的好茶。”我把茶盏往云为衫那里推过去,她看起来有些犹豫。
“喝了这茶,今晚恐怕难以入眠了。”
“姐姐,你放心喝吧,我这儿还有安神茶。”上官浅笑得人畜无害。
一口茶水下喉,清越之气涌入鼻腔,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她们二人心思显然不在品茶上,都盯着我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了些三三两两的话,也到了回房的时候,我谢绝了上官姑娘相送的提议。
……
夜阑人静,月色皎皎。
上官姑娘的安神茶果然有效,我躺在床榻上,困意很快便卷了上来。
就在我意识即将游离之际,我注意到窗外透进阵阵荧耀的暖黄光亮。
我心生好奇,披上薄氅,往窗前走去,只见窗外明如白昼,一只只白色天灯从不远处的宫院中缓缓升起,灯光若断若续。
那是羽宫的方向,白天我刚从那边回来。
缃叶曾跟我讲过一则宫门逸闻,每当门中出了白事,宫门人会往天上点几盏天灯以示悼念。
此时,半空中的白色天灯少说有几十盏。
夜阑难安,命途多舛,宫门,是有大人物丧命了。
第六章 非我不知茶,自在心安处
“萧玉暮,别在这装死。”
我本来在做鸳鸯戏水的美梦,谁知朦胧之中竟听到了小毒物扫兴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我迷迷糊糊地说。
“这话该我问你,怎么总是你?”
“小毒物,你说话,别太过分……”
“你在说什么?”宫远徴大概往我耳边凑了凑。
“大声点,听不清。”
“……小毒物!”
“……”
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是可以料到的了,宫远徴往我头顶插了两根银针,将我强行唤醒,而我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张黑着的脸。
我咽了口唾沫:“徴,徴公子?”
“叫公子真是辱没你了,”他夹枪带棒地说完,朝榻上的我凑近:
“蠢货。”
嚯,又被骂了。
其实我早该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此时围在我床边的不只有出现得不合时宜的宫远徴,还有宫子羽的贴身侍卫金繁,以及神情担忧的姜离离。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宫远徴抱手冷哼:“果然是蠢货。”
金繁看不下去了,规规矩矩地说:
“徴公子当注意言行,毕竟萧姑娘是前少主选中的新娘。”
宫远徴听了表情更不妙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萧玉暮,你还真是倒霉,差一点就当上少主夫人,失望吧?”他随即勾起笑,带着一如既往的邪气。
我听得云里雾里,脑子转不过来。
“什么差一点?什么前少主?”
“蠢——”宫远徴冷嗤,表情却有些严肃。
金繁恭敬说:
“少主和前执刃昨夜遇害了。”
“什么?”我大惊。
那可真是……
我想起来,昨晚昏睡前看到羽宫放出的白色天灯,想必那就是执刃和宫唤羽身死的信号。
宫门两大领头人一夜之间遇害身亡,事情怎么会发生得如此突然?
难不成上官浅和云为衫昨晚有什么行动?
从一进宫门开始,所有人都因为无锋刺客的事受尽苦楚。云为衫上官浅二人是除我和郑南衣以外唯二会武功的女子,新娘会武本就奇怪,更何况无锋正是藏在新娘团里的。
宫子羽说,新娘里混进了一个刺客,如果无锋够聪明,那么他们不会放过宫门选新娘的机会,只派出一个刺客。
宫门里的刺客,或许不止郑南衣一个。
我在心中纠结要不要把她俩供出来。
“现在可不是吊唁的时候。”
那小毒物打断了我的沉思,伸出长臂,一把将我藏在被褥中的手拉出来,拨开遮住手腕的月白色茧绸,给我诊脉。
“徴公子这是?”
“不想死就噤声。”
“……”
我望向一旁一直皱着眉头的金繁和姜离离,他们看出了我的慌乱。
“玉暮,你别怕,徴公子在为你检查病因呢。”
“病因?我有什么病?风寒早就好了,小毒唔噢不是,徴公子,你给我的药十分管用,喝了一副病就完全好了。”
宫远徴无言瞥了我一眼,满脸严肃,放在我手腕上的双指滚烫。
我们之间隔得近,他侧对着窗外的秋光,目光下视,我能看清他时不时煽动深而密的睫毛,以至于恍惚间以为鼻间好闻的药香是从我床榻上发出来的。
若我真成了少主夫人,他还得唤我一声嫂嫂,想想就兴奋。
可惜,世事无常。
噢当然,拒绝包办婚姻,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以执刃和少主亡故为代价,牺牲未免太大了。
我本来还想做个假死之术逃回兰陵城,结果未婚夫第二天就死了。谋事在人,好在我从不信什么因果论命途说。
宫远徴过了许久收回手,顺便把我头顶的银针撤掉了。
他正身:
“来人,把她移到医馆去。”
“嗯?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可我最近分明过得十分禁欲……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看看你的脸!”
宫远徴朝我扔来了一面铜镜,我悻悻地捡起来,往里看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