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难为(27)+番外
郁离丝毫不回避,正对官居目光。
唇角溢出轻笑,官居走过去双手按在桌沿,微微倾身:
“好啊,叔父等我,我今夜就再去探探。”
齐锦里派来的“侍女”减少了很多,郁离在院子里绕了几圈,好端端的官居又生气了。
想着不如开门见山问官居算了,左手轻抬,郁离皱着眉再度放了手。
一鼓作气,直接推开了门。
而房内空空,官居直接不打招呼就去了!
齐子尧房间上下透露着朴素的味道,单调无趣。一年没有住人,却依旧干净整洁。想来是有人经常来收拾。
不知道有几批人来齐子尧卧房搜过,官居找寻许久,也没找到半分有用的。
房屋不大,有很大的地被用来堆放书卷。齐子尧应该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念及此,官居在桌案后面放书的架子里翻找起来。触碰到一个木盒,书架子缓慢翻转过来,露出一间暗室。
暗室里,只放着一只箱子。
箱子落了锁,官居摸向袖中,才恍觉匕首在郁离那里。所幸齐子尧屋里还有剪刀,铁锁不大,稍微用了些力箱子就被打开。
“那是什么?看!”
屋外恰好响起零碎的脚步声,箱里装了很多信件,官居一把塞怀里,大致把屋子恢复原状,跳窗离开。
回到院子,没有看见那个在檐下等待的人,官居莫名有些失望。
“郁离?”
唤了一声,没人应。
推门,推不开,这是还把门给抵起来了?
渐渐没声,郁离从床上坐起,官居还是那个阴晴不定的,纯纯就是个大骗子。
借着烛光,郁离慢慢挪向门口。
才打开门,一道人影扑了过来,郁离随即被反身按抵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而头也在即将磕到木门时被护住,只是心脏“咚咚”地响。
“叔父怎么不理我?”
官居抱住郁离,下巴靠在郁离肩头轻嗅着。
郁离整个人笼罩在官居身影之下,半是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又像之前那般,官居气息铺洒在颈间耳侧,郁离感到浑身发痒,尽可能镇静说道:“你让开。”
“叔父,怎么了?那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道歉于官居来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郁离不开心了,那他就道歉,郁离还不开心,那他就继续道歉。
想不通某些缘由,那便不想了。
郁离身体微僵,官居噙着笑意,松开郁离,只是牵住他的一双手,继续道:“原谅我好不好?”
官居都不说自己知错了,又应该原谅他什么?
郁离心中涩然,紧抿着唇不说话。
“叔父?郁离?”
官居换了称呼,眸中寂寂,许久,再次拥住眼前之人,轻叹一声,“我也只是怕你就那么去了,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哦。”
是怕命不能留给你?
郁离不由自嘲,官居就是个骗子。
“不是,只是担心你。我当时在想大不了不管齐子镜,只要你没事。可你还是走了。还说什么信我,可我自己都不信自己。”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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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二人寻了由头去客栈寻陈不休。
齐子尧的信件都是一个叫作“姜来”的人写的,从最初的简单问候到倾诉衷肠,不过隔了两封信。
而后的书信言辞里的情感愈加强烈,直到最后一封信里姜来提到胡梨镇的梨花开得正盛。
老妇口中的“阿来”应该就是姜来。
心中已然有了猜想,官居和郁离再次来到同仁医馆。
老妇才看到二人就匆忙转过头,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搅动着。
“婆婆,别害怕,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齐子尧失踪了,你知道的,一年前,他是不是告诉你他要去找姜来?”
看老妇神色稍异,官居顺着说道,“齐子尧很可能死了,但他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婆婆,你还记得什么?”
“阿来,阿来……”老妇流出眼泪,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罢了。”
官居轻叹,大不了先找到姜来再说。
“官居!”
几日不见,陈不休甚是想念官居。昨日同仁医馆闭馆了半日,老妇也不见了,他本来还想次日再来看看,谁料就碰到了官居。
“你们问到什么了没?”
“暂时没有,不过要先找一个人,找到他,或许齐子尧也就能找到。”
胡梨镇。
镇如其名,道路上随处可见梨树,可以想象春季满镇雪白是何等的壮美。
镇子不算大,几人问了几次才找到姜来家的大致方向。等赶到时,房子已经空了。
“厨房的柴火还热着,应该是被弄灭不久。”
陈不休喘着粗气,倚在门口道。
“床榻上和柜子里有翻动过的痕迹,但桌椅都好好地摆在原地,太过巧合,怎么看怎么像要匆匆逃命。附近只有几户人家,他若要逃,只会往后山去,”
官居顺走一个火折子,果断道,“我去追他。”
又是一阵心悸,郁离连忙开口:
“他敢去山上,定然是十分熟悉这附近,官居,我和你一起去。”
“郁离,还是我和官居一起去吧。你就在这里。”
陈不休有心安抚,山路难走,郁离现在并不适合同去。
“按不休说的,你等我。”
临走前官居把齐子尧的书信都给了郁离,郁离便将书信再看了看。
仔细读才发现一段时间里姜来都是在变相地诉苦。依照常理,姜来家里也应该有齐子尧的书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