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110)
玉昭一怔。
忍不住抬起眼眸,看向他。
两人四目相对。
谢岐替她擦掉水渍,长指没有落下,仍旧拂在她的唇边,像是在单手捧着她的脸。
他静静地看着她,深邃又缠绵的目光倾轧而下,攫住了她。
玉昭一时愣在其间。
眼看他长身俯下,朝她缓缓落下薄唇。
男人身上的沉香气息近在咫尺,一点一点向她迫近,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蛛网。
越来越近,更近。
就在他马上就要吻上她的时候。
玉昭如梦初醒,下意识推开了他。
她一把推开了他,鬓发因为力道而微微散乱开来,溅起一点水雾,一张海棠玉面气急败坏地红了起来。
“侯爷请自重。”她语气加重。
谢岐瞬间从旎思中抽身。
上一刻还沁着水雾、充满欲|色的桃花眼,下一刻便立马恢复清明。
她脸上的厌恶是那么显而易见。
他薄唇抿着,静静看着她,不语。
玉昭环抱住双臂,侧过身去,呈现出一个防备的姿势,玉颈早已通红一片,忍着羞耻道,“这是在马车里,外面都是你的将士,还请侯爷莫要犯糊涂,给我们彼此留一点脸面。”
谢岐听她说的这样毫不留情,忍不住拧起了眉,心中有气,语气却是忍下了,平和道,“听表妹这么说,我在你的嘴里,倒像是一个色中饿鬼。”
玉昭猛地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活脱脱像是在说,你难道不是吗?
谢岐挑了挑眉,看她。
像是被他的眼神蛰到了一样,玉昭飞快地转回去,抿着唇,不吭声。
脸上的绯红越来越浓。
谢岐明明知道她这并不是女孩子家的羞赧娇羞,可是每次看到她被自己气的脸红红的,就老是忍不住往这方面去想,不断地欺骗自己,于是长身俯下,存心一般地凑得她更近,覆在她玉白的耳垂,呼吸打在上面,漫声道,“表妹这般销魂蚀骨,我确实是欲罢不能。”
果然,看到她羽睫乱颤,耳垂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他心里涌上一股麻痹的飘飘然的快感,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一路上的确是不太方便,这马车窄**仄,只怕是我不能尽兴,也不能让表妹尽兴,只能先委屈委屈表妹了。”
他说的一语双关,还不知道是在指什么。
玉昭无可奈何,心底却也是隐隐松了一口气,浑身耻的滚烫,恨不得原地消失。
五年前的谢岐虽然有些混不吝,但是从来不会说这种烟花柳巷的轻浮浪语,谁曾想现在一句更胜一句,简直令她招架不住。
可见是岁月不饶人。
好好的还算是一个正经人,愣是变成了如今这幅可憎面孔。
入了夜,玉昭因为多吃了几片鹿肉,胃里有些积食,很久没有睡着。
她悄悄起身。帘子拂动,泄进来一丝月光,春华和秋胧蜷缩在另一边,睡得正沉。
玉昭不忍吵醒她们,一个人悄悄下了马车。
马车外万籁俱寂,士兵们都在帐子里睡下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玉昭环视了周围,轻轻走去了溪流那边。
她站在溪流边上,裹紧了身上睡觉时盖的斗篷,望着碎银一样的水面,静静不语。
夜风吹来,搅动的溪面泛起一层银色的波纹,别样静谧。
玉昭正在出神,余光中好似一道黑影闪过,她敏锐地转身看过去,一道小小的黑色身影慢慢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墨玉!”她在月色下看清了它,惊喜万分,蹲下身来,向它张开手。
墨玉向她喵呜了一声,一下子跳进了她的怀里。
玉昭微笑地抱着它,温柔地抚摸它的脊背,“是你呀,你怎么过来了?”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这时走近,缓缓道,“想必是它舍不得你,一路跟了过来。”
玉昭抬头,一道颀长身形在自己眼前站定,月色下的面部轮廓逐渐清晰。
是宋行贞。
她抱着墨玉站起来,有些吃惊,“……宋将军?你怎么出来了?”
“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吧。”宋行贞看着她,温声道,“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何一个人在这里?”
玉昭一怔,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我……有些睡不着。”
宋行贞听她解释完,点了点头,也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今夜负责守夜。”
玉昭明白过来,轻轻哦了一声,然后抿了抿唇不再开口,只抚着怀里的墨玉玩。
气氛重新安静了下去。
她的纤纤素手映在墨玉纯黑的皮毛上,在月光下白的像玉一般。
宋行贞不受控制地看着她的手指,温声道,“这里是荒郊野外,姑娘以后夜里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了,不太安全。”
“我知道了。”玉昭点了点头,轻轻摸了摸墨玉的耳朵,墨玉懒懒地喵呜一声,蹭了蹭她的手背。
看到两人又在一起,它似乎十分高兴,赖在玉昭的怀里不出来,长长的尾巴却在扫着宋行贞的箭袖,一翘一翘的。
宋行贞看着月色下的一人一猫,坚毅英俊的面庞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道,“我也是昨天才发现墨玉的,这小家伙警惕的很,一有生人就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在我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它才会不知从哪里蹦出来。”
玉昭忍不住笑了笑,挥了挥墨玉的小爪子,温柔耐心地询问它,像是在询问一个孩童般,“是吗墨玉?所以你是偷偷跟了我们一路吗?你累不累啊?”
但是一只喵又会说什么呢?只会蹭在她的手心撒娇 ,借此释放这几日的跋涉飘零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