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15)
玉昭看着眼前的谢岐。
他曾经也和风细雨地对过她,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缱绻柔情,叮嘱她刀剑无眼,让她好好保护自己。
可是昔日意气风发的郎君摇身一变成为了杀人如麻的将军,她也明白了他从来不会原谅她的背叛,反而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恨她。
谢岐冷眼瞧着女郎愈加雪白的一张玉面,修长两指拂上她的头顶,将那一朵从第一眼看到便觉得刺眼无比的白花从她如云的鬓间拿了起来,利刃般的黑瞳一边死死盯着她,一边缓慢地摩挲着那朵白花。
“你该庆幸,你那短命的丈夫早就死了,”
说罢,他将那朵白花丢在了地上,踩在脚底,慢慢地捻,“若是他此刻人还活着,落在我的手上,我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昭惊恐地看着他,眼底忍不住打了个瑟缩。
她知道谢岐并非吓唬她,他真的会做出来这种事。
谢岐挑了挑眉,“怎么?怕了?”
“怎么,”他冷笑,“被我抓住之前,你不是还想天不怕地不怕地逃走吗?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想再见到我,不过表妹大可不必如此,这五年里,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啊……”
“我……”玉昭终于不堪承受他语气里的嘲弄和恶意,垂下了眼睛。
她盯着地上那支离破碎的白花,一双美目渐渐变得模糊,颤声道,“谢将军,以前是我对你不住……你杀了我吧。”
谢岐好不容易听到她一言,没想到张口便是一心求死,一双桃花眼危险地眯起,声音又冷下去三分,“你说什么?”
“……你杀了我吧。”玉昭闭上眼睛,忍住不让眸中清泪落下,“我死不足惜,只求将军念在曾经的一点情分上,不要牵扯到秋胧,她从小便跟在我的身边,忠心不……呃!”
谢岐见她不仅跟他提起什么昔日情分,还一幅万念俱灰、口口声声去死的样子,倏然间胸中怒气升腾,大手扼住女郎纤细如玉的脖颈,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令她不得不逼视他的双眼,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生吃她一块肉,“你想死?”
玉昭痛苦地仰着头,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的力道掐死。
藏在袖中的两只纤纤素手再也按耐不住,无力地伸出,覆在男人结实宽阔的手背上,妄图想要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眼眶中两行清泪再也控制不住,从芙蓉一般的玉面缓缓滑落下来。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可惜此刻冷酷的男人郎心如铁,一张修罗玉面贴近她,死死地攫着她,“表妹是觉得违背了你我二人的誓言,想要羞愧而死,还是为了你那早死的丈夫伤心欲绝,守节而死呢?嗯?”
灼热又带着酒气的呼吸吐纳在她的脸上,令玉昭后背感到一阵发冷。
她想要紧缩脖子,奈何被他的大手牢牢
掌控着,进退不得,她艰难地呼吸,艰涩道,“……五年前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如今……我还给你、便是。”
“表妹原来还记得,”谢岐冷冷睨着她的眼泪,眼底划过诡谲和复杂,薄唇嘲弄地勾起,“我还以为表妹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否则怎么会忘恩负义,转头就作起了他人妇,这就是你对我这个救命恩人的报答?”
玉昭摇头,“我没有……”
一句话成功激怒了谢岐,他的力道变得更大,阴恻恻道,“你没有?”
大手恶狠狠地箍着她纤细的脖颈,他贴近她,两个人几乎贴到了一起,“我刚去前线打仗,你便转头嫁给了别人,你没有?”
他低下身来,与她贴的更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要抵上她的琼鼻,“表妹,我在战场上流血厮杀,差点保不住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是在和孟文英花前月下、琴瑟和鸣吗?”
他的气息凶悍又霸道地灌入她的鼻腔,一字一句如此清晰,“表妹,告诉我。”
玉昭还能怎么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羽睫垂下,梨花带雨地落下泪来。
美人楚楚落泪,似霜色芙蓉染上了片片绮丽,睫上还挂着一滴泪珠,真如霜雪消融、新荷凝珠盈盈初绽,既想贪心多欣赏一会儿如此艳色,又忍不住冷意渐起,想要让她更加痛苦流泪。
以前情到浓时,不是没有那般荒唐念头。每当看到她泫然欲泣时,便忍不住神游天外、心思想歪,想象着她在自己身下哭出来的样子,既忍不住想更加狠狠地欺负她,又怜惜地将她抱在怀里,好好亲吻爱护。
可是想象归想象,当时她年纪尚小,又性格端重,极其爱护名声,一切旖旎都处于君子之礼都忍下了。
于是他耐心地等着她,等着她不再怕她,等到她终于接受他,等到她说愿意嫁他。
可等着等着,等到的却是父亲猝然离世,姐姐命不保夕,而她也转身挥一挥衣袖,嫁给了他人为妇。
谢岐的一双黑瞳再次阴沉下来,眼底诡谲难测。
他痛了五年,她又凭什么不痛?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把他这五年来受尽的所有折磨痛苦,通通再百倍偿还到她的身上才好。
这样,他的所有不甘和嫉恨才会释怀。
他死死盯着眼前国色天香的美人,企图在她的脸上看到期待已久的羞愧、心碎、痛苦,又看到她黛眉蹙起,呼吸细细,气息似乎也渐渐微弱了下去,心头一颤,眸光一闪,终是大手松开。
弱质纤纤的身子立刻瘫软了下去。玉昭艰难扶住烛台,素手还未触及到,腰间便落下了一只大手,强横地箍住了她的腰肢,阻止她的下落,将她的整个身子提起,重新带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