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208)
玉昭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锦绣的床上,三千青丝随意披散着,玉白的小脸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氤氲红潮,肿胀的红唇沾染着些许水光,少见的露出了一抹困惑与懵懂的表情,呆呆地望着头顶的他。
谢岐心中一动,几乎就要忍不住低下头再度吻她。
但他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
他紧紧攥住了大手,手背上的青筋几乎要迸出来。
“好了,该喝药了。”他道,声音微微的哑。
见她没有动作,似乎还在神游天外,薄唇微微勾起,他轻笑了一下,爱抚地摸了摸她变得也有些滚烫了的白嫩脸蛋。
“怎么,傻了?”
“……难道你,还在回味?”
听到这一声略带轻佻的声音,玉昭眨了眨眼,涣散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下一刻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伸手,胡乱摸了摸嘴角的水渍,玉面绯红,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小声道,“……我去端过来。”
谢岐坐在床上,目光无声地追随着她,眸光若有所思。
他不会,也不能再强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了。
直到真正领悟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做了多少错事。
而他也明白了,只要她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就好,其余的都是额外馈赠。
他不会再奢求。
五年的时间他都等得起。
如今她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什么等不起的。
他会将她的心,再次夺回来。
不会再离开他的身边。
。
深夜的长安城,不见一个行人。
持续寂静的乌云密布里,城门再次缓缓打开。乌骓宝马一人一马从城门缓缓而出,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是被谢岐发落回去幽州的宋行贞。
他被罚了五十鞭,重伤未愈,英俊的脸上满是风尘仆仆,看上去多了一些莫名的沧桑和忧郁,高大的身影纵马疾驰在寂静的大地上,将长安抛诸脑后。
骏马一刻不停,不知道载着他行了了多久,直到来到远远的一家面馆歇脚处。
面馆由一对年迈的老夫妻打理,在寂静的十里八村是唯一的亮色,昏暗的灯光映照油润润的木板,上面因为经年累月的油渍而变得光亮古老。
宋行贞叫了一碗阳春面,径自坐在一盏昏暗的灯下,望着棚子外面无边的夜色。
很快一个老婆子端着阳春面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放在了他的面前。
“客官,请慢用。”
宋行贞谢过一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垂着眼,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对面不知何时坐下了一位黑衣男人。
宋行贞惊讶了一会,但也没有抬起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埋头吃着面。
等到他很快风卷残云地吃完之后,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尉迟信。
“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友好。
“听说你被谢岐抽了五十鞭子,过来慰问一下你。”
尉迟信还是那样一副魂不吝的模样,抬起靴子,一脚踩到了坐着的凳子上。得意洋洋的像是专程来看笑话的,而丝毫不提自己差点又一次被谢岐反杀的事。
一旁的老夫老妻被他这一副煞星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出,惊恐交加地望着两人。宋行贞向他们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转眼之间,又戒备地看向尉迟信。
尉迟信嗤笑了一声。
“听说你要被赶回幽州了,有何打算?”
宋行贞眯了眯眼,沉沉地盯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尉迟信,我是不会跟你做交易的,劝你死了这条心。”
“我的命是谢侯的。我绝不会背叛他。”
“是吗?”尉迟信笑道,“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你是什么意思?”
尉迟信伸手,随意弹了弹肩上的灰尘,缓缓道,“当初我在幽州殿行刺谢三,若不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了我,说不定我早就死在了那个鬼地方,你不是早就发现我躲在那里了吗?为什么不向他揭发我呢?”
宋行贞沉默,过了片刻,才道,“我只是怕揭发了你,会连累了玉昭。”
提起这个名字,两个男人都奇异地沉默了一瞬,彼此对视一眼,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气压在笼罩。
尉迟信眯了眯眼,“看来那个女人,在你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啊。”
“既然这么重要,可是为何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了我一马,任由我劫持了她呢?”尉迟信盯着他,话锋一转,薄唇讥诮一笑,“可见,你也并不是有多少真心啊……”
宋行贞沉默不语,大手缓缓握成了拳,脸色有些难看。
不,他在心里疯狂地想说,不是这样的。
玉昭在他的心里,与那件事情同样重要,甚至必要时候,他也可以拿自己的命去交换。
但是他此刻却说不出口,紧紧地珉着唇,一语不发。
“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尉迟信看着他,似是看透了他的内心,“作为一个男人,我很理解你,毕竟那个女人本来就不属于你。”
“但是,你的亲人却不一样,他们会永远属于你。”
“放心好了,你的两个弟弟妹妹,在我那里非常的好,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只要你肯好好听我的话。”
尉迟信说完,笑了笑,继续道,“他们可是我在难民堆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对他们呢?”
当初宋行贞在十四岁逃荒的过程中与家人失散,之后他便去了谢岐那里入伍,慢慢地在他的手里成为了前锋将军。